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光倒是没有继续问他，拆开餐具用水过一遍放她面前。
范凡凡干笑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低着头回着信息，去找人算账。
饭饭呀：虚假情报，你死定了。
正在跟人语音连麦吃鸡的江尘并没有看见。
朱露也是时候发来消息，真心实意的关心问她战况如何。
“敌暗我明，唯有暗中不动。”范凡凡觉得自己搁在古代就是一将军大将，简直兵法应用行云流水。
“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楚和光先开口说其他的事，范凡凡心里倒是松了口气。
“不干嘛啊。”范凡凡将手机放在一旁，撑着脸，“跟社团那边排练，做视频就这样。”
“嗯，明天我就去N市，自己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楚和光在心里想等下再去超市，给她多买点吃的。
“那么早啊？”范凡凡明明记得是这个星期六。
“顺便过去跟那边厂商谈事情，提前过去。”
“okok！”范凡凡比了个手势。
周围的人群很是热闹，旁边大概是出来聚会，桌面上摆满了啤酒，散落的酒瓶。看样子年纪也都不大，刚出社会工作的那种，一群人吵吵闹闹吃着东西玩着游戏。
饭菜很快就上来，范凡凡有奶茶，楚和光就先只要了一瓶冰镇椰汁。
两个人就这样没有说话吃饭，这一桌就与其他热闹的桌子形成鲜明对比，看起来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刚好拼桌一样。
要是搁平日里，范凡凡肯定乱七八糟都说，能从今天建材市场买东西说到去找他的一路见闻，但是此时心里搁了东西。
范凡凡刨了几口饭，就见放在一旁的手机亮起来，几条微信信息通知，来自刚刚打完游戏的江尘。
江尘：什么虚假情报？
江尘：哇你们两个人有毒，秀恩爱都秀我这里了？
江尘：不就是你们两个人谈恋爱了，还来问我知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怎么来嘲讽我这个单身狗？
范凡凡放下手里的筷子，发了三个问号过去。
饭饭呀：？？？
江尘：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两个人狗了，不就是他喜欢你，这么激动。
范凡凡：？？？
这时候范凡凡的表情，可以参照十分流行的黑人问号表情包。如果江尘在现场，她非要揪着他头问个清楚。
老人言，人生有无数个坑，当你一脚踏入一个坑后，能做的就是下一次避开，但是范凡凡没有，她恨透自己的口直心快。
“你表情那么狰狞干嘛？”楚和光夹了块毛肚。
“江尘说你喜欢我。”
“咳咳咳。”楚和光满脸通红，也不知道被这句话吓的，还是被呛到的。范凡凡也自知失言，紧紧闭嘴。
他感觉喝了一大口椰汁，将喉咙的辣感压下。
“他说什么？”楚和光不可置信。
“没什么。”范凡凡小声嘟囔，她已经回神过来。
“给我看看。”他说着伸手就要看她手机，范凡凡赶紧藏在身后不给。开玩笑要是他看见了那些聊天记录，她多尴尬。
“给我看看。”
“不给！”
范凡凡态度坚决，誓死抵抗。
“我知道他开玩笑的，我不会当真的。”范凡凡把手机装回背包里，放在旁边椅子上。
“为什么？”楚和光也放下筷子，看着她。
范凡凡跟他对视三秒，就移开视线：“你又不喜欢我。”
“你又知道了？”楚和光真想看看她每天脑子里都在脑补什么。
“我当然知道。”范凡凡小声说，“那你还真喜欢我不成。”
“是啊，我喜欢你啊。”
“哦你喜欢我。”
.....
