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炝个青菜,我记着冰箱里还有两把空心菜。”
睢改雨挣扎着起身,告别她的温柔乡。
“小雨雨~我也想吃~”
“吃屁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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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又蹭了一顿。
她饭量本来就大,消化也好,典型的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睢改雨说着不做她的,洗菜的时候却很诚实,两人份。
她二位在餐桌上吃饭,段雅雅就收拾一下她扔沙发上的东西,一眼就看见那个药房的塑料袋子。
“改雨,你买云南白药干嘛?你哪儿磕着了?”
吃饭的人被呛了一下,“咳咳咳,这个我晚会儿再跟你说。”
第十四章 是谁来自山川湖海
吃过饭李安然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她不洗澡了?”
“洗过了,刚我俩吃完饭她就洗了,刚一直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再吃一顿啊?哈哈哈哈哈李安然这姑娘真有意思。”
“她累坏了,从昨天熬到今天十点,睡了没一会儿又被闹钟叫醒了。她稿子写完我劝她去睡觉,她说不敢睡,说睡了她的作息就彻底乱了,非要等你回来再睡。”
睢改雨一瞬间看着李安然房门像在看奇迹。
“这姐真是牛啊,二十七、八还能这么熬,谁看了不说一声老当益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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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改雨洗完澡换下今天穿的那件紧身高领T恤段雅雅才看见她昨天咬的那个痕迹,触目惊心,一天过去,不但没消红还紫得发黑了。
段雅雅心疼地给她呼呼,“我下嘴这么狠啊?”
“别吹了,你以后不许咬我了。”
睢改雨拆开药盒,把喷雾递给她,“今天我去买药太尴尬了,我在那儿找红花油找不到,药师问我找什么药我说要红花油,她问我伤情我不好意思说,我就说磕着了蹭破点皮拿瓶红花油就行,她跟我说破皮见血不能用红花油,非要看我伤情,我又不吃亏,我就给她看了。”
“太丢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见我这个她就再也不说话了,给我拿了盒云南白药,付钱的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段雅雅笑点特别低,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媳妇儿?这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哪儿好笑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啊哈哈哈哈哈哈。”
“快点儿喷嘛!”
“好的好的,稍等,我先看下用法。”
“那个姐姐说先用红的后用白的。”
“哪个姐姐啊?”
睢改雨全然不知危险降临,“那个药师姐姐呗。”
“你喊人姐姐啊,你还跟人聊上了是怎么着?”
“嘶——”
段雅雅红的白的按顺序给她喷了两下,灼热感立刻就上来了。
“我没跟人聊天,我只是出于礼貌叫人一声姐姐。”
“那你出于礼貌叫我一声呗,我不也比你大吗?”
“你这是强人所难。”
“强你怎么了?来,叫一声儿。”
“我才不叫,好变态。”
“哦,叫人家姐姐可以,叫我就变态了,睢改雨?”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又不认识人家,我叫她姐姐人之常情。咱俩什么关系啊?我叫你姐姐……这也太情趣了。”
“现在知道情趣了?不是叫人家姐姐的时候了?”
得,又绕过来了。
睢改雨突然想起李安然那句警世名言:别跟段雅雅讲道理。
段雅雅突然情绪不对劲儿的时候,你要么安静得像只不会咯咯哒的母鸡,要么舍身饲虎。
注:后者仅对睢改雨适用。
睢改雨又不是傻子,她当然是选择安静如鸡。
所幸段雅雅就一时生气,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生完气她又不好意思拉下脸认错,只能继续假装生气,实际上早就不气了,睢改雨早已看穿这一切。
亲一亲,舔一舔,再抱一抱。
纯情小睢觉得自己干这种掉节操的事儿是越来越熟练了。
“不生气了啊媳妇儿?”
“嗯,那你说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啦。”
“那你最爱我。”
“我最爱你。”
“骗我你是狗。”
“我是狗。”
“?!”
