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珏冷笑，抿了一口红茶：“你喜欢不喜欢男人，有没有男友，我是看不出来的，但你不可能对我没有企图。不是我自恋，只是因为，如果你毫无企图的话，你不可能把这样的秘密告诉我这个陌生人。”
冯霆摸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确实是病急乱投医，却不代表，他愿意把一切赌在一个没脑子的女人身上。不是猪队友，才能施行下一步计划。
“许小姐很聪明。企图嘛，有是有的，只不过不是男人对女人的而已。刚才也说了，我有男友，这是真的。因此，我想征询你……要不要和我结婚？”冯霆徐徐说出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
许珏听了这话，差点摔了手里的红茶：“你疯了？你有男友，还跟我结婚，你要骗婚？等下……”
想到了一些听过的传闻，她眉头紧锁。根据以往骗婚的案例，不是应该极力隐瞒才对吗？冯霆特意告诉她这件事，图什么？只要不是别有居心，怎么可能和他结婚？
嗯？别有居心？还问她是不是喜欢女人，难道说……
冯霆看她明白过来，耸耸肩：“显然，这绝不是骗婚，而是一个双赢的形婚。结婚的费用我们AA，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也不生宝宝，你觉得如何？”
冯霆的态度太坦然，许珏越发惊疑不定，感觉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对你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合作的陌生人之一。我不相信我是你相亲的第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和其他人商量这个，偏偏找上我？而且，你好像很笃定我会答应你。”
冯霆拍了拍头：“哦，忘记告诉你了，我不是广撒网，我是瞄准了你这条鱼。至于理由么……”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下次在外面，记得收敛一点，那位女士的口红全在你嘴上。虽然车玻璃的遮挡效果一流，但有心人还是能察觉你们的关系。”
许珏：？？？？
wtf？
她一着急，心里的话直接迸出嘴：“你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次？”
这次，即使是一向淡定的冯霆，也惊呆了：“哪一次，哟呵，你们还挺多次？”
许珏：“……”
天哪，都怪凌笙那个坏人，老是索要临走前的kiss。
许珏捂住嘴巴，声音闷闷的：“呵呵，那个啥，我说只有一次，你信吗？”
冯霆：“不信。”
渐渐自闭。
许珏捂脸，有气无力道：“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你跟踪狂吗？”
冯霆很嫌弃：“怎么可能？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
“哈？”
“我们本来约的上周见面，结果呢，你每次都藉故推了。想着不见就算了吧，然而那天经过你们公司，就看着你被人拉进车里。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你被掳走，想救你来着，但之后……你满脸通红地出来，嘴上还有其他颜色的口红，我就懂了呗。”
许珏很头疼：“这算什么事儿啊……”
她也懒得问冯霆怎么知道自己公司的，估计要么是她妈，要么是她二表哥无意泄露的。
冯霆不以为意，摆好刀叉：“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耐心等你老半天？你迟到了快一个半小时哎。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认真考虑下和我结婚的事吧。”
说是这么说，但冯霆并不觉得许珏会拒绝他的提议。许珏和他一样，都是被人逼来相亲的，家里人的态度显而易见。要想永绝后患，在不出柜的情况下，形婚是最好的办法。
但出乎意料的是，许珏想也不想，果断拒绝：“结婚这事儿不用想了，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换人问问吧。”
冯霆不解：“许珏，别人不理解没关系，你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这条路很难，爸妈那边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形婚皆大欢喜，你再仔细想想？我可以等你的。”
