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负手站在屋檐下:“不必如此麻烦,如今各地皆有兵马官员镇守看护,三界太平安定,已无那些四处逃窜的散乱妖魔。”
天帝收了手,惊叹:“原来我竟是个明君。”
龙王嘴角动了动,转身进了屋。
明君,你当然是个明君。
昊天大帝登位一万四千六百年,赏罚分明,公正无私,征战四方。三界安定一日胜过一日,连最为可怖的森罗鬼狱都被整理得井井有条,除了不见天光,一应官员皂吏刑罚规矩皆不输天庭,再也没有昔日混乱可怖的模样。
天帝笑嘻嘻地跟上去:“敖广,我采了几个野果,尝过了,味道很甜,你可要尝尝?”
龙王没有胃口:“龙族不吃陆食。”
天帝说:“那我去抓两条鱼如何?”
大雨还在下着,那个没有避水珠的凡人一身雨水,湿漉漉地站在屋檐下,笑嘻嘻地看着他:“敖广,敖广?”
龙王心神恍惚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不用。”
他最近有点反胃。
虽然不肯让龙宫的大夫看诊,可他心里其实十分清楚,他恐怕是又有麻烦了。
腹部鼓起的越来越明显,连敖丙那么乖的孩子,都快憋不住好奇,扭扭捏捏地要问出什么来了。
天帝去抓了两条鱼,在屋檐下烤了。
龙王掩着口鼻微微皱眉:“这鱼不鲜。”
天帝举起鱼嗅了嗅:“鲜啊?”
龙王闻着烤鱼的味道,越闻越觉得腹中不适,趴在栏杆上吐了出来。
天帝慌了,随手把鱼扔进火里,冲过去轻轻拍打龙王的后背:“你怎么了?”
龙王身子一颤,沙哑着说:“无事,有些……有些恶心……”
天帝看着龙王清俊的脸苍白中泛着红,再看看白衣下鼓起的肚子,表情微微有些凝固:“你……你……你可是……有身孕了?”
龙王最不想被人提起此事,千年来他都不曾对任何人说起过敖丙的生母是谁。
可偏偏这事儿又瞒不住,眼看天帝问了,龙王脸色通红,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天帝站在雨里痴傻了片刻,爬窗户跳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半跪在床边,抓住了龙王一只手:“敖广。”
龙王难堪至极,他不愿说,也不能说。
等找到鸿钧老祖,天帝要尽快归位回天,若是……若是说出自己怀孕的事,除了徒增苦恼,又有何用处。
偏偏这个莽撞的少年却不依不饶,咬牙切齿地叹息:“这等绝色的美人有了身孕,多混账的男人才会抛下你不管!”
龙王听这话说的唐突,冷笑一声,不再回答。
天帝捧着他的手说:“莫怕,我陪你。”
龙王冷淡地说:“不必……”
话音未落,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潮湿的雨气中夹杂了一股腥臭,从河边漫延过来。
龙王眼神一凛:“小心……”
一只蛟精咆哮着撞烂了草屋,向龙王袭来。
电光火石间,天帝猛地扑向龙王,全身不多的仙气护住龙王的腹部,两人一起被蛟精撞飞出去。
蛟精张开股翼尖锐嘶鸣数声:“敖广,我终于等到你落单了!今日没了那群虾兵蟹将,我看你往哪里跑。”
天帝咽着血唾沫苦笑:“美人,看来我这明君还不够明啊……”
龙王一手揽住差点被撞死的少年天帝,一手拎剑,面无表情地站在云端:“这是百鳞内务,与你无关。”
蛟精没认出天帝的仙气,嚣张地嚎叫:“哈哈哈哈哈,敖广,你还带了个废物,认命吧!!!”
