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5.41 失望
不满地朝凌倩莹走了过去，忽略心底方才涌出的某种不祥的感觉。
“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推着凌倩莹出去。
然而被凌倩莹很是温柔地拒绝了。
“他怎么样了……”
奇怪凌倩莹为何会如此关心床榻上的那人安危，揣测那男子的身份与凌倩莹的关系。
故友？还是亲人？
“他身体已经将底子耗尽，能一直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叹气，“我也只能将他弥留的期限再拖多几天而已……”
“几天？”失神问道。
点头，心底再次确定凌倩莹与那男子关系并不简单。
至少除了元禹华，他没有见过凌倩莹对哪个如此上心，哪怕是他……
应该是亲人！燕平秋如此告诉自己，可是发现他怎么也无法不在意这件事！
“你和他……”还没有问完，就看见凌倩莹恍惚地走到男子床榻前，愣神地站着，深深地凝望对方。
那是一种，燕平秋从未看到过的复杂神态，伴随着羁绊放不下的情感。
莫槿兰悄无声息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三人。
“娘！怎样？”汪文宣迫切地问道。
“燕大夫说，他能够再多拖几天，可也就只能是几天而已。”说道这里，莫槿兰也忍不住感伤起来。
好歹也是相处了数十载，说没有任何感情那也是假的。
现在原本和自己一直相敬如宾，一直陪伴自己的人，要先自己一步离开，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
不习惯，也不舍得，却不得不学着接受……
“是吗？”心里那微弱的希望被掐灭。
果然没有办法！
“行了！这就是命！先将药熬了，准备晚膳吧！”莫槿兰道。
点头，压抑住悲伤随着莫槿兰离开。
“倩莹，你……”再次开口想要问对方。
“你来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声音响起，凌倩莹所有注意力都投放在对方身上，忽视了燕平秋的话。
“这么狼狈都不像你……分开也没多久，怎么就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凌倩莹眼眶忽然微红，哽咽道。
“早就该到这个时候了，若不是一直想着跟你解释清楚，撑不到现在！能在差不多最后一刻见到你……我也心满意足了……”眼里充满着不舍眷恋，还有释怀。
话落，直到这一刻，燕平秋才察觉不对，才终于知道凌倩莹与那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清楚凌倩莹对于那男子抱着什么样的感情，可！那男子，燕平秋可以肯定，对方定然是心悦着凌倩莹的！
“说什么傻话！你还可以活久一点的！说什么最后一刻之类的！为何这样诅咒自己！”凌倩莹忍住哭腔骂道。
燕平秋脸色猛然一白，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怎样的情绪，打量着不远处那个，他逐渐陌生的，从未见过的凌倩莹。
“我一直在想，当初如果能再坚持久一点……再执拗一点……会不会我们就有不同的结局了……”眼底蓄满泪水。
失声痛苦，没有回答汪斯宁的话。
“如果的重来的话……我一定让你做我的新娘……成为我的妻……”是他错了！
或许他的父母早就看透，他也并非是他想象中的那般，离不得凌倩莹，所以才会强迫着他，让他另娶他人。
直到接近生命最后一刻，他才猛然醒悟，可惜迟了……已经迟了……他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都已经错过了……何必说这些……”眼神暗淡，也想起了当初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曾经以为的释然，曾经以为的放下，直到现在凌倩莹发现自己放不下，也没有一丝释怀。
她还是在乎汪斯宁，她放不下对方！深爱过，又怎会如此轻易忘记？
“也是……”苦笑，眼泪却在眼角处无声滑落。
燕平秋张开口想要喊凌倩莹的名字，想要打破眼前这怪异的气氛！
但，话到嘴边，却苦涩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说什么，似乎也没有资格说什么……
垂下眼眸，无声无息地转身离开，将空间留给凌倩莹还有汪斯宁。
听到现在，看到现在，燕平秋也大致猜到汪斯宁身份了！他就是那个凌倩莹曾一直放不下，又纠结的人！他就是凌倩莹曾经的全部！
