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太监/与宦为邻+番外(78)

苏木本想确定一下自己是否看错,可怎料徐晋敛的快,当她再次看去的时候,哪还有她之前瞧见的神色。自己的发现无法查证,苏木心下有些虚,为免泄露,她正了正自己的神色,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徐晋抿唇一笑,他歪了歪自己的脑袋,“阿木可是在担心我?”

前一刻还在说着道歉的话,这会儿却是扯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虽说苏木原本便是将人往这方面误导,但之前说了那么多,感受到两人间有些奇怪氛围的她现下却不愿这般直白的承认了去,她轻笑了一声,死撑道:“这是谁给你的自信这么以为。”

“是你。”

“你......”

“之前的事,诚然是我不对,我在此向你再郑重的说声抱歉。”见苏木急欲开口,徐晋连忙打断了对方的话,顺道将人的手拉了起来,“不过,我亦还是那句话。”

“你且‘宽容’我些时日,待事情过去,你想听什么,若我能言,必定知无不言。”

“阿木若因此还是不能消气,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天色渐晚,夕阳最后一抹余光即将落下,小河村的小山坡上,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各自向阳背阳而立,由于早前被人转了一圈,苏木现如今站在了地势较高些许的地方,而徐晋却是向阳而站。

她能清楚地看见其眼中的澄净的眸色,亦能看见那瞳孔中的熠熠光芒。

耳边的话还在继续,不得不说,某人确实说的言真意切,苏木并不怀疑其此刻话中的真实性。

然而,偏偏这种时候,她心下被欺骗的感觉却是适时的跳了出来。

“他骗过你,还拿性别误导于你,难不成就因其这番话,你便将这事给忘了?”

“你心底不恨了么?不气了么?”

“男人惯会花言巧语,你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若是这遭哉到区区一个古人手中,可笑,实在可笑......”

徐晋没有哄人的经验,但他知道,苏木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不似闺阁女子般温婉,也不似后宫女子般端庄,亦不似京城贵女般娇气,她有细腻的心思,有少年的锐气,大胆聪慧是她,肆意妄为是她,乖觉伶俐也是她。

他起初以为像宫中的同僚哄对食那般对她,想来便能将其的不满压下,然而到适才他才惊觉,自己竟然险些犯了一个大错。

他怎可拿一般人的情况,去套在她的身上?

若她真如常人那般,那她又怎会是苏木?

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从他一开始解释的时候,他便关注错了地方。

用最认真的态度将这一切尽可能的再给人解释一遍,说完话的徐晋本在等人反应,可苏木不仅没有说话双眸还恰似无神,他轻轻握了握自己拉住的手,试探道:“阿木?”

“什么。”脑中交叉争执的两道声音因徐晋突然的开口被打断,自己手上传来异感,回过神的苏木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的手竟然被人就这样给握住了去。一眼见此,苏木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瞧人这反应,想来并未将自己的话怎么听到心中,徐晋对此也不恼,他颔了颔首,认真道:“阿木,犯人尚且有悔过的机会,不知这次,你可否也许我一个?”

苏木闻罢垂了垂自己的双眸,随即将自己的手从对方手中抽了出来,听不出喜怒的看着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徐晋下意识的想要接话,但此间刚一开口,他的神色却是突然一滞。

不可......

他是自家殿下的近侍,保不齐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不能说......

苏木正纠结着自己究竟要不要当人男扮女装的事没发生过,要不要继续去探究这人是否如她猜测的那般,可没想到的事,她自己的态度这才刚刚打算转变,某人对她的第一个问题便犹豫了去。一眼见此,苏木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过是一个名字,你也如此捂着?”

对方语气神色变化不过一瞬,徐晋还真怕自己再犹豫下去将事情弄得更糟,他连忙重新抓住了人的手腕,“不是!”

