金枝+番外(44)

作者:檐上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祁裕本就不喜这桩婚事,昭阳这么一闹,更是反感到极点,偏巧寇昭还在一旁幸灾乐祸,脸色更加阴郁。

很快,二人在一次狩猎中又碰了面,祁裕喜怒不形于色,礼节又是出了名的周全。昭阳自小就见惯了世家公子的两面三刀,觉察出他礼节之下的冷漠疏离,极为包容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喜欢温柔贤惠的才女,在外夫妻恩爱,回到府上就相敬如宾。人生如此短暂,我可过不来这种日子!外面的女子个个百媚千娇,肯定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祁公子大可在外胡来,你藏你的阿娇,我寻我的潘安,彼此互不干涉就好。”

昭阳觉得自己甚为大度,自豪得补了一句,“若你娶的是别家公主,可没这等待遇。”

祁裕见惯风浪,闻后八方不动,他客气施礼,“那祁裕先在此谢过公主了。”

稍后巧言过来寻昭阳,昭阳便跟着她先走了,祁裕眼色沉沉,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对昭阳的婚事大家都议论纷纷,但都只是私底下替祁裕惋惜,当然也不乏胆大的非要明目张胆地挑衅。

李将军的千金与祁裕青梅竹马,自小就仰慕这位表兄。皇帝给祁裕配了个臭名昭著的昭阳公主,她自然不忿,想借射箭给昭阳一个下马威。

景阳拈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打着扇子感叹一句:“自作孽哦!”

紫苏不解,“公主说的人是昭阳公主吗?”

景阳摇了摇头,“我说的自然是那位李家千金。”

昭阳不爱琴棋书画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反而喜欢蹴踘骑马射箭之类,她人聪明,爱好广泛,却样样都尽得精髓,只不过是没被外人看到而已。

这些人里自然不包含景阳。

李家千金先行下场连射三箭,都靠靶心很近,这个成绩在女子中已经算拿得出手了,她自认为射得不错,隔空遥对昭阳,眼神倨傲。

昭阳懒洋洋得走到场中,抬手稳了稳发上的步摇,才挽弓拉弦,一箭发出,正中靶心。现场一片哗然,都不相信不靠谱的昭阳公主对射弈之技会这般精通。

昭阳抿唇一笑,满意得看向扎进耙心的箭簇。

昭阳公主的容色放在整个上京之中都是上乘,今日她穿一身红色纱裙,梳的是华贵的双刀髻,簪一支金步摇,面若桃花,笑起来更令人心折。她仰头微笑之时,金步摇轻轻晃动,在场的男子都被她这一笑引去了心神。

昭阳扔了弓往回走,见场中的公子们都露出仰慕的神情,挥了挥手,“都别看了,我未来的驸马马上就过门了,你们都没机会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纷纷扫向祁裕,祁裕温和一笑,道“能娶到公主,是祁裕三生之幸。”

昭阳婚前要泡遍天下美男的凌云壮志婚后都成了过眼云烟!

一日,祁裕的脖子上多了两道淤痕,一半藏在里衣里,一半露在外面,位置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刑部最八卦的百事通看到以后问起,祁裕意味深长地答了一句:没事,闺房之趣罢了,不值一提。

百事通睁大双眼,难以置信,“莫非公主她……”。

祁裕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仿佛极为难,叹口气转身走了。

昭阳公主在闺房之事上有特殊癖好的风声不胫而走,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昭阳每次上街时,适龄男子远远看到她就避如蛇蝎绕道而行,把昭阳弄得一头雾水。

祁裕不费一兵一卒就断了昭阳拈花惹草的路径,昭阳找一个,祁驸马在后不着痕迹地收拾一个,久而久之昭阳也觉得没劲,就懒得在这事上费心思了。

寇昭边境军务繁忙,没能参加祁裕的婚宴,等回来之时,祁裕和昭阳已成婚半年。

对昭阳最近的传闻寇昭也有所耳闻,吃不准是不是祁裕的手笔,试探着问:“你与公主相处得不错,听说现上京男子大多对公主都是避之不及,但也有两个自愿贴上去的。”

祁裕斜靠在窗框上,酒杯举至唇边,一口饮下杯中酒,“这倒没什么,来一个我收拾一个,来一双我收拾一双。”

寇昭微微讶异,祁裕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在这场不情不愿的赐婚里,他率先动了心。

