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七没有回,再次进入睡眠状态。
温静吁出口气,放柔声音轻轻唤他:“冉七……祁燃……醒醒啊……”
冉七似乎是哼了声。
“你老婆在哪里啊?”
没反应。
“你老婆还活着吗?”
没反应。
温静失了耐心,坐起身,看来今晚是问不出什么了。
带着股不爽劲,她胡乱地给他擦了擦手,将毛巾拿开。
房子里就一张床,冉七大喇喇地占了多半张。
温静站在床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睡外面好。
她伸手把人往里推,希望这人酒品好,只睡觉别撒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出个空档来。
温静坐到床上,侧头看冉七,心里还是有点纠结。
“要是让我知道,你随随便便认过老婆,别怪我跟你翻脸啊。”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伸手拍拍冉七的脸。
原本闭眼沉睡的人突然睁眼,一把抓住她手腕。
力气之大,让温静觉得自己手腕都快断掉了,五根手指瞬间僵住。
温静低呼一声,抬头就见冉七正紧盯着她。
那目光森然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
温静倒吸口气,马上说:“是我!是我!别冲动啊……”
冉七没说话也没动。
温静小心地轻轻说:“你看清楚,我是温静。”
冉七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原本紧握她的手也收回力道。
“是你啊……”他慢慢说了句,话里有种安心的味道。
温静见冉七没动,便用了下力,抽回手,手掌传来一股血液回流的热意。
她心里松口气,抬头看向眼前人:“我还以为你要睡一晚上,想不到这么快就醒了。那你就回……”
她话还没说完,冉七忽然动了。
他伸手,长臂环过温静脖颈,手掌扣在她脑后,整个人探身向前,嘴唇准确地压住她的唇。
淡淡的酒气钻入鼻尖。
温静全身僵硬动弹不得,理智瞬间离体。
这个吻很轻,时间很长。
也许很长,也许不长,她已经失去判断力,什么都不知道。
冉七慢慢离开她,另一手也环上来,稍一用力,将人放躺在床上。
然后,他体贴地拉过薄被,自己跟着侧躺到温静身边,将两人一起盖好,右手顺势环上她腰,下巴轻触她肩头。
鼻尖距离她耳朵不过寸许。
他说:“睡吧,乖。”
乖你妹啊乖!
温静猛地大吸一口气,刚刚那下太突然,她忘了呼吸,没把自己憋死。
她转过头。冉七的脸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他表情轻松,睡得祥和。
……温静想骂人。
闹了半天人家不是酒醒,而借酒撒疯,占完便宜接着睡。
**
冉七醒来时,天还有些黑。
他仰面看了看天花板,又重新闭上眼。并没有宿醉后的难受,反而身心轻松,像是经过一场深度放松的高质量睡眠。
虽然觉得舒服,但这样太危险了,而且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幸好这次只有罗拾看到。
他闭着眼翻了个身,腿往前动了动,碰到什么。
冉七愣了下,立刻睁开眼。
眼前是温静熟睡的面孔。
他眨眨眼,身体没动,脑袋也没动,只眼珠上下左右地瞄了瞄,这才确定自己是在温静房里。
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在心里把罗拾骂了一遍,然后轻轻起身,生怕吵醒温静。
下了床,见被子快掉地上,他一手捏着被角往上拉了拉,帮她盖好。
然后,惦着脚往门口逃。
溜到门口时,他又犹豫了。
温静昨晚肯定知道他睡在这里,没准还照顾他一夜,要是她醒了发现自己溜了,会不会很生气?
冉七在心里把事情捋了一遍,发现这事最终是要怪到罗拾头上的,要不是他突然袭击自己怎么会喝酒。
顶多自己也就是防备不及时这么一个错处。
冉七心里有了底,决定在这里等温静醒。
于是,当温静醒来时,就看到冉七正坐在椅子上。
他像平时一样一脸淡定,胸有成竹。
温静蹙眉想了想问:“酒醒了?”
