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渣去死,真不划算,万一她力气小没将人给砍死,那才是真真的死不瞑目。
再抬眼去衡量处境,发现阮老大手里已经拿了一根棍子,齐氏还拿着扫帚,而那个好心劝架的元娘呢?
她又退回到了院门口,守住了门,阴沉沉的盯着她呢。
一打三,她打不赢。
逃,有人守门逃不掉!
安安瞥眼一看元娘,瞥见她唇角的讥笑和势在必得的残忍,也朝她笑了笑。
元娘一愣,她突然往后急退,跳上柴堆,将柴伙往隔壁的院子砸。
一边砸得嘭嘭响,一边用吃奶的劲不停大叫。
“李大娘,救救我!”
“李大娘,我知道你听着呢,求你去请里正,我大伯要打死我呢。”
“大红,二红,救救我,都是没爹的孩子,你们好歹还有娘……”
正文 第190章 对博博命
说话间,她没有再往那边扔柴火,扔两根有个动静就行了。
事实上,她丢柴也是为了掩饰她将刀又藏在墙缝之中的动作,不到万不得已这步棋不能走。
藏好刀的安安一边叫一边先发致人的将那堆干柴向阮老大和齐氏用吃奶的力气砸去。
干柴砸过来,阮老大和齐氏只能躲闪。
柴堆这边的隔壁住着的是寡妇李大娘一家,安安算准,这么大动静,这一家子一定听到了,不出声,是因为不敢出声,她得给自己争取时间,当然了她还用上了心机。
如果她只叫救急,而不是这样点名道姓声泪俱下,隔壁的李大娘就算心下不忍也不会管,她不敢得罪阮老大啊。
可这样点名道姓的向她呼救,她如果再不管的话,良心必定过不去,最重要的是,她还叫了大红二红,并不是要她们过来打架,只是让她们帮着去请里正而已。
安安又是砸柴又是大叫请里正,齐氏不由的丢了扫帚不敢打了,可阮老大却不手软,安安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恨极,隐约,也有些怕。
早先听元娘今儿里给他的分析,他心就已经横了下来。
这丫头爹已经死了,阮家没有主事的男人和他争,不管怎样其实财产都是他的,名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老实也没见得真落什么好名声,还是快点将瘟神大女儿要的东西给她,嫁她出门才是最安逸的。
柴很快就扔完了,阮老大也不用躲了,大骂,“看你还往哪里跑。”提着棍子就扑了上去,还好安安跑得快,没有被打中。
就这样,一个打,一个跳,阮老大打不着安安,心里越发烦燥越发恼火,要知道平常他要打二丫打大保小保哪个不是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的让他打,这丫头,真的是反了。
老匹夫,累不死你!
安安正自心中得意,却被阴险的元娘丢过来的一个板凳给绊倒摔在地上,情形瞬变,追得上气不接下气阮老大见安安倒地,拿起棍子直接照着她脑门砸去……
*
“住手!”
关健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砸开,只将门后的元娘推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
砸门的正是里正,他后面跟着李大娘一家,还有隔的近的几家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人。
这一打岔,阮老大手上失了准头,安安又往边上滚了滚,那棍子便打偏了,将将落在安安耳朵边,棍子落下来的风只将她耳朵都震麻了,可见阮老大使的力气有多大,一棍子下去,脑浆子都要打出来的吧,真特么险。
汗浸浸的安安趁着间隙,连滚带爬的爬到里正脚边,“里正,救命啊,我大伯要打死呢。”
看得出来里正来得匆忙,他大约已经上了床被叫起来的,有些衣衫不整,可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严和怒气,他扶起安安,将她藏在自己身后,“今天有我在,看谁敢将你打死。”
阮老大举棍回头,里正上前一步,喝问:“难不成,你连我也想打?”
正文 第191章 我爹是你害死的
“哪……哪能呢。”
对这个颇有威信的里正,阮老大还是有些怵的,举着手里的棍子不甘心的缓缓放下,夹着凶狠戾气的乌云脸色,瞬间转变成讪讪干笑,“里正,您什么时候来的?”
