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番外(20)

何筝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摸下来一撮被揪断的秀发。

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陡然变得像是要吃人,凶恶无比:“呀啊——”

十分钟后,砸完了场子的何筝被几个家丁团团围了起来,何相国脸色阴沉,何锦华也眉头紧锁,何夫人心疼自己被砸的杏花酿,气的抖个不停:“立刻把他拿下!给我打!”

家丁们举起棍子,何筝眼皮跳了跳,冷笑道:“陛下开恩让我回家探亲,且亲自派车送我回到相府,你们倒是试试,本公子今日便破了一点皮,看陛下会不会摘了你们的脑袋。”

何夫人大怒:“骥尾之蝇,狐假虎威!给我打死他!”

“母亲。”何锦华扶住她,道:“他为何会回来还清楚,万一……”

“还能为何?!”何夫人咆哮:“必然是未曾伺候好陛下,被赶出宫了,否则宫中为何不提前传回消息?你们都不要被他吓到,给我打!!”

何相国眸中划过一抹冷酷,何筝若是真的被赶出来,那么于他成大事之上也的确没什么帮助了,而且看他如今这幅恃宠而骄的嚣张模样,若是被陛下厌弃,也的确有可能。

前几日宫里还有可靠消息说他惹得龙颜大怒,陛下拂袖而去呢。

他心思浮动,目光落在那张举世无双的美貌容颜上,杀意顿时又退去一些。不可,这枚棋子丢了,可是再也遇不到了。

何筝光看就知道他们每个人在纠结什么,一直被方天灼压制的不快在此刻烟消云散,只觉得穿来之后从未如此快活过,没忍住嚣张的乐出声:“本公子在宫里被陛下金尊玉贵的宠着,进了这低门却要受你们的窝囊气,莫说我今天砸你几坛子酒,就算是把你整个相府都拆了,看你能耐我何!”

全场寂静。

“怎么?不敢动了?呵,起来啊,打我啊,哎我说何夫人你怎么跪……”

不止是何夫人,还有何相何锦华,包括前来饮酒的便衣大臣,拿着棍子的家丁,纷纷就地跪了下去。

何筝:“!!!”

作者有话要说:方皇:很开心?

筝筝:……qwwq

有点卡文,晚了一丢丢_(:?」ㄥ)_

第17章

背对着方天灼的人缓缓放下了叉着腰的手,方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背影缓缓的弯了下去,抖擞的肩膀像是遇到了霜打的茄子。然后,何筝转过了身,雪白精致的脸蛋映出讨喜的颜色:“陛下来啦。”

方天灼若有所思:“看来筝儿在相府玩的很开心?”

此话一出,何筝顿时两边嘴角同时向下,一双眼睛也涌出了莹莹水光,他站在那里,要哭不哭的辩解:”才不开心呢。”

方天灼瞥了一眼周围黑压压的人头,刚刚做出上前的动作,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便呜咽了一声,张开双手小碎步颠儿颠儿的跑到了他面前,一头扎了进来,柔软的小鼻音怼到了耳朵里:“我想死陛下了……”

方天灼半张开手,垂目看向胸前毛茸茸的黑脑袋,这玩意儿正同样不知死活的乱蹭,伴随着长而絮叨的嘟嘟囔囔,“他们都觉得我是被陛下退回来的,竟然说不让我进大门,您给我的马车都进去了,竟然不许我进……回来就给我吃闭门羹,到了家门口却被亲人们拦在外面,您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都难过的要死了。”

毛茸茸的黑东西又哼哼左右摆动蹭了两下,然后突然一翻,他扬起了脸。得益于他胸前刺绣的布料,那蹭来蹭去的脸刮出几道红痕,何筝抿着嘴,眼睛里的热泪还没挥发,突然看到对方半张的手,立刻伸手抓过来环在自己腰上,脚尖又朝他怼一丢丢,声音越发柔软:“陛下……是生气了吗?”

方天灼抚了抚他柔软的头发,温声道:“然后呢?”

“然后……”

“陛下!”何夫人蓦然打断,道:“何筝片面之词岂可相信?”

方天灼皱眉,何筝的脑袋突然又duang的在他胸前怼了一下,闷闷道:“陛下您看,她还想恶人先告状……”

何相心中焦灼,立刻道:“陛下大驾光临,岂可一直站在院中,还请立刻移驾厅内,有什么事,咱们慢慢了解。”

方天灼问:“筝儿觉得如何?”

