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贱价大甩卖+番外(2)

作者:七里马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最后只能找到份设计师工作,包吃,月薪七千,接点翻译的外快,租完房,付完看护阿姨的工资后所剩无几。

第一次知道原来赚钱这么难。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根本是个无能、只会倚靠父亲的人。

第一次知道,现实不是他想撑就撑得起来的,也不是他之前所认为的黑白分明。

父亲病重已有八个月,出院入院三次,医生说救治希望渺茫,就算状态稳定,可以出院,也会一直维持这样半昏迷半清醒状态,需要有人随身照顾。

最近一个月,眼见他日渐衰老,头发发白,呼吸困难,他来来回回想过拔管,可始终又无法下手。他希望父亲醒来,又不希望父亲醒来。

他有点撑不住了。

岑叶起身想去厕所洗把脸,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越随的声音在那边清晰地传来:“今天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

第3章 第二次见面

岑叶没有想过,越随会约自己。

毕竟他的条件,大部分人都不会约他第二次,就算约第二次,目的一般也不是结婚,而是想花点钱,钓他。

他如约而来,并不怀抱一丝希望——他知道概率是渺茫的,出来相亲,只是给自己的一个奔头,人在极度脆弱缺钱的时候,原来真的会希望天降五百万。

他知道,按照以前的自己,绝对会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有时间出来相亲,还不如赚钱。

——没钱就去赚啊,用尽一切办法去赚啊。

——在这种条件下结婚等于出卖自己,人永远依赖的只有自己,不是别人。

以前的他认为有能力的人,无论什么难处,都可以闯出来。这话当然是对的,可原来并不是谁都能当那个有能力的人。

当现实中自己工作满二十四小时赚的,对于负债,就像在一个悬崖边上扔石子那样,空荡荡地毫无回音,巨大的无力感会把人裹挟。

我究竟在做什么?

我究竟能做什么?

越随迟到十分钟,拢住黑色长风衣外套走进他对面座位:“抱歉,会议延迟。”

岑叶摇头:“没关系。”

“点菜了吗?”

“还没有。”

越随把菜单递给他:“想吃什么?”

岑叶接过。

吃什么并不重要,他只在乎越随叫他出来的目的。是如同那些老男人那样,五十万包他一年,还是直接建议他出来卖?又或者是深表同情和惋惜?

“芹菜炒肉丝,其余的都可以,你来点吧。”岑叶把菜单递还给他。

这样的岑叶让越随不太适应,他们谈恋爱的时间不长,基本上所有决定都是以他为主。

越随边念,边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清炒藕片、紫菜鸡蛋汤、酸菜鱼。”

岑叶:“好。”

交完菜单,就像把交流的使命完成。

气氛重新归于沉寂,岑叶即便好奇也不会主动开口,他耐心地等待,等待一切命运给他的回馈。

越随仔细端详他很久:“除了你上次提的条件,还有没有别的?”

岑叶摇头,想起什么,补充:“我得罪了邹胜,如果你跟我结婚,有可能会受牵连。”

邹胜,不用解释越随也知道是谁,响当当的人物。

越随:“怎么得罪的?”

岑叶垂眼,依旧说得很平静:“他向我求爱,我拒绝了他,还羞辱了他。”

“抱歉。”越随觉得很有趣,下意识拿出烟来抽,想起以前岑叶不太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抽烟,总是皱着眉头说二手烟是害人害己。

“没关系,我不介意。”现在的他脾气好到可怕。

越随拿出烟,却并没有抽:“你的情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些更露骨的问题?”

“请便。”

越随往后靠:“你有没有跟人上过床?”

在熙熙攘攘的饭店里,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足够让他清楚地听到,而周围人一无所觉地谈天走路。

“没有。”

以前别人问他,他只会觉得羞辱,难道男人不仅有处女情结,还有处男情节,可现在已经无所谓。

“跟人最亲密的一次是什么程度?”