冉七冷静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昨天是罗拾硬灌的,我以后不会让人得手了。”
看来这次是真醒了。
温静以为这个硬灌是指那种不好的酒桌文化,便顺嘴说:“人家硬灌你就喝?还是要找自己的问题。”
冉七抿唇,严肃道:“我错了。”
温静噎了下,她只是随口接话,没想要人家认错。说起来这是人家私生活,轮不到她来批评。
不过,另外一件事,她还是有权利要个说法的。
她掂量着用词:“你昨晚……那个,是什么意思啊?”
冉七微怔过后,心里一跳。坏了,难道昨晚他干了什么?妈蛋,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下意识把视线投向她脖子,然后想起她就算被掐红了也会自愈。
这下他心里更不安了,强做镇定地问:“什么‘什么意思’?”
温静眯起眼瞅着他:“你不记得了?”
冉七忐忑地咽了下口水,淡定地点点头。
“真不记得了!?”温静声音高了两度。
这话里有股威胁的味道,冉七听出来了,他没敢再点头。
温静心里的火一下出来了。她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然后对方居然还给忘了!
她坐直身体,两手垂在身侧,阴森森地盯着冉七。
冉七心里越发不安,小心地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是搧你一巴掌,还是接杯水泼你脸上。”
“泼水吧……”冉七想了想,真诚道,“怕你手疼。”
作者有话要说:冉七:我凭实力宠老婆。
温静(磨刀):老婆是哪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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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罗拾早上从房间出来, 就看到冉七阴沉沉地等在外面。
“瞧你这一脸的欲求不满。”他调侃。
冉七严肃道:“谁让你把我放温静那的?”
“没人啊。”罗拾无辜道,“但也没人不让我放啊。”
冉七:“……她很生气。”
罗拾一皱眉:“不可能吧, 要生气也不可能是因为这个。你是不是还干什么了?”
冉七心中忐忑, 他也知道自己是干了什么别的, 但问题就是他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罗拾瞧他那表情就明白了,张嘴就来:“你准是用强了。”
冉七一脚踹过去。
罗拾往旁边一闪,笑嘻嘻地说:“你赶紧表白,把她变成自己人不就可以心安理得进屋了。”
“怎么表白, 像你那样?”
罗拾敛了笑, 警告他:“你再提这事, 我可就真去表白了。”
冉七抿唇:“我认真的。”
“不会表白那就三个字——我爱你!”
“会不会太简单了, 好像有点草率。”
“大道至简懂不懂?”罗拾说, “你配合上表情,要深情地看着她。”
冉七想了下, 然后转头调整表情,目光幽深地看着罗拾,说:“我爱你!”
“卧槽,你他妈对我说什么, 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罗识吸了口气, 夸张地用手搓着胳膊, “行吧, 就这样。”
“我还是觉得太简单了,我再想想。”
冉七有事要想,温静也有事要想。
和营地中乱七八糟的琐事相比, 什么初吻没了对方还忘了,这都不叫事。
作为营地老大,温静可没忘了刘长枫还在等她的实验材料。
经过几天奋战,她终于从秦川遗留的一堆资料中,找到几处会有大量实验材料的研究所。
她选了一处相对距离最近的,并且到达那里的路线在安全可控范围内。其它几个太远了,除非开直升机过去拿。但在不清楚那边情况下,贸然过去不现实。
这处研究所在秦川的资料中名叫“中晋生物”,标注是“疫苗研究”,种类里写明“登革热、出血热、埃博拉、MERS”,后面还有长长的英文内容。
让温静拿不准的是,这份资料每一页都按了鲜红的大章,上面是一个红红的圈A。
这种醒目标注一定是有原因的。
温静拿着它去找刘长枫。
刘长枫看过后说:“我知道这个地方。A级是因为它研究的病毒太过危险,都是目前科学尚未攻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