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衣物破碎的声音。
“哐。”桌椅倒地的声音。
“吱呀。”床板晃动的声音。
樛
桐有些受不住赵婴齐的粗暴,她初经人事,难受不已,只好努力弓起身子迎合着他,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赵婴齐的背。
她问道:“赵婴齐,你可知我是谁?”
赵婴齐不回答。她便扳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
“赵婴齐,我是谁?”
赵婴齐停了几秒,神色有一丝迷茫。
“我是谁?”樛桐追问。
“樛桐。”
樛桐笑了,全身舒展。与此同时,她似乎觉得下身渐渐的不那么疼痛,取而代之传来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舒服感,只是这感觉还不太够,总是差了一分滋味。于是,她盘起腿紧紧缠住了赵婴齐的腰肢。赵婴齐感受到身下的紧密和柔软,更加用力的深入。
一夜颠鸾倒凤。红烛渐渐熄灭。
孟七看着另外一个房间,如死一般的安静和黑暗。忽就觉得无趣极了。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
***
清晨,赵婴齐醒来。昨夜似乎做了一个很荒唐很荒唐的梦,而梦的主角,竟然是樛桐。
梦?樛桐?不对!赵婴齐瞬间清醒。他想起昨日是他被赐婚的日子,白日里他强迫自己强颜欢笑,迎送宾客;到了晚上,晚上.....
“婉婉,是你做的吧?”赵婴齐暗自苦笑。
他的酒量一向不错,昨日只是喝了四杯便失去神智,想来除非酒里有药。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她铁了心了要这么做,他又该如何面对她?如何面对樛桐?
“你醒了?”樛桐正梳妆完毕,见赵婴齐半坐在床头,一会苦笑一会摇头。
“嗯。”赵婴齐不知如何面对樛桐。
“你,你先收拾吧,我去厨房看看。”赵婴齐寻了个借口,连忙出房门。
厨房烟火浓烈,橙婉婉蹲在炉前使劲的吹着火,见他进来,连忙起身。
赵婴齐见她眼眶红肿,不知是不是被浓烟呛着,便推开她,接过她手里的竹筒,用力将空气往火炉内送,不多时,浓烟散去,火势渐起。赵婴齐起身。
“婉婉,是你在我酒里下了药。”
橙婉婉也不回避,直直的看着赵婴齐。
“对,是我。”
“你!”赵婴齐气急,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公子,虽然大王已经安排使者来接我们回去。但是,为了万无一失,大汉皇帝必然通过和亲,制约两国关系。如果这个人是樛姑娘,我相信她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助您。樛姑娘的身后,有整个宣威将军府。即使回了南越,对您也有莫大的帮助。”
“大汉皇帝赐婚,您无法违抗。若因为您念着对我的情义,而怠慢了樛姑娘,影响您回南越继承王位。婉婉宁死也不愿意见这种局面!”
“婉婉!但是,你是我在南越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的王后只有一个!事情到了现今的地步,你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赵婴齐头疼得厉害。
“太子。”橙婉婉流着眼泪,直直的看着赵婴齐。
“婉婉十四岁嫁您。便已对上苍发过誓,此生以您为天,只要对您有利的,婉婉,不惜一切。”
“哐当。”只听脸盆落地的声音传来,橙婉婉和赵婴齐不约而来朝门口看去。只见樛桐直挺挺的立着,脚边倒扣着木盆,鲜红的裙摆湿了大半,更如血般暗沉。
她睁着双眼看向他们,神色又是凌厉,又是悲愤,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空气凝滞,似乎过了很久,樛桐冷笑着开口,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对着赵婴齐说:
“赵婴齐,你的王后,只能是我!”
第六章 【06】
秋冬交接之际,孟七总觉浑身无力,每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醉醺醺的醒来。
曼珠偷偷藏起的酒,还是被孟七发现了。整整一地窖的桃花酿,不到一月时间,就没了三分之二,气得绛珠整日追着小泥鳅精打,责怪他挖的地窖不够隐秘,才被孟七发现。
至于孟七,谁也不敢责怪这个罪魁祸首。
这天,绛珠又追着小泥鳅精掐架。曼珠坐在桌边绣花,不时抬起头无奈的看着追追赶赶的二人。
“好了,绛珠。你也不要一直责怪小黑了。掌柜的鼻子一向灵敏,你们两人那点微薄法力,骗得了她一时,骗不了她一世。”
“什么小黑,你才是小黑,你全家都是小黑!”小泥鳅精边躲避着绛珠的追赶,边朝曼珠吼道。
“噗嗤!你们当铺可真热闹。”只听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店内众人皆停下动作,只见橙婉婉拎着包袱,俏生生的立在门口。她笑着接到:
“敢问孟掌柜在吗?”