全场保持着安静,每个人都从这句话里面意识到了些什么。何筝也没想到他会征求自己的意见,想来想去反正自己是被欺负的那个,立刻挺直胸膛,道:“了解就了解,反正我是受欺负的!陛下这么深明大义,总不能冤了我。”

临了,还不忘拍一嘴。

一干人徐徐起身进了屋内,里头撒落着酒水还有推翻的桌椅,方天灼眉头又是一皱,何夫人又想告状,被何相横了一眼,只得闭嘴。

下人们很快收拾完毕,方天灼在主位坐下,何筝站在他身边,摸着自己前额被揪断的头发继续生闷气,到底是何相的家事,由他出面缓缓解释:“今儿个夫人开酒宴客,一早便起来率着丫鬟婆子忙活着搬酒,未脱开身。这筝儿回来的早,宫内又未曾传来消息,想是新来的门人不认识,所以怠慢了些,此事为父给筝儿道个歉,且莫气了。”

何筝横过去一眼。老奸巨猾的东西,居然把锅推给下人。

方天灼道:“哦?今日这般热闹,竟是一场误会?”

何相弯腰,含笑道:“这个……臣也不知,是何人惹了筝儿,竟让他如此大怒,快把家都拆了。”

他笑吟吟的语气里面带着宠溺,让人挑不出毛病,事实上却是十分明显的甩锅,何筝一愣,就听方天灼问:“筝儿说说,何人欺负了你,有朕在此,何相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何相立刻点头。

何筝下意识看向何夫人身边的那婆子,对方显然意识到何相准备把她交出来做替罪羊,一身肥肉抖个不停,脸色煞白的低着头。

联想到上次的宫女,何筝咬了咬嘴唇,不愿闹出人命,只能咽下这口气,低声道:“是,我误会了夫人,因为吃了闭门羹……就只是因为这个。”

何相抚掌轻笑,无奈道:“筝儿如此孩子气,不知在宫内有无冲撞陛下,还望陛下多多宽恕。”

何筝攥着手指,心里憋屈的像是塞了一个□□,一双眼睛微微发红。方天灼瞥了一眼,道:“此事的确是朕的疏忽,理应提前通知相府,委屈筝儿了。”

何筝也算看出来了。

什么疏忽,狗屁。方天灼就是故意的,只是对方为什么这样做,何筝却不知道。

他垂着脑袋站在那儿,扯着手指道:“不委屈,反正都习惯了。”

何相凝眉,喝道:“怎么跟陛下说话呢?”

何锦华机灵道:“陛下,相府后厢还有些好酒,臣取出来陛下尝尝?”

方天灼笑道:“朕今日本就为饮酒而来,请吧。”

他忽然侧目。身边的人抬手无声的愤愤的擦了擦眼角,两人离得太近,那泪珠儿一下子甩到了方天灼的袖子上,何筝低着头,长发掩映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个绯红的鼻尖。

这是……真的哭了。

他面色不变,心里头却仿佛有一个锥子在一下下的朝下敲,一寸一寸的扎进去,闷痛。

酒很快被拿上来,何筝道:“陛下,我有些不舒服,想先退了。”

何筝转身出去,顺意匆匆跟上,南门良冲聂英使了个眼色,后者急忙窜了出去。

何筝甩着袖子大步跨出去,方才没忍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他一路急行,冲回何管家安排的房间,钻进被子里蒙住了头。

顺意跑进来,聂英恰好跟入,看到床上一坨之后咳了咳:“公子,还好吧?”

顺意道:“奴才不知。”

聂英虽然被委以重任,但并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这事儿应该江显过来,他显然比自己更细腻一些。

顺意忽然道:“公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呢。”

聂英总算找到事儿做:“我去弄些吃的。”

但弄回来,何筝也没吃,他的委屈是累积的,伴随着愤怒憋着憋着就憋没了,一觉睡过去,还跟小猪似得闷香。

何筝之前在家作息非常不规律,迷迷瞪瞪睡一整天不吃饭都有可能,所以一直到了下午,他才悠悠转醒,总算饿了。

一眼没有看到人,他撑起身子下了床,方才见到方天灼正坐在床上擦拭着一把匕首,察觉到动静,他转了过来:“晚上朕带你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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