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辰苦笑无奈,更不能说什么。
只得连忙叫人给父皇母后收拾房间,安排午膳,着人伺候。
毕竟是亲生的,还能赶出去咋地?
“父皇母后,不知道您要来,这里只有几间房子,儿子叫人收拾一间给您歇息!”意思是您休息完还得走。
城里危险,他绝不能让父皇母后留在这里冒险。
夏如卿有点儿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只略略点头,然后一边走一边看。
只见这处院子果然很小,也没什么园林景观,花草树木,就只是板板正正的一间院子,看起来就是普通老百姓住的那种。
她有些惊讶。
“你怎么不找个大点儿的地方住?”
赵启辰恭敬地答。
“儿臣只有一人,这个院子足够住了!”
“再说,儿子是来赈灾的,不是来享受的!”
本来灾民就一肚子怨气,他还要过来炫富贵吗?这种事儿傻子才做得出来。
夏如卿想想也是,就没再多问。
一路到了下人们收拾好的房间,夏如卿浅浅一打量就笑道。
“还不错,干净朴素整洁!”
“我和你父皇就在这儿稍稍歇会儿,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赵启辰也没多说什么,行了礼就退了下去。
……
下人奉茶上来,夏如卿将她们全都打发走,拉着赵君尧神神秘秘道。
“我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看辰儿那一脸苍白,好像一夜没睡的样子!!”
“该不会是……城里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这你都看得出来?”赵君尧满脸惊讶。
都说知子莫若母,这话果然不错。
他也是今早刚刚得到的消息。
可卿卿她……全靠猜啊!厉害!佩服,五体投地!
夏如卿白了他一眼。
“难道你没发现吗?还是你没关心过儿子!”
赵君尧满头黑线,心满腹委屈。
‘关心,亲生儿子怎么会不关心?’
‘可再关心也不可能直接盯着儿子的脸看吧!’
‘苍白不苍白的,他是真没注意啊!’
夏如卿看他那样也懒得理他,转头捧着茶杯盯着窗外,忧心忡忡。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怎么打听打听呢!”
“辰儿这孩子总是喜欢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这样哪能行呢!”
赵君尧终于插了句话。
“他不是孩子!”
夏如卿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是孩子是什么?在父母眼里,孩子再大都是孩子!”
第二轮赵君尧依旧完败!
好吧,他放弃抗争,赶紧改口。
“好好,是孩子!”
“不过辰儿这孩子已经长大的,这些事他能应付得来,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应付不来还有我呢!
你这个老太婆,就好好安心待在家里,由我们爷儿俩保护你吧!
夏如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忧心忡忡。
“这么大的灾,百年难遇!他一个人又没经历过!”
“夫君,我们既然来帮忙,总要做点儿什么吧!”
赵君尧挑眉。
“那你想做点儿什么?”
夏如卿思来想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答。
“我会的也不多,只会做做饭,种种粮食蔬菜!”
“实在不行,我就帮辰儿做好善后,搞搞灾区重建吧!”
顺便还能教教灾民怎么种菜,怎么养殖,怎么发家致富。
她上辈子一直生活在农村。
姥姥为了养活她,在乡下地里种了不少菜,虽然也卖不了几个钱,但填饱肚子还是可以的。
所以……她统共也只会这些了。
赵君尧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以为她要把在端凝宫后院积攒的经验搬过来,一时就忍不住笑了。
“好啊!”
“只不过北方的气候和南方不一样,你教他们之前要自己先研究清楚,别到时候闹笑话就行”
夏如卿嗤之以鼻,傲娇地回他。
“不可能!”
“我才不会翻车,你就瞧好吧!”
说完她咕咚两口把茶喝了,果真出门找下人去了。
这院子里有几个扫地的粗使婆子是当地贫苦人家出身的。
底层的劳动人民往往最了解一个地方的民生。
卿卿应该是找她们唠嗑去了。
赵君尧也没阻拦。
只是吩咐紫月紫宁好好跟着她,自己则转身去了前院。
就像夏如卿说的那句话。
千里迢迢的来了,总要做点儿什么吧!
……
赵君尧来到书房的时候,赵启辰正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
他轻轻敲了敲门。
赵启辰猛地抬眸,眼里却半分震惊也无,只是连忙起身迎接。
“父皇!”
赵君尧将胳膊搭在儿子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两人在椅子旁边坐了下来。
简单寒暄过后,赵君尧问。
“怎么样了?”
赵启辰也没隐瞒,只是老实地道。
“父皇,这件事疑点太多,巧合太巧,儿子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赵君尧点了点头。
“不错,你继续说!”
赵启辰想了想,起身拿了几本书。
“这是儿子叫人弄来的南洋国和吕宋岛以及周边各个岛屿的地方志!”
“如果有人刻意为之,这几个岛的嫌疑最大!”
第1496章 我暂且信你
自从当年南海洲一战后,南洋国和吕宋岛等一直心有不甘。
没有卷土重来只是因为实力不够,并非真心臣服。
他们表面蛰伏,实则暗地里一直野心勃勃、虎视眈眈。
如今广南遭遇百年难遇的天灾,朝廷手忙脚乱,百姓水深火热。
他们岂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再加上瘟疫这件事的巧合和疑点众多。
前后联系之下,很难让人不往这几个岛上怀疑。
赵君尧接过资料随意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遍,继续问。
“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没?”
不是他不愿意细看。
实在是这些地方志他前些年就已经看得滚瓜烂熟,没必要再看一遍。
他只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赵启辰目光一黯,淡淡摇头。
“暂且还没有!”
“不过!”
赵启辰继续道。
“儿子怀疑这些瘟疫是那边儿找人故意传染过来的!”
赵君尧眯了眯眼,微微点头。
“不错!”
赵启辰眼睛一亮。
“父皇,您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赵君尧摇了摇头。
“暂时还没有!”
“我也是今早刚收到的消息!”
“不过,我们的观点刚好吻合!”
赵启辰眼里的光黯淡了些,但还是一脸谦虚。
“那父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君尧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办?这个得问你啊!咳咳!”
话音未落,他已经剧烈咳嗽起来。
赵启辰心里担忧。
“父皇您没事吧!”
赵君尧摇摇头说没事,自己却暗暗将用过的帕子收进袖中。
赵启辰看在眼里,忧在心里。
……
赵君尧心里已经有了思路,但他深思熟虑一番后,终究还是没告诉赵启辰。
他想看看儿子会怎么处理。
毕竟……自己陪不了他太久了。
又坐了一会儿,赵君尧推说累了起身离开。
临走夏如卿还有些恋恋不舍。
“我还没聊够呢,你们怎么不多说一会儿?”
“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打听到了吗?”
赵君尧忍着不舒服,笑着摇头。
“没有!”
“只是随便聊了聊,辰儿说他很忙,让我们先回去!”
“他还说最近广南城里有些乱,让我们别乱去!”
夏如卿忧心忡忡。
“啊?”
“是不是灾民太多,唉!”
那些灾民着实可怜,古代的天灾真可怕。
有时候一场天灾下来,一个王朝都能覆灭。
她越想越揪心,转头试探着问。
“我们真的没别的可做吗?”
“好歹也是千里迢迢的来了,我们老在外面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们是来帮忙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啊!
赵君尧摇头拒绝。
“辰儿心里已经有了对策,我们还是别给他添乱了!”
“你若真想帮忙,就像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