“他的时间不多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在最后这个时刻，我能做的，也就只能陪他久一点……”在汪斯宁感到疲倦后，凌倩莹出门，找到燕平秋，如此说。
“是吗……”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倩莹。
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发觉他的不对劲，直到现在她还在为那个放不下的人忧虑担心。
自嘲一笑。
掩下那无法说出口的哀伤，将自己伪装成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会的！这是你想要的，我怎么可能不会成为你实现？为你完成……”
“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任何察觉。
“我去把药方给他们，你就去照顾病人吧！”推着凌倩莹进门，看着她头也不回，一无所觉地朝另一方走去。
门逐渐关上……
哪怕是在这一刻凌倩莹，可以喊他一声，或者只要回头看他，注意他一眼！如此他也不至于会感到这么失望了……
“这个是药方，你们收着。如果你们照顾得好的话，他还可以多活五天！用法我已经写好了，我就先告辞了！”将一张纸交给汪文宣他们。
抬脚欲走时，顿了顿，终究还是放不下道，“倩莹她，你们要好好顾着她！”
注意到莫槿兰她那些奇怪的行为，还有凌倩莹会突然得知汪斯宁一事，怕是莫槿兰直到那些是是非非，并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凌倩莹留下来，莫槿兰想必不会多加为难阻挠……
“我们会的！”汪文宣承诺道。
莫槿兰深深看了一眼燕平秋离开的背影，良久才叹了一口气。
“燕大夫！”站在门口，心神有点不安的元禹华，看到燕平秋回来，马上上前唤道。
“少爷！”勉强一笑。
明了，怕是燕平秋看出凌倩莹与汪斯宁的关系了！不由得暗暗着急。
“燕大夫，其实吧！谁没有个往事，你也不要太在意！毕竟斯人将逝，凌姑姑会看对方也是于情于理！”认为燕平秋是心里不舒服凌倩莹与汪斯宁的关系，并且还过去看望对方而吃醋，生闷气。
“我没事……”
只是突然间看透了，突然间累了，突然间撑不下去了……
第182章 5.42 拒
感觉眼前的燕平秋有点儿不大像以前的他，只是元禹华也看不透对方到底发生什么，想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燕平秋对凌倩莹的种种，元禹华是都看在眼里的！也因此，他早就把燕平秋当做自己的长辈，并希望燕平秋可以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这么久过去了，凌倩莹却一直没有动静，一直不肯接受对方，甚至是一直惦记着那个曾经抛弃伤害她之人！
因为受伤，所以固步不前；因为放不下，所以无法接受他人；因为心还有执念，所以忽略了他人对她的好。
于是就这样磨着，到了现在。
好不容易凌倩莹终于解开心结，决定重新开始了！可谁知又弄了这一出！
莫要为不沾边的人而平白生这些无谓的醋，生生消磨了感情！元禹华心里祈祷着。
“燕大夫，其实……”绞尽脑汁想要帮凌倩莹挽回什么，说什么。
“我都拎得清的！我心里明白得很！”燕平秋打断元禹华的话。
闻言，略微放心一点。
没有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
“怎么就您一个人回来而已？凌姑姑呢？”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还在汪府。”说完，也不等元禹华反应过来说什么，直接离开。
茫然地看着燕平秋离开时，略有点儿萧瑟的背影，心有疑虑地追上去，却被对方拒之门外。
权衡之下，元禹华决定到汪文宣那边，看凌倩莹什么情况再说。
“要出门？我跟你一起吧！我在这里好生无聊！”
在元禹华即将出府的那一刻，被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岳一拦住，并非要跟着元禹华出去。
“任由你一个人出去，漓泺知道后，怕是非要生你气了，可别忘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或者你想漓泺亲自陪你去？行，我这就喊她去！”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