范凡凡以为自己幻听了，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要说话了，不带这样玩笑的。”她说的磕磕绊绊，可见刚刚那句话给她的冲击。
“这种事情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你倒是说话啊。”楚和光说完那句话后就低头吃饭，只剩范凡凡一个人在那里碎碎念好几句。
“你有本事说，你倒是有本事解释啊！”
“楚和光别做缩头乌龟！”
“楚和光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我喜欢你！”
“你不是让我不要说话吗？”楚和光抬头。
范凡凡一时气结，眉头皱成一团，委屈巴巴看着他，也没在动手吃饭，就这样看着。
“你不是不信？”楚和光神色依旧没有多少变化，仿佛之前说的就是平常话语一般。
“你再说一次。”范凡凡期待看着他，心里想只要他再说一次，她就当真了。
“吃饭。”楚和光拒绝她，“想说什么饭后再说。”
范凡凡总觉得这语气不对，就跟以前她爸骂她的时候，她妈总是在旁边说：别在饭桌上说啊，等下孩子都不想吃饭了。
他现在这状态就跟要宣布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之后的时间范凡凡吃饭都郁郁寡欢，楚和光起身去结账，她站在门口台阶上踢腿等他。
“走吧。”楚和光喊她。
因为离家近，饭后也当消食，两个人一前一后顺着马路往回走。马路上来回的车辆，行人道上交错的路人，路灯下的微风吹拂的树影。
走到半路人少的时候，范凡凡不干了，这胆战心惊走下去，她心脏吃不消。
她直接大步走向前，拉住楚和光衣角，站在原地。
“你说清楚。”
很静，静到她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砰，要跳出胸腔。
良久，楚和光才开口：“你还记得高三有一次，你约我去北门不？”
记得，怎么不记得。范凡凡不知道他说这个为什么。
“当时你说你喜欢我。”
“嘿嘿。”范凡凡松开手，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我什么话都没说，你直接哭着就跑了。”
范凡凡歪着头回忆：“你，你什么都没说吗？”那她哭什么？
“呵，怕我在你脑子里什么都说完了。”楚和光有时候真的气她，特别在她离开后从不回信的那段时间，在他最难熬的那段日子。
“那你喜欢我吗？”范凡凡沉默几秒后，再一次开口。
楚和光抿嘴，没有说话，范凡凡眼眶渐渐积蓄泪花。
“像你这么蠢，除了我还有谁要。”这本该是五年前的回答，虽然迟到但是却又刚刚好。
“那你还喜欢我吗？”这次，轮到楚和光问她。
还喜欢他吗？还是当年那种心情吗？
“喜欢！”范凡凡直接眼泪彪了出来，“我特别长情的，我还喜欢你，喜欢你！”
楚和光被她逗笑，咧嘴露出洁白牙齿。
“好了，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了。”楚和光走上前，伸手替她抹掉眼角的泪，“你不是要机会吧，现在机会就在你手里。”
“你别骗我。”范凡凡还是觉得不可信，拉着他的手，抬头泪眼汪汪。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楚和光反问，“不哭了。”
“我——”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尽数被他吞咽入口。
树叶在风吹拂下飘动，地上的影子随着一荡一荡。马路边的车路过，开着车窗的年轻人吹了个口哨。路灯暖黄，两个影子相拥交缠。
安静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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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范凡凡已经抱着被子傻笑一早上，楚和光一大早的飞机就离开。
范凡凡看了看手机，这个点他应该还在飞行途中。
“啊啊啊啊啊——”想到昨晚，她又忍不住哀嚎一声，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险些摔下。
打开微信视频，找到两个人昨晚最后的聊天记录。范凡凡一时羞涩，洗漱后直接就回房，关紧房门自己一个人无声尖叫，外加打电话骚扰朱露，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个时间点，楚和光也没闲着，直接去找江尘兴师问罪，并且要到了之前两人的聊天记录。
“你就是这样给她说我有女朋友的？”楚和光这下到知道为什么她沉不住气了。
“你们之间的情调，我也不懂啊。”江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我明天去N市。”楚和光笑，“跟萌萌见面的时候，会替你带去问候。”
“大哥我错了，你告诉我我哪里错了，我都改，全部改！”江尘求饶，楚和光却已经挂断聊天，转而开直播。
这一天晚上大家发现，主播面露春风，全程带笑。
最后睡前，两人互相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