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目都喜庆的颜色,过了今晚就要过年了啊。
墨凉初虽然是个大少爷,但是做起家事来到是一番常态,包饺子也是一把好手。
“看不出来啊。”他笑着说:“你居然还会包饺子呢。”
“小时候我奶奶还正常的时候,她教我的。”他手指细长,因为拉琴的缘故也十分灵活:“我给你们包个麦穗。”献宝一样的拿出来:“好看吧。还有元宝形状,饺子的包法多了去了。”
“来,教教阿姨这个麦穗怎么包的。”
“哎。”
一桌子的饺子满满当当的被放进冰箱,侯新雨望着桌子上还余下的一部分饺子:“妈,这个留着干什么?”
“一会儿妈给你找个袋子装着,你给晚晚家送去。”
侯新雨眸色一亮:“得嘞。”
侯爸和墨凉初联机来了一盘网球体感游戏,顾墨城坐在一旁剥桔子,笑着解说,时而嫌弃一下他姨夫。
那边正在炸糯米丸子,做牛肉脯的秋家,也余出来一部分。秋爸洗了洗手:“一会儿啊,你把这些给新雨家里送去。”她正在帮着摆放东西,面上露出几分欢喜:“知道了。”
第72章 第八章,遥不可及有多
侯新雨提着东西准备出门,那边两个人丝毫没有要帮着他的意思:“你们两个就打算在家里坐着吗?一块出去啊。”
“算了吧,你和秋来晚见面,我们两个跟去干什么?只会是烈烈寒风起而已。”墨凉初打开新的一句:“表哥,你和叔叔来一盘。”
“得嘞。”
侯新雨叹了一声,揣上钥匙出门了。
走出小区门口,四面都是为绿化所种的梧桐树,冬日之中并未完全凋零只是枯黄的趴在枝头,前些日的大雪更是将那叶子洗了一遍,整体都冒着清冷。
侯新雨拉紧衣领,加快脚步往外秋来晚家里走去。
天色暗的早,街边的路灯一盏盏的亮起来,昏黄的路灯尽头,除了苍凉不见底的黑暗之外,还有一个正向他走来的人。
两个人手里都提着一大袋东西。
侯新雨看清那个人的面容,疾步的向着她跑去。
“你怎么出来了?”
面前少年身上明显也是寒气,却叫人心中莫名的暖了几分,她抿唇忍笑道:“我爸妈叫我把东西给你家送去,所以我就出来了。”
他伸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东西:“看来天下都是一个爸妈啊。我家包的饺子还有肉丸子。”他伸手要去拿秋来晚手里的东西。
那人却躲了一下,拉着他往一旁的运动器材边走,从身后举起另一个纸袋,比起装着食物的袋子,纸袋精巧的有些过分。
“这个是什么?”他眨巴着眼睛。
一条浅灰色的围巾叠的很整齐,秋来晚踮起脚给他一圈圈的围上:“你不爱戴围巾,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找我妈学怎么织围巾,我打的很辛苦,很辛苦,拆了好几次呢,你要是敢不带,我就挠死你。”她半是威胁的开口,看着少年带上围巾温暖的模样,心中也暖成一汪温水。
“好看。”
少女的指尖带着冬日特有的寒气,围巾却是没有温度的,系在脖子上不一会儿便暖了起来,怪的是,那一瞬间就连心脏都加温一般滚烫起来,少年伸手把人拉进怀里,一腔暖意化作轻灵的个拥抱:“抱一下吧。”除此之外,他想不起任何感谢和表达此刻情绪的话语,唯有一个最靠近的拥抱。
“这么感动啊。”
“虽然不喜欢围巾,但是你送的我喜欢。我每天都会带着。”
“这就好。”她给他整理着衣服,二人在楼下磨得手脚发凉,侯新雨才送女孩子回了家,自己再欢喜的跳回家去,心都飞扬。
一回家,侯新雨那满面春风就被墨凉初打趣了:“我说的吧,咱们都在过冬天,咱们小侯爷在过春天,围巾不错啊。”
侯爸侯妈跟着笑,表哥也是幸灾乐祸的表情,还帮捣乱凉初说:“新雨啊,你不是从来都不带围巾的吗?怎么出去一趟就变了一条出来?什么牌子的啊。”
他得意洋洋的用手扬着面前的围巾:“爱心牌的。”
“爱心?”墨凉初调着电视上的简易难度:“我看是爱意才对吧。”
“我揍你啊。”
墨凉初往后躲了躲:“太暴力了,君子动口小人动手。知道吗?你?”
