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太迷人(3)

名流阔太们相携进入,唐晚站在人群后审视这座庞然大物般的庄园,心情要说不复杂,那是假的。马上就要见到老仇人了,而且这个老仇人还是她必须搞定的大客户。唐晚想起多年前的事,摁住眉心,觉得这事儿啊,悬!

“你说这宴非白究竟有多大面子啊,说是八点宴会,这他妈都快九点了才说开始,白白让咱们多等了几十分钟,够装逼的啊!”张禾芮如是说。

唐晚摇头走进去:“我觉得他这是故意让我等。”

“不是吧?他真做的出来?为了为难你一个女人,不惜让这么多人也陪着干等?”

“难说。”

唐晚语气淡,张禾芮恨骂:“真他娘没有绅士风度,这还是不是男人了?哎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让他这么记恨?”

前面有太太走过来,唐晚亲切地打完招呼,顺便端起一杯香槟,状似笑眯眯的与张禾芮聊天,实则却是无奈:“说来话长,要不是他身份摆在这儿,我就算死也不会求到他跟前来。”

她喝了一口香槟顺顺气儿,侧头对张禾芮轻言:“不过我能屈能伸,今天一定能把他搞定。”

这话张禾芮很同意:“这是当然,你也别端着,好好利用一下你这张脸,使一使美人计。”

“那不管用。”

唐晚语气淡:“他不吃这套。”

张禾芮低低卧槽一声,难不成性冷淡?,“这事儿我能卖给娱乐头条吗?保准稳赚不赔。”

“收起你那点整人的心思吧。”

唐晚笑着走进洗手间,补了个口红:“你跟他比阴,他能阴得你全家都死绝。你还是夹起尾巴做人吧,千万别惹他。”说完又郑重其事的看向张禾芮:“我说真的!别惹他!”

“行了我知道,可我就是好奇,你们当初都经历了什么?”

唐晚一怔:“这事儿啊……”

她笑了笑:“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张禾芮切了声:“那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能不能搞定宴非白?”

唐晚举起包轻拍她脑袋:“瞧好吧。”

是吗?

张禾芮很不相信,唐晚的表情明明凝重得很,好多年不见她这样了。

上一次这样,还是第一部 电影上映时,她担心口碑反响,后来名声水涨船高,她从来都是风轻云淡,胜券在握,这都多少年过去了。

啧啧啧,宴非白,不简单呐。

抛开利益,张禾芮还真想知道,这俩人今晚会怎么一较高下?

唐晚整理好妆容后退一步,面向镜子转一圈,微抬下颌,抿起唇:“我看起来怎么样?”

张禾芮努嘴点头:“不是我吹,有你在的地儿,就没有其他女人存在的意义。”她补了一句:“当然,除我之外。”

唐晚满意勾唇,款款入宴。

然而在看到宴非白的背影时,她的背脊还是凉得发僵。

他为什么会坐轮椅!?

唐晚清楚的记得宴非白的腿并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是分开这几年出了什么事?

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么多年没见了,可他在人群之中的时候,唐晚还是能一眼就把他区分出来。

张禾芮在后面推了她一下,正和宴非白交谈的富豪瞧见她,招手:“唐制片,我们正说起你呢?快过来。”

唐晚笑着点头,端过红酒走过去:“在聊我什么呢?”

“说你向来能言会道,这次宴先生回国,大家猜测樊客影视必定会派你来打头阵。我们很好奇,你会用什么手段笼络宴先生。”

上流圈向来看不起娱乐圈摸爬滚打的人,唐晚也一直长袖善舞,大多数人都觉得她是一路睡过来的。

不过她倒不怒,巧笑倩兮的扭头,

对上宴非白时,愣了。

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

宴非白的确变了很多。

曾经暴戾恣睢的少年,如今变得优雅绅士,卓尔不凡。可时光真是个好东西,有的东西变了,有的东西却会长久保存,经年不变。

譬如宴非白眼中令人心惊的凉薄。

多年的岁月打磨,少年褪去青涩,沉淀出了男人的轮廓和迫人的气势。

俩人对视,一瞬间刀光剑影。

他长了张极其好看的脸,三分清雅,七分冷酷,剑眉入鬓,薄薄双眼皮,眼尾略上挑,温文尔雅的眼睛里满是阴郁,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边眼镜,薄唇紧抿,浑身上下就四个字儿,死气沉沉。

只看一眼,宴非白就快速挪开了目光,唇色泛白,眸底更是有些阴郁。

唐晚轻轻蹙眉,这是不待见自己?还记仇呢?

