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宠(重生)(22)

作者:大格笔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是否也觉得皇后的病有些蹊跷?”孙秋盈将随意抻了袖口,将发丝放下,仔细梳理。

方清歌接过梳子:“皇后似乎病了许久,天下怪病多的事,可这么厉害又棘手连太医都咬不准的病症,还真是少见。”

“你言下之意不是天灾,是人祸?”孙秋盈转过身来,认真看着方清歌。

“娘娘觉得宫里天灾多还是人祸多?”孙秋盈反问。

孙秋盈浅笑中别有深意:“哪有什么天灾,都是有人为之。”

“娘娘可以从贤妃下手。”

“你怎么这么肯定?”

“奴婢也只是猜测,后宫除了皇后,就是她权势最大,她向来狼子野心,怎么会甘心为妃,况且现在您复宠,她的地位岌岌可危,只有想尽办法登上后位。”

方清歌分析的看似有理,实则因她前世对此事多有了解,奈何手上没有有力证据,若是找出证据定能给佟嘉月强力一击。

谋害皇后,这不是只凭家族势力就可摆平的。

***

上夜北风呼啸,皇上念及天冷,所以不等孙秋盈过来侍寝就先行去了洛云宫。

待皇上和孙秋盈睡下之后,方清歌这才回了吕苑。

行至路上,雪花洋洋洒洒飘散下来,此时北风也吹停,雪花的宛如暗夜中的精灵,跳跃中隐约有一丝甜味儿。

方清歌驻足,仰望乌暗天空,大片雪花似乎凭白从宫中挤出来的一般。

雪悠悠落下,陪着方清歌孤单的身形同至吕苑

刚踏进门,小奇便提着灯迎上来,难得有些恭敬。

小奇小心提了灯道:“清歌姑娘,吕掌事他病了。”

方清歌侧目,脚步加紧:“病了?什么病?”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今天早起看掌事脸色不好,没想到一回来就病下了,掌事说着了风寒。”小奇不慌不乱,似是已经见怪不怪。

“有没有请过大夫来看?”方清歌问。

“掌事不让,”小奇接着道,“掌事向来如此,若是风寒着凉只是硬挺,从不请大夫来看。”

“这是为何,怎么能不请大夫,我去看看。”说着,方清歌大步迈近房间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却被小奇一把拉住。

第22章 腹肌

“清歌姑娘,掌事病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小奇说道。

方清歌侧目,以为自己听错了:“有病不喜欢被打扰?这从何说起!”

方清歌隐约间流露出星点怒意,以为这帮人偷懒,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不正常的行为吕辰居也做的出来。

吕辰居为人疏远冷漠,好的时候都与他人疏远,更何况病着这种脆弱时刻……

这习惯和脑回路也太非人了些……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方清歌不顾小奇的阻拦,偏要进去一看究竟。

小奇等的就是这句话,反正该说的已经说到,方清歌非要自己进去是她的事。

小奇提着灯退出方清歌视线,方清歌注视小奇背影良久,属实不喜欢这个小太监。

推门进房,屋里碳火烧的正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外面下了雪,眼下不算很冷,方清歌将带着凉气的外袍脱了搁置一旁,又在炭旁烘了片刻,确定自己身上没了凉气这才凑近床边。

吕辰居瘫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层厚被子,脸色潮红却没有汗迹。

方清歌搓了搓手探上吕辰居的额头,另一只手又摸上自己的,对比之下他果然烫得厉害。

目光扫过床头方柜上的空碗,褐色的药汁还留了一些底子。

药也喝过,依旧这么烫。

“病成这样还说不愿意让人打扰,我看真是病糊涂了。”方清歌只敢冲着神志不清的吕辰居嘟囔,反正睡死过去,说他什么他都不知道。

方清歌取来一盆冷水,毛巾打湿,叠成长条敷在他的额头上,头太烫,要稍作降温。

毛巾换了几轮依旧不见好,吕辰居的嘴唇干燥起皮,方清歌又给他喂了一些水,吕辰居嘴唇微动,本是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一小碗水喂下之后,方清歌又找人煎了药,期间吕辰居始终没有醒,只是嘴边一直在嘟囔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身体紧绷,时而抽动几下。