“橙姑娘你先坐会,我去叫一下掌柜。绛珠,招呼着。”曼珠起身上楼。
绛珠白了小泥鳅精一眼,应声前去招待橙婉婉。小泥鳅满腹委屈,觉得自己窝囊急了,他堂堂一个地龙王,位列仙班第十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居然被一个小精灵欺负了,还取名小黑,呸你个黑!
士可忍孰不可忍,小泥鳅精决定弃暗投明,去隔壁摆渡人家客栈,找冥王投诉!
孟七迷糊中听到橙婉婉三字,便去了七分酒意。她在曼珠的服侍下,很快梳洗完毕下了楼。
“孟掌柜,我今日,是来和你告辞的。”寒暄过后,橙婉婉说道。
“嗯,我知道。”
“谢谢你,孟掌柜。婉婉在长安没有朋友,多次得孟掌柜仗义相助,这份恩情,婉婉会永远记在心里。这是我亲手绣的丝帕。希望能赠与孟掌柜,做个纪念。”橙婉婉打开包袱,除了一方精美的丝帕,还有一整包白花花的纹银。
“还有这二百两银子,是还给孟掌柜的。我知道我之前典当的那点物什,根本值不了几个钱。”
“这就不必了。相逢是缘,我只帮合我眼缘之人。”孟七收下了帕子,微笑着将银子重新包好,还给橙婉婉。
“孟掌柜,还请不要拒绝。此去今生,再无可能回到长安。若不能还了您的恩,婉婉将日夜不得安宁。”
“哪有那么严重。”孟七见她说得认真,便也不再推辞,吩咐曼珠收起包袱。
“礼尚往来,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也还你一个小礼吧,今后,你会用得上的。”
孟七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只小巧玲珑的竹节罐,罐口开启,一只黄豆般大小,浑身红色的蜘蛛爬了出来。
橙婉婉一惊,上身不自觉的远离桌子。
“莫慌。”孟七伸出手,任随红蛛爬到手掌上,开口说道:
“千里红蛛,吐丝一线牵,绕指结契。契成双方,无论相隔多远,只需无名指回勾三下,另外一方就能感知到。”
不多时,红蛛绕着孟七的中指吐了一圈蛛丝,又快速的爬向橙婉婉。橙婉婉在孟七的示意下,摊开手掌。
“孟掌柜,你真是高深莫测又神通广大呢。这一线牵,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橙婉婉惊诧的看着自己中指上的红线隐去。
“嗯,若将来你回南越后,遇到不可解决之事,就勾动一线牵,我会来找你的。”孟七回答。
“不过你记住,这一线牵,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契约解散。你我再无牵连。”
茶过约莫半个时辰,橙婉婉告辞离去。孟七望着她离去时,脸上仍带三分忧愁,也不开口询问。顺手将罐子一丢,又瘫在贵妃榻上发呆。
***
“砰!”
“啊!”
一团乌黑的影子从窗户撞进来,直直撞向荷花缸,孟七来不及出手,便见冒着花骨朵的荷花折了。断开的伤口之间,晶莹的藕丝相连,半截花枝就这样颤悠悠的倒挂着。
余生当铺内气温骤降。
小泥鳅精见折断的荷花,顿时大惊,慌乱之下,化为原型哧溜一声滑入缸底。
“掌柜的,别怪我。找冥王,是冥王将我踢回来的。”某片荷叶下,传来一声细如蚊呐的抖音。
“小泥鳅精,我看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先是污蔑阿姜名声,现在还敢背后阴我。你不知道,我的女人,只有我能嫌弃么?”冥王不知道情形,笑眯眯的从窗口跳进来。
曼珠、绛珠见状,一声不吭的隐身而去。冥王见两人如临大敌般的模样,方才感觉不对。无意中扫了一眼荷花缸,顿失神色。
“阿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