龙为百鳞之长,而蛟不过是龙族之仆,论天分论修为,这蛟精都远不如龙王。
可偏偏龙王有了身孕,周身功力皆受影响巨大,此处又是蛟精地盘,五行气地皆让龙王功力受制。
蛟精尖笑一声,河中窜出成千上百只蛟,皆嘶吼咆哮着袭向龙王。
龙王被困,越发急切,便越发受制。
一个错神,蛟尾狠狠扫过面颊,在他清俊的脸上留下一道狰狞血痕。
腹中龙蛋也不安分,坠得龙王身形不稳,晕眩中跌落云端。
天帝见到龙血,心中猛地升起一阵狂怒,周身似有神力从虚空中喷涌而出,他怒吼一声:“敖广!”
脚下生风,身形如电,重霄而起接住了坠落的龙王,又急切地唤道:“敖广!”
四方蛟精试图再次围攻,天帝一声怒喝,周身爆发出无尽神力,金光足足射出百丈之远,惊得天地变色,山河震颤。
恍惚中,天帝被封存的记忆开始飞溅四溢。
他记起来了,他曾去紫霄宫拜师,鸿钧老祖却不喜他顽劣天性,只肯收他做一童子。
往后几万年,他经历无数劫难,终得师尊认可,众仙尊崇,做了凌霄宝殿上的昊天大帝。
可后来……后来呢……
成群的蛟精被仙气震得四处逃窜,地方神官吓得急忙赶到,密密麻麻地在草屋的废墟边跪了一地:“陛下……参加陛下……下神……下神们不知陛下亲临……这……这……”
天帝沉默了许久,抱着怀中昏睡的白龙,面无表情地说:“此处有蛟精作祟,速速解决此事,莫要让他们在此商人。”
神官急忙叩谢圣恩。
天帝抱着龙王,消失在了雷山脚下。
他记忆出了乱子,不知道天庭中发生了何事,如今又不知师尊在何处,他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怀中这条白龙。
天帝抱着龙王另寻了一个住处,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目光却不知怎么的,被龙王鼓起的肚子吸引,凑上去看着白衣下鼓起的龙腹,伸出手,轻轻抚摸。
昏睡中的龙王喉间缓缓溢出闷哼:“嗯……”
这声哼似乎是在叫痛,又似乎是觉得舒服了。
柔软地缠绵在天帝耳边,带着些酥麻入骨的微妙滋味。
龙王半缓缓睁开眼,沙哑着低喃:“你……你要做什么……”
天帝说:“你体内仙妖气息混杂紊乱,朕要帮你引导气息,忍着点。”
龙王迷迷糊糊地觉得有只手放在他的孕肚上,羞耻难堪又无力反抗:“引……引导什么……你……你住手……”
他见天帝已经恢复成人模样,只当天帝记忆也恢复了,更加羞恼伤心。
天帝不由分说,俯身吻在了龙王唇上,一口仙气渡过去,龙王顿时晕眩着软在他怀中,只是睁着眼喘息,却没有力气了。
衣衫落下,凌乱地堆在腰间榻上,那根巨物蛮横地塞进密处,仙气入体,引导着体内凌乱的气息。
龙王羞愤难当:“你……你出去……嗯……出去……”
天帝把手伸进白衣里,抚摸着鼓起的孕肚,低声说:“别动,孩子都比你听话。”
腹中龙卵果然乖巧,安静地吮吸着注入贴内的仙气,不再折腾龙王。
龙王紧紧闭着眼睛,那根滚烫粗大的东西撑得那处快要裂开了,痛得好像快要流血了。可遍体仙气却熨帖舒适至极,暖洋洋得像是泡在水里。
他的喘息一声比一声绵软,却又羞耻地咬住下唇,不肯让自己溢出半句呻吟。
道门却有双修之法,当年……当年他在东海之战中受了重伤,天帝也是这般为他疗伤过。
可这和那时却有太多不同,情人交合自可放纵欢爱,可双修疗伤……这种时候,多一声欢愉,都是在自取其辱。
天帝缓缓俯身,轻轻拨开龙王额前散落的银发:“敖广,你不喜欢朕,还是朕把你弄的不爽利,嗯?”
龙王紧紧抓着身下衣物,牙根酸麻得打颤:“只是疗伤,又何必……何必说这种话……”
天帝威严地低头,额头碰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温声说:“难道朕两个时辰前说的心悦你,你便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