里正重重哼了一声,没理阮老大,只问安安:“你大伯为什么要打死你。”
安安躲在里正背后指着阮老大哭诉,“因为我知道我爹是被他害死的。”
阮老大咬牙:“你……”
“你不要说话。”里正喝止阮老大回头又问安安,“你是怎么知道你爹是被你大伯害死的?”
“我……”
安安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如果打草惊蛇,日后恐怕什么都查不到,她还真拿不出证据,便道,“我……我做梦梦到的。”
接着佯装一脸笃定的道,“一定是我爹给我托的梦。”
面色发青的阮老大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吃屎的阮元娘也松了一口气,里正也松了口气。
里正摸了摸安安的头,“孩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定是太想你爹了,才会在梦里胡思乱想,你听着,杀害你爹的那人好像是姓程,曾是你爹的学生。”
安安点了点头,顺坡下驴,无辜的眨着泪眼,“嗯,我知道,我那天好像还看到他了。”
先试探试探。
便见阮老大青面一紧,倒是阮元娘神色不变。
里正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是大姐带我去看的。”
安安小声抽泣手指元娘,“大姐,你说是不是。”
阮元娘眸底一片阴霾,面上却是茫然,摇了摇头,“安安你记错了吧。”
见里正望她,她对里正说道,“我当时还小得很,而且那么久的事,谁记得清楚,那天我也是好心带着安安进城去玩,然后又带她吃好吃的,谁知看到有个喝醉了酒的人在那里胡说说自己杀了个先生,安安听了个大概,可怜她一片孝心,心有所感,对号入座,以为那人就是杀她父亲的凶手,可您想一想,若真是杀了人,有谁敢到处乱说的。安安大概也是受刺激回来才会瞎做梦的吧。”
阮元娘都这样说了,安安还能说什么。
说要带着里正去找那程四?
还是要再告上公堂?
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当初程家能出钱收买阮老大,如今也能出钱收了她的小命。
她此时提一嘴,一为试探,二也为打消元娘的怀疑,她见过那个渣,如果完全不提的话,元娘才是真的要怀疑她的吧。
安安样子很沮丧,“是吗?大概真的是我看错了吧?我真的是太想我爹了……做梦都想……”说着哽咽了一下。
示弱有时候也是一种手段,她这一示弱,跟着里正来的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同情。
特别是李大娘带着的大红二红。
同样是没爹的孩子,同样被族亲欺负,若不是她们还有娘,若不是她们娘泼辣,她们只不定也和安安一样。
“安安……”
大红出言刚要安慰安安,阮老大却在这时插话说道,
正文 第192章 讲理
大红出言刚要安慰安安,阮老大却在这时插话说道:
“里正,你看看这孩子,成天疑神疑龟胡说八道,还回来的很晚,白日里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我不过是教训她一下,她居然说我要杀她,真是,唉,好人难当,养着养着不想就养成了白眼儿狼。”
齐氏不知从哪里来的机灵劲,居然见缝插针的给阮老大补起了台,将安安顶撞并还手打了阮老大的事说了出来,还指出阮老大脸上的那红痕以为证明,那样子义愤填膺啊。
这下子,刚刚同情安安的人眼神一下子变了。
打长辈犯上,这到哪里都是不能容忍的啊。
安安一看势头不好,急着辩解道,“里正,您刚才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大伯拿着那么粗的棍子照着我脑门子打,那只是教训吗?是要往死里打啊!我不过是条件反躲的逃命,躲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碰到了大伯挠到了他的脸,真的不是故意要打他,更不敢还手的,我也知道大伯是长辈,尊老爱幼,我爹还是教过我的。”
尊老爱幼,安安将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打过阮老大几拳,她那小拳打上去,也不会有痕迹。
而且,上次张康平的事,她对里正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大约知道他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