许珏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真的不用了。我知道这条路难走，但我自认没有瞒过父母一辈子的能力，所以还是告诉他们比较好。我不想他们有一天发现，我们的幸福，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怕，到时候他们无法接受这双重打击。”
冯霆默然。
许珏又想起凌笙，表情柔和了一些：“而且，我的爱人啊，她很爱我，我没有什么能回馈她的，除了我的余生和所有权。”
不只如此，她也了解凌笙，那个人的脾气虽然特别好，但也有自己的骄傲与底线，绝不可能同意她形婚。光是知道偷偷相亲这件事，都够她喝一壶了，更别说其他。
好在这件事瞒的不错，解决完相亲的事后，今晚还能抱着媳妇吃海鲜，睡觉觉呢。
“不同意就算了，还塞我一嘴狗粮。”冯霆心情复杂，更不想看许珏那张惨绝人寰的脸，以免影响食欲，“要不是无路可走，你以为我会想这个法子？唉……你先坐会，我对像打电话过来了。”
“行，去吧去吧。”
许珏整个人放松下来，坐等自己的牛排端上来，顺便和凌笙发了条消息。
【言如玉：你吃饭了吗？我今晚吃牛排，嘻嘻，羡不羡慕？】
凌笙那边没反应。
许珏估计凌笙还在忙，继续留言。
【言如玉：别羡慕，晚点我给你做海鲜盛宴！大总监，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这次，手机很快震了一下。
【系统消息：您还不是对方的好友，是否通过朋友验证？】
许珏：？？？？
微信抽了？
第七十章 凉了
晚上, 河滨公园。
凉风习习, 河岸边的枝条反覆摇荡, 抖出簌簌的声响。许多附近的居民吃完晚饭，出来溜跶一圈，权当消食。还有学生骑着自行车, 从路边经过，留下一连串清脆的摁铃声。
“凌擎, 约我来这个地方，你不会觉得别扭吗？”黄凤殷把手搭在栏杆上，静静望着倒映的亭面。
凌擎看着自己的妻子……不，准确说，是前妻, 有些愧疚：“凤殷，好久不见。除了这里，我一时想不到其他地方，所以……”
这是他们以前定情的地方，时隔多年再来这里, 没有一丝怀念，只让她感觉讽刺。
黄凤殷收回手, 退了好几步：“凌擎, 你可别是故意逗我笑吧？跟前妻说这些话, 你不嫌恶心，我还嫌膈应。还有，你约我见面, 问过你现在的老婆了吗？”
黄凤殷的语速很快，像是毫不留情的炮.弹，凌擎被怼得张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抬眼认真看了一下这个女人，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以前觉得那么重，而现在看来，不过如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几年前离婚的时候，黄凤殷很憔悴，如今却像换了个人一般，无论是面貌还是妆容，都很有成熟女人的韵味。
“凤殷，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么久没见面，你就不能态度好些吗？你以前是很温柔的，怎么出国几年，变化这么大？”
黄凤殷看着这个曾经爱过很多年的男人，难以置信：“凌擎，我倒想问，你怎么变得这么虚伪？是你婚内出轨在先，也是你对不起我，那么就算你躺进棺材里，你也依然对不起我！更别拿什么温柔来说事，对于背叛自己的前夫，我为什么要温柔？”
凌擎想辩解什么，终是哑口无言。
黄凤殷对他很失望，越发肯定之前听到的话语，不愿再看这个男人，视线投向被风吹起涟漪的河面：“好了，我之所以见你，并不是想跟你谈这些陈年往事。”
凌擎愣了一下。
没错，自几年前离婚，黄凤殷伤心之下出国旅游，期间从未回来，他还以为，她再也不愿意回到C市。现在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突然回来，是因为什么？
答案很容易猜出来。
凌擎放柔语气：“凤殷，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是钱不够吗，还是……”
黄凤殷听了这话，无比惊诧：“以前虽然觉得你毛病不少，但还算个正常的人，现在我打算收回这句话。”
凌擎：“……”
她懒得再和前夫叙旧，直入主题道：“凌擎，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对笙笙好，你说会把凌云给她，你说会好好照顾她。现在你告诉我，你做到了几样？笙笙为什么去了阿黎的宏江？你为什么要设套给真腾公司，逼迫她们？”
凌擎微微皱眉：“你听谁说的，黎觅还是傅秋月，或者凌笙其他的狐朋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