吕辰居这次病得厉害,许是多年不曾着过风寒,从前欠的今日一同补回来了。

病中甚至不清明,只觉得身上乏力,像是扛了几袋大米走了一夜的路,所到之处皆是火燎之处,透着干裂且寸草不生。

迷糊之际仿佛将过去所经历的重演了一遍,他见了死去的家人,见过曾经的欢声笑语,试了少时母亲给他裁制的新衣,逢年过节大雪连天他在雪地中奔跑着放鞭炮烟火……

鞭炮响亮,烟火炫丽,家人健在,他以为他本可以像母亲整日念叨的那样,平安长大成人,考取功名而后娶妻生子,孝奉双亲……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就是那一年的冬天,府中被抄家,身为朝廷命官的祖父被扣上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一家人从此水深火热……若不是忠仆想方设法救他出来送到了做太监的师傅这里,他恐怕早就随着那场浩劫一同去了。

至此背了个太监的名头隐姓埋名活在宫里,就是为了找出当初陷害他家的凶手。

一幕一幕如同皮影戏,真真切切重现在吕辰居的眼前。

方清歌刚刚给他喂了些药,碗刚刚放下,来不及拿帕子擦拭嘴边药汁,便听吕辰居嘴边嘟囔起来。

“你说什么?”方清歌见吕辰居紧闭双眼,眉头拧在一起,看上去痛苦又恐惧。

方清歌将耳朵伏在吕辰居嘴边,隐约听见他在喊“母亲”。

方清歌将额头上的帕子取下,热气已经沁透了帕子,额头温度却没有下降。

“这都开始说胡话了,这么烧下去不是办法。”

方清歌再次用凉水湿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有些坐立不安。

心慌之余想起曾经自己病得厉害,嬷嬷给她擦了酒火,而后好的很快,夜慢慢深了,方清歌不愿意惊动他人,干脆自己去厨房取了白酒还有瓷盘。

方清歌坐在床边,将吕辰居身上的被子掀开,双脚露出来,手又绕上他腰间系带,正要解开却迟疑,虽然二人名为夫妻,可毕竟不真不假,更何况方清歌从未看过男子身体,这样突如其来,有些尴尬。

思虑再三,还是咬着牙解开了,毕竟屋里没有其他人,吕辰居烧的半死,不会有人知道,更何况这是为了给他驱寒。

吕辰居衣衫解开,露出胸膛皮肤,方清歌红着脸不敢正视,尽管如此,还是感叹,原本以为吕辰居会消瘦的吓人,不成想居然有腹肌。

方清歌红着脸将酒点着,熊熊火苗在瓷盘中燃烧起来,方清歌撸起袖子,几次试探却不敢下手。

从前嬷嬷手法很好,捏住酒火往身上擦拭,驱寒除痛,自己虽然见过几次,却没有亲自尝试过。

方清歌笨拙的快速向酒火中伸出手去,奈何实再生疏,烫得她从床边跳了起来,将手伸进水盆中迅速降温,平稳心绪,擦干净手,再次尝试。

仔细回忆嬷嬷手法,凭着记忆一次又一次伸出手去,终于成功捏起酒火,来不及欣喜,方清歌捏着酒火朝吕辰居胸膛擦去,酒气浓烈,在吕辰居胸膛散开,熏得方清歌有些头疼。

就这样周而复始,擦拭了胸膛再擦脚心,也不确定是否真的管用,直到一瓷盘的酒都用光,这才停下。

将吕辰居衣服再次系好,又将被子盖好,炭盆中加了两块新炭,忙活了一圈下来,吕辰居没出汗,方清歌倒是出了一身。

抬手自己看了看,指红痛得厉害,因为前几次不熟练没少被烫,眼下钻心的疼痛袭来,有些难忍。

干脆甩着手出了门去,将后院中水井旁的木桶扔下井里打上满满一桶水,手按进去,冬日井水冰凉刺骨,镇痛烫伤再好不过,跟烫的疼痛比起来,水凉算不得什么。

身心暂时一阵舒畅,方清歌抬起头来,雪不仅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四下无人,安静的紧,甚至只能听见雪花噗噗落地的声音。

猛然想起刚才吕辰居迷糊中叫着母亲,还说了一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方清歌心上一阵钝痛,他那副痛苦的样子,似乎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

怪不得他病的时候不许别人靠近,他素日里披着一层皮,连睡觉时候都恨不得睁着一只眼睛,只有在病中神志不清的时候那层皮才稍稍松懈下来,也就是他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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