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久很久没有和他发生关系了,她以为他会有需求,可他拒绝了她,在她住在他家里的那段时间,即便是同床,他也没有碰过她一下,最多就是亲一下她的额头,而且,那种亲吻让她感觉纯属礼节而非情|欲。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有顾小楠了,甚至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以至于姜毓仁被人诬陷的时候,她还认为那是真的,他并没有被诬陷,因为他和顾小楠本来就有奸|情!只是顾小楠的那一纸处女证明打破了她的怀疑。
更大的问题出来了,姜毓仁和顾小楠绝对不是清白的,别人不清楚,她聂瑾知道。可他们并没有发生关系,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对于男女来说,上床很简单。男人是生理控制心理的生物,可是明明心里有意,却没有上床,那就说明对方在心里有多重,他有多么珍视那个女人。
她可以接受姜毓仁和别的女人上床,即便那个人是顾小楠,可她不能接受他的心里有别人。
现实,却如此残忍地告诉她,那个平淡无奇的顾小楠已经深深进入了姜毓仁的心,以至于他可以为了顾小楠抛弃她聂瑾。他是个精明的人,他很清楚和她分手会有什么后果,可他还是那么做了,这说明了什么,她很清楚。
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即便是分手这么久了她还是想不通,她觉得姜毓仁不会抛弃她,让他那么不计后果做那件事,一定是顾小楠怂恿的。那个可恶的女人,偷了她的丈夫。是的,姜毓仁是她聂瑾的丈夫,如果不是她一直推后婚期,他们早就结婚了。可问题是,姜毓仁为什么要为了顾小楠和她聂瑾分手?她想不通,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顾小楠不要脸的勾引他上床,肯定是的。他们都在柳城,只要那么想,肯定有的是机会,再加上顾小楠本身就是个很贱的女人,她一定会不顾廉耻地勾引他。而姜毓仁,一个人在那边,很久没有过性|生活,那个女人使些手段,就会让他丧失原则了。
她知道,男人本性如此,即便是她那么信任的姜毓仁终究也摆脱不了男人的劣根性。他们对于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是不会拒绝的,只要那个女人够贱,这种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于是,她的脑子里就这样想,就这么认为了。于是她恨顾小楠,她要让顾小楠在姜毓仁的心里没有任何地位,所以,那天和他见面,她就说了很难听的话,却没想到会出车祸,更加没想到这车祸竟让那个贱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家人面前。
第112章 只不过是同事
她不能容忍顾小楠在她的眼皮底下、在她的地盘这样肆无忌惮地和姜毓仁在一起,所以,她每天都会去他的病房外看他们。看着他们的笑容,她就生气。可是,天天如此,他是那么开心,那么轻松。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是什么,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那样的笑容那样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幸福。母亲说,只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个人才会真正放松自己、才会卸下伪装。那么,姜毓仁爱顾小楠吗?他为什么那么爱她?
想想父母的相处,聂瑾的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烦乱。
她认定的丈夫,爱着另一个女人,如同她的父亲爱着她的母亲一样。
她想起了这么多年来父母的相处,想起父亲回来时那满脸的愁容,可那忧愁在看到她和母亲的时候就消失了。
难道说,自己也要让姜毓仁成为父亲第二吗?难道说自己想要成为第二个常佩母亲那样的女人吗?天天在家守着四面墙,丈夫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在孤独中度过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聂瑾的心,越来越乱。
她意识到,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和姜毓仁、还有顾小楠,正在重复他父亲和他的两个女人的老路,而将来,或许会有两个和她和常佩一样的女孩子,从小生活在对彼此的仇恨当中。
人间情爱,为何如此复杂?
聂瑾正在翻阅桌上的杂志,忽然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没有理,保姆每次进来之前都会敲门,她不理会,也就进来了。这次她也没有理。
门外的人见里面没有动静,就停止了敲门,可是不过一分钟,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聂瑾本来心情不好,被人这么一烦,就生气了,站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刚要发火,就看见一个算是熟悉的人——外一科的同事杨凯东!
这家伙,以前就不是很熟,可是自从她住院以来,几乎天天都过来,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杨凯东在门口亮出他手上提着的餐盒。
“我家保姆等会会给我送来,谢谢你了1说完,聂瑾便准备关门,杨凯东却伸手推住,聂瑾不解又有些不悦地望着他。
“这会儿路上堵车,等你家保姆过来,不知就几点了。让病人饿肚子是很不仁道的事!”杨凯东笑意深深地看着聂瑾。
聂瑾松开门把手,也没理他,就走进病房,坐在沙发上继续翻杂志。
杨凯东也不在意她这故意的冷落,走到茶几边,将餐盒打开,摆在聂瑾面前。
饭菜的香味立刻扑入她的鼻子,聂瑾却一眼都没看,只说:“穿着工作服吃饭,你不觉得恶心吗?”
很多人在要吃饭的时候听到“恶心”这个词,多半是会影响食欲的,可杨凯东好像丝毫不受影响,将筷子放在聂瑾面前,微笑着说:“我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经常在太平间吃饭,你呢?”
“你还真是口味独特。”聂瑾也不看他,说道。
“那个地方又凉快又安静,和人挤人的食堂相比,还是那个地方更自在一点。”杨凯东道。
“那你今天在我这里吃饭,是觉得我这里也好?”聂瑾道。
“比食堂好。”杨凯东笑了下,聂瑾看了他一眼,继续翻杂志。
“尝尝看,这家的菜做的不错,你喜欢的,扬州口味。”杨凯东将她面前的筷子拿起来,递给她。
聂瑾放下杂志,好奇地笑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扬州口味的?”
“你母亲不是扬州人吗?”杨凯东说着,“这家淮扬菜做的很精致,你尝尝就知道了。”
聂瑾看着他,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筷子。
四个餐盒,外黑里红的漆盒,里面的四个菜,典型的扬州菜:平桥豆腐、开洋蒲菜、蟹粉狮子头,还有一个盒子里是小吃,摆着一盘精致的芥菜春卷。
聂瑾母亲聂小凤祖籍扬州,五十年代父亲被打成右派之后,母亲也患病去世,聂小凤便独自一人来到合水市投奔亲戚,之后就定居合水,在合水市市医院做了名护士,也是在那时结识了在合水工作的常继山。因此,聂瑾从小便是吃着母亲做的改良扬州菜长大的,每年都会随着母亲回老家拜祭外公外婆。
对于其他的菜,聂瑾倒是不怎么有兴趣,就是芥菜春卷很喜欢,拿着筷子尝了一个就忍不住连吃了好几个。
杨凯东看着她,笑了下,也不说话,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对面。
两个人无声地吃饭,那一盘子春卷被她吃掉了一半。
“其他的菜,你不尝尝?”杨凯东笑问。
聂瑾觉得这气氛有点怪,这个杨凯东平时也是不苟言笑的,和她也不是特别熟,怎么这几天——有句话说,不打人笑脸,虽说她的心里很奇怪,却还是一直没说话,拿着筷子尝了其他的几个菜。
“这家的狮子头不如弄月斋的好吃。”聂瑾突然说。
“我不是很清楚,以后注意。”杨凯东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聂瑾忙说。
杨凯东只是抬起头看着她笑了下,见她有点尴尬,便说:“等会能不能帮我看个东西?我写了一篇论文,麻烦你给点意见。”
“你带过来了?”聂瑾一听这个就高兴了,这些日子都快无聊疯了。
“我发到你邮箱了。”杨凯东道。
“我这里没有电脑,我妈不让用。”聂瑾说。
杨凯东擦了下嘴巴,立刻站起身,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楼下把我的拿上来给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