她心中轻叹。

依旧温柔含笑地抬酒对上:“宴总,我敬您。”

宴非白的目光落她端红酒的手上,姑娘五指纤纤,红酒衬托之下更显肤白,柔弱无骨似的。

只是几秒后,他忽然移开眼,不发一语,推着轮椅错身而过。

唐晚:“……”

身边的人们窃窃低笑,仿佛在蔑视唐晚的不自量力。

她自个儿喝了一口酒,也不管别人怎么嘲笑自己,依旧礼貌含笑的打过招呼才离去。

张禾芮在取餐处等她,刚刚见识过宴非白的视而不见,她都忍不住替唐晚咬牙切齿,真是好冷冰一男人!不过她也着实好奇,之前也没听说宴非白是个残疾啊?这怎么回事?

唐晚这么多年一帆风顺,好多年没吃过这样的亏,脸上虽没有半分崩坏,心底却燃起些许不悦。

张禾芮赶紧凑过去:“恭喜你啊女同志,首战告败。”

唐晚沉默的喝完一杯红酒,再沉默的倒上半杯:“我偏不信。”

她端起酒杯朝宴非白消失的地方走去。

推开门,他独自坐在阳台吹风,桌上放着一瓶啤酒和高脚杯,旁边还有人站岗,明显是不想让人打扰。

不过,似乎是因为她的到来,宴非白原本放松的身体突然变得异常紧绷,唐晚郁闷,这人是不是都恨不得冲过来打她啊?

她试探的往前一步,宴非白似乎也注意到了,气息更沉。

站岗的人面无表情伸手拦住:“请小姐止步。”

她也不勉强,不过离开是不可能离开的,看过去一眼,宴非白神情淡薄得很,根本不理会自己。

唐晚往旁边挪动脚步,也倚在阳台吹风,俩人隔着几米的距离,都没说话。大门隔绝一切吵闹和喧嚣,纸醉金迷也安静下来。

一杯烈酒灌进喉咙,

宴非白抬起眼,朝她看。

这个女人,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被她惊艳过。

明明长了一张绝美动人的脸,性格却沉静如水一般,哪怕在娱乐圈磨砺这么久,还是温温柔柔的,就算偶尔训人也不会说太重的话。

宴非白的目光从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滑落,停在她白嫩无暇的背部,蹙眉。

银色长裙礼服,露背设计,其他地方都包裹得严严实实,可就露这么一点也能够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他垂眸,忽而一招手,

站岗的人过去听吩咐。

唐晚正琢磨怎么搭讪,刚才拦他的人过来:“小姐,宴先生请你过去。”

他说完就关上门出去,

把空间留给俩人。

唐晚站在原地没动,搭在阳台的手轻抬,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目光放在他身上,俩人都没说话。

等了一会儿,她轻轻蹙眉。

宴非白的性格她是知道的,只要别人不说话,他估计也不会先开口。

于是,唐晚主动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宴非白。”

他喝酒,没理。

唐晚也不气,笑着坐下,拎过他桌上的红酒倒在自己杯子里,宴非白既没说话也没拦着。

唐晚品了一口,抿抿嘴唇:“宴总,开门见山说吧,我们公司想跟你合作。”

风静静吹,飘来她身上浅浅的茉莉花香,宴非白的手突地抓紧轮椅,似是压抑着什么,骨节都泛起了青白。

唐晚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

许久,他沙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可以。”

唐晚倒一愣:“真的?”

宴非白看着她,一动不动看了好久。

唐晚也任他看,唇边的笑牵连得腮帮子都有些痛了。

这一眼,宴非白沉淀了十年的感情一瞬就溃不成军,他用力抓紧轮椅,手背上的青筋鼓涨,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立刻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他忽而垂眸,眸中翻涌的独占欲野蛮生长,以至于唇角浅浅勾起了一抹算不得笑的弧度,若有若无地有些阴郁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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