昭阳发现自从有了女儿后,她家驸马就被那只会撒娇卖萌的小女娃摄去了心智,对她也没以前上心了。

逢远阳公主喜得贵子在府上大办百日宴,昭阳与祁裕携女上门道贺,这午宴还未开席,昭阳家的绾绾就把礼部侍郎的小孙子欺负得嗷嗷直哭。

昭阳听到孩子哭声急忙跑过去,绾绾绞着袖子,埋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看到母亲过来眼里噙了两道泪花,模样煞是可怜。

众人目光都被哭得伤心的男孩子引去,那男孩比绾绾大个三四岁,白嫩嫩的脸颊上多了一条红印,看一眼站在一旁的绾绾,哭得更加伤心。

奶娘在一旁温言安抚,孩子母亲蹲下身子给他拭去泪花,“你个男孩子家哭成这样,真是丢人。”

小男孩又瞄一眼绾绾,抽噎道:“她摸我脸!”

祁裕闻声而来,听到这话顿时黑了脸,走到男孩母亲面前致歉道:“绾绾太过于淘气,实在是过意不去。”

孩子母亲也是个心大的,在男孩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才回道:“哪里的话,是我们将他教得娇气了些,祁驸马无须放在心上。”

待人群散开后,祁裕抱起女儿,狠狠瞪了昭阳两眼。

平白无故就被冤枉,昭阳也很委屈,“你瞪我做什么?她调戏人又不是我教的。”

昭阳也是有脾气的,这些年她都收敛成这样了,还没来得及风流自在就被祁裕拴得死死的,不由迁怒到祁裕怀里那个粉装玉琢的小人身上,学着祁裕瞪她的样子也狠狠瞪了绾绾两眼,心下腹诽:调戏人都把人调戏哭,完全没有得到为娘的真传。

绾绾搂着祁裕的脖子,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得道:“娘亲她瞪绾绾!”

祁裕面无表情地扫了昭阳一眼,抱着女儿先走了。

昭阳牙齿都快咬碎了也没能换得她家一个驸马一个回眸,盛怒过后又转为悲伤,她在府中的地位当真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第46章 番外(二)

景阳与舒望的第一个孩子是在立夏时怀上的,苦寒之地,深秋之时就早早入了寒,初冬时节,景阳已经穿上厚厚的狐裘,戴上了毛绒绒的围脖。

她脚边两盆炭火烧得正旺,手上动作不停,突然秀眉一挑,得意地道了一句:“胡了!”

四个女人,正好能够凑齐一桌马吊!

原道这地方闭塞,吃的玩的自然比不得上京,谁曾想苦寒之地男人豪迈,女人更是彪悍得有趣,不仅引入了马吊的玩法,还能够推陈出新,玩出层出不穷的花样来,景阳对这里的印象瞬间好了许多。

新的一局开始,景阳码好摸到的牌,整齐有致按顺序排列,辨清楚摸到的都是好牌后,顿时喜上眉梢。

此次邀局之人是当地富绅家的夫人,贴身婢女匆匆来报,“夫人,舒夫人的夫君来寻她了。”

前一刻的笑意僵在脸上,景阳不安地瞅了瞅天色,半轮缺月已上柳梢头,她将昨晚和舒望约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礼貌告辞后,景阳小步小步地往外挪,走出屋门就见舒望立在石阶下,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她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相公。”

这是有意认错求和了,往日里景阳从来都是直呼其名的。

舒望不理她,转身大步走去,景阳扶着显怀的肚子跟在后面追。

“相公……相公……”

“哎哟!”

这一声嚷得舒望脸色一白,赶紧回身走到她身边,神色焦急,“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

景阳撇了撇嘴,“你家闺女踢我。”

听到自家闺女,舒望立时缓了脸色。

“给你说了多少次,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大夫吩咐要多卧床休息,不能够久坐,你自己想想,你今天又和人打马吊打了多久?”

景阳嗫嚅着:“两个时辰。”

从午时到月上中天,岂止两个时辰,景阳哪里敢说实话。

她扯扯舒望的袖子,语气讨好,“我错了,今晚的灯会还去吗?”

舒望实在不想让她去,这地方不比上京,当地人精神劲足,性子又豪迈奔放,闹起来也是胡天海地图个尽兴。她现在是非常时期,就怕被挤着撞着。但是对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舒望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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