苏木也记不清这是自己今日第几次被人抓住,不过反复了这么多次,她索性也懒得再挣扎了。看着自己被握的地方,苏木语音上扬,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对方继续。

不是徐晋不相信苏木,只是目前情况特殊,而苏木又不知内情,若有一日被人套了话去,那他与自家殿下的行踪便顷刻间被暴露在了人前。真名不能说,骗人的话不愿说,徐晋心下纠结了一下,最后到底还是颇有些羞愧道:“我小字二白。”

“嗯?”不同于前一声轻嗯,这次的这声,却是夹杂着些许意外,苏木复杂的看了徐晋一眼,“这什么名字?”

“一穷二白?”

“不是。”徐晋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上头有位兄长,名唤大白,这是为了区别......”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哪一年入的宫了,在徐晋的印象中,他只是睡了一觉,便被关在了一个屋子中,整整一日没给他饭食,后来终于有人来了,却是将他脱光了捆绑起来,再之后......

熬过了那最难熬的三日,他便入了宫,成了年纪最小的那批太监......

往事已过多年,徐晋这个名字,是他入宫之后的师傅给他取的,今日若非苏木要他名字,而他又不欲骗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道出他多年未曾用过的这个名字。

“小字......”苏木呢喃了一下。

竟然连大名都不敢说......

看来,与官府有所牵连这个推论想来应是成立了。

“是。”徐晋眨了眨眼,想了想却是有些犹豫道:“这个名这么些年以来,独你一人知晓,阿木今后若是想唤,可否私下......”

苏木并未回应徐晋的话,反而打断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徐晋闻言一愣,“...你且说。”

苏木默了默,终是看着缓缓人道:“你我相识以来,你可曾做过对我不起的事?”

一听是这样一个问题,徐晋心下稍稍的咯噔了一下,“不知是哪一方面......”

“你别紧张。”担心人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什么,苏木的神色缓了缓,她唇角噙起一抹微笑,却是怡然道:“我这人容不得欺骗,今日既然说到这么些事,我便想着,不若把我最厌恶的事一并告知于阿铭爹你。”

“你早前隐瞒我的事,我知你许有苦衷,所以我可以不计较。”

“但是,隐瞒与欺骗却是不同。”

“我在此处有且只与你亲近,你是我的朋友,是不似亲人却似亲人的阿铭爹爹,你受伤我会担心会难过会害怕,我对你的在意,并不比阿林少上一分。”

“知你不顾身子不顾阿铭独自一人在家外出冒险,尤其是此次险些命丧黄泉,我委实气愤。你道于我赔罪,这在我看来,解释过了倒也罢了,我要的不过是你的态度。”

说起这个,苏木摇了摇头,“没什么赔罪不赔罪的,你最该赔罪的人,不该是我,该是阿铭才对。”

“独自漂泊异乡不易,你还有阿铭,阿铭懂事乖巧,你若是再不爱惜自己,难不成要阿铭做个孤儿不成?”

某人早前态度坚硬,徐晋此间原已做好了往后几日好好找机会与人赔礼道歉的准备,没想到事态的转变不过一息之间。苏木以上这些话,他既是欢喜,却又是心酸。

她说她可以不计较自己隐瞒她的事,可却最厌恶欺骗......

所谓的欢喜不过须臾,紧接而来的,却是伴随着人说的话越来越沉重的心.....

徐晋的心没来由的紧了一紧,他的呼吸一滞,却还是勉强应道:“......是。”

“阿木说的极是。”

这人就在自己眼前,苏木说话之时虽说没刻意去看对方,但余光却还是时不时的关注的某人的反应。

她的腰间别了一个木竹竹节做的水壶,这本是今次专门为徐晋备下的,按着她的估算,只要某人为了拦住她不要她走而将她抱进怀中,她便趁机将原本就没多紧的瓶盖掀开,届时水壶中的水洒出,以她两人的身高差距,位置应该离那处不远,现下正值夏末秋初,大家都穿的轻薄,而古人的衣裳又不似现代那般结实,许多情况下沾了水后身体的轮廓便会现出。等到那个时候,她只需淡淡的扫上一眼,她最关心的问题便能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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