“最亲密的一次是跟你在酒店。”

湿身互摸,他们大四毕业那一天,越随倒还是有点印象。他架起腿,终究还是点起一支烟,这次没有征询越随的意见。

徐徐吐出。

在烟雾缭绕中,凝视他的脸,他仍然垂着头,别人问什么答什么,仿佛菜市场任人挑选的菜叶。

把烟直接在烟灰缸里按灭,越随问道:“条件我都可以接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终于看到岑叶抬起眼,有些不可思议。

越随:“婚礼没有。我跟邹胜有点生意上往来,不适合大张旗鼓。现在很忙,婚假只有三天。你父亲的医药费我承担,你搬来跟我住。上不上班随你,不上班每个月给你一万。”

岑叶有一瞬间,牢牢望住越随,不敢问为什么,甚至不敢应声。

他害怕,这只是个玩笑。

过了很久,他回答:“你明天上午把欠债和医药费结清,下午我就跟你领证。”

越随:“好。”

第4章 第三次见面

岑叶睡不着。

岑叶已经睡不着很久。

却是父亲出事以来,第一次忐忑到睡不着。

……他该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他该不会明天就变卦吧?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开玩笑吧?

……他该不会是想报复自己吧?

他想到一切越随有可能背叛自己的理由,唯独想不到他会这样帮自己的理由。

睁着眼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他以为自己这人生需要硬抗过来,哪知道有人会从天边给他掉下一块梯子。

可这到底是真梯子还是假梯子?

即便脆弱到做着有天有个人能站起来帮自己抗住这一切的梦,实现后,居然更多的不是狂喜,而是惶恐。

他不是靠自己得到这一切。

他是依靠别人不知名的原因得到这一切。

在婚姻中,他将永远处于弱势,而依靠着别人来取得的东西,必然会在未来某一天偿还。

带着越随在医院结账的时候,岑叶有过一瞬间的动摇。如果父亲醒来,绝对不会愿意岑叶用自己未来的人生去还债。

他还没有足够了解越随。

不知道他目前的情况,不知道他的脾气性格,还有他的性↑癖好。

可相比于庞大的负债,那种背负和无力感,也许□□上的痛苦还要能够容易忍受些。

如果不这样,年华老去,负债越来越多,也许最后他只能连身体的尊严都出卖,去跟随那些老男人。

也许越随就是看出来,岑叶是在搏。博自己还年轻好看,有本钱的时候,能够找到一个起码对他有些真心实意的人。

下午从民政局出来,岑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不是指心情,而是指身体,他终于不再欠债,不再亏欠任何人,所以,即便越随折磨他的身体,他也会任他予求予取。

傍晚,越随帮他搬家。

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越随却不愿意等。

这进展着实有些快,前天,他们还在相亲,到今天他们已经成为合法夫夫并准备住在一起。

岑叶没有意见,现在,他归属于越随。

越随买的房子是整体呈暗棕色调的两室一厅,卧室里清清冷冷,只在柜子里挂了几件冬日大衣。

书房摆放着电脑、文件和图书,充满着他的痕迹。

客厅沙发上都有凌乱的空调毯,看来他还总睡在客厅。

“前年买的房子,去年才刚交房,一直没怎么好好打理。”

岑叶拎着行李箱点了点头:“我住卧室?”

越随笑:“不然呢?”

岑叶只是征询他的意见,他并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别的想法,毕竟现在有自己特立独行方式的人很多。

他推着行李箱进卧室,转身:“需要我帮你打扫一下吗?”

“求之不得。”

岑叶新婚的第一个傍晚,打扫了越随的卧室、客厅、厨房和厕所,书房越随在用,他便没有进去打扰。

把行李收拾妥当完毕,岑叶坐在卧室床上叠衣服,抬头,才发现已经晚上22点。

越随处理完公务,走进来。

岑叶把最后一件衣服叠起来:“我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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