“不知道。”
表哥开口劝解着:“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安稳一点,打一盘,打一盘。”
侯爸望着侯妈红袖添香的温婉模样,免不得笑道:“家里还是要人多才热闹,有个会闹,有个嘴厉的,还有个劝和的。”
“这三个要都是你的儿子,你这个嘴巴都要乐歪了吧。”侯妈望着墨凉初吵闹的背影,想着那个孩子口中冰冷的家庭,总觉得对比太过严重,免不得分出几分心疼:“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凉初啊。”侯爸喊道。
他正在和侯新雨pk那边喊了他的名字,条件反射的立刻应声道:“叔叔,怎么了?你也要玩吗?”
侯爸笑出声:“你在学校成绩怎么样啊。”
他手上一顿,错过了攻击的时机,给侯新雨一招毙掉。顺势把手柄交给一旁的表哥,转身道:“还可以,状态好的话能靠前五,不好的话前十也没有问题。”
“哦?”侯爸眉上一喜:“这么好啊,哪一门最好啊。”
“英语比较好,物理也还可以。”素来没有人关心过他的学习,更没有人这般仔细的问过,他欢喜的跑到侯爸身边坐着,耐心的回答着长辈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我记得你英语考过满分?”顾墨城和侯新雨都放下手柄,坐在沙发上剥桔子,这话是顾墨城说的:“我们老师还拿过你的卷子给我们看过,说是标准的答题卷,你英语作文也写的很好。有什么秘诀吗?”表哥问:“我英语有点弱,又不想要去上补习班。”
“这个……”墨凉初有点为难:“我是小时候就在英国,美国,各个地方待过,所以口语都是环境养成的,后来我姐要去考雅思,就捎上我一起,我也是跟她一起学,加上有点底子,所以不算太难,你真的说我有办法,那就是……多看看美剧和英剧,最好是不用字幕去看。语感很重要,是要培养的。”
眼看着三个孩子聚在一处讨论学习的办法,老两口颇为欣慰的举杯而饮。
晚饭过后,侯妈听侯新雨说墨凉初会拉小提琴,便说要听。
墨凉初立刻把那把放置在侯新雨房间柜子上的小提琴打开:“这把小提琴是我家隔壁一个哥哥给我买的,说我有天分,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这就是百万的琴?”
“嗯。”琴身泛着细细的光泽,做工精湛。从盒子中取出的时候发出两声木头空鸣的声音,甚是遥远静然。
只见他熟练的在琴弓上抹了松香,整个人的气质都微微发生转变。侯新雨上次看他拉琴还是在初中,记忆之终聚光灯下的少年是那般耀眼。
两声调音之后,悠扬的旋律便响起。
古典乐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若是真的静下心去听,时间会莫名的停止,停止在某些和旋律节奏相关的地方。
侯新雨想起考试时分,他去找秋来晚,那个时候秋来晚单手支着下巴,望着楼下正躲在避风处背书的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哪怕是这百分之一也很甩人啊。”当时他听见了,却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可如今耳边听着悦耳的琴声,他脑海当中浮现了很多的东西。
“百分之一吗?”
侯新雨转过头去看一旁安静的表哥,那人的眸色也在琴声之中暗淡了几分,即深沉又不安。
他也在烦恼什么。
其实稍微细想也能感觉到表哥这段时间的沉默。似他这般急躁的人,居然能安然的生活,必然有问题。
新年那天,侯爸侯妈给三个孩子一人包了一个红包,墨凉初倒是很兴奋。
“你不会是第一次收到红包吧。”侯新雨问:“你们家大业大连红包都不给吗?”
“我们家素来不给红包。”墨凉初傻笑起来:“不过,他们倒是会给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侯新雨和他两个人正在站在门外贴对联,红联黑字,格外喜气:“什么东西?”
“还是不说为好。”墨凉初一副狐狸的样子:“说出来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