“……”
睢改雨,不会说话您可以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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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雅雅十五号上工,又在家蹉跎了几天,这几天里她发现一特别严重的问题——她每天都非常想睢改雨。
睢改雨就正常上个班,她一天天在家里想她想得不行,吃饭也不香了,电视剧也不好看了,看李安然都更不顺眼了。
每天早上睢改雨一离开她怀里她就焦虑到马上睁开眼把人扣住,起床看不到睢改雨她就莫名烦躁。
晚上睢改雨一回来,她恨不得睢改雨马上黏在她身上,要是睢改雨离开她超出一米无法呼吸就好了,昨天看手机的时候灵光乍现。阿弥陀佛,太残忍了,太不人道了,光想想她就觉得自己是变态。
她也没办法,她也需要发泄,家里就剩个李安然,她只能发泄到李安然身上。
李安然:???
段雅雅向知心姐姐李姐倾诉之后,知心李姐果不其然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你是变态吗?我打电话让睢改雨以后别过来了,我怕你伤害她。”
“我没有想伤害她!”
“你都恨不得给人脖子上拴根链儿你还想干嘛呀?”
段雅雅眼前一亮。
“我可没有给你提供新思路的意思!你可别真往她脖子上拴啊!段雅雅你醒醒!”
之后有些微病娇倾向的两人为了睢改雨的人身安全着想,召开了一次别开生面的研讨会。
“焦虑多还是恐惧多?”
“焦虑。”
“想她多还是焦虑多?”
“刚开始是想她多,意识到想她太多之后是焦虑多。”
“焦虑的原因是什么?”
“我想她太多。”
“欸?稍等?你俩都已经谈恋爱了,你想她什么好焦虑的?”
“重点是太多,好吗?”
“噢,这样啊……那你为什么过分想她呢?不可以说因为爱情。”
“因为……因为……对啊,到底为什么啊?”
大会进行到尾声,知心李姐一句话总结陈词:“我看你就是闲得蛋疼,等开始搬砖就好了。”
但她扭脸就给睢改雨打电话。
“你不加班儿吧?”
“应该不加,怎么了?有事儿啊?”
“我没事儿,但你媳妇儿有事儿。”
“什么事儿啊?”
“你媳妇儿作呢。你要不加班就好,赶紧回来安抚一下,稳定稳定她的情绪。”
“啊?”
“她老变态了,我根本跟她讲不通!”
“啊??”
“我就直说吧!她准备拿链子拴你!”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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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睢改雨回到家,客厅就只剩段雅雅一个人在等她。
“你拿个箱子干什么?”
“后边还有一床被子呢。”
“你要搬过来啦?!”
门铃响了,一开门是俩姑娘,拎着两包被子。
“进来吧,放地上就行。”
“吃饭了吗?先坐一下,我烧两个菜。”
睢改雨去做饭,段雅雅就帮着招呼下客人。
这二位看起来就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化个淡妆就很好看了,段雅雅一阵儿酸,趁着给小年轻洗葡萄进了厨房。
“这俩姑娘谁呀?”她说话特别轻,害怕人姑娘听见。
“卷头发那个是我室友,扎马尾那个是她同学。”睢改雨也小声说话配合她,“我听我室友说她有一同学要租房子到学校外面住,正好我那儿空着,就兑给她了。我今天去拿东西,顺便带她去见我们那个房东。”
“我说你不加班回来这么晚。”
“以后我就只能住这儿了。”
听着这话段雅雅就开心,还管什么年轻姑娘,“睢改雨,你真好。”
“这就好了?”
睢改雨单手颠着锅把锅里的菜整体翻了个面。
“哇,牛批。”
“我就会做个饭,能换你半边儿床吗?”
“那必须的。”
段雅雅特别感动,不为别的,就为睢改雨在向她妥协。
她安全感低,她占有欲强,她都不羞于承认,她也没藏着掖着,她就要让睢改雨看见,就要让她知道,瞧,段雅雅就这么一人,这才刚开始交往,你要受不了你赶紧跑,千万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