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靠猫上位+番外(10)

“姑母,我瞧着这处似有卖些新鲜玩意儿,姑母在此等我一刻钟,我去替您买来尝个鲜儿。”

“辰儿不必如此费心……”

车内的人小小掀起帘子刚想劝,却只能瞧见外头宝马香尘不绝,那儿郎已失去踪影,车内人眉间凝着久久不散的忧愁,尔后只唇角轻轻牵起一抹笑来。

之前那儿郎已快速穿过人群,左右腾挪间,不一会儿去到了最前头。

打眼一看,陆辰讶异地发现在这乞巧灯会上造成如此轰动的小摊儿前,打前边儿站着的竟是一小儿郎,模样白净,眉清目秀,在那矮长的鼎后站着,有汗珠在他的鼻尖冒出。

哪怕后边有几位更大些的半大小子站着,也难以让陆辰忘掉第一眼瞧见他的惊诧。

离这热闹近了,陆辰方才发觉这前边儿竟是整整齐齐地排了长队,他不好再用挤的那套,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铜板,他有了个计较——

不多时。

陆辰站在了队伍最前方。

乐宁瞧见插队的,从百忙中抽空看了来人一眼,只随便扫过他身上的衣料,便知来人不凡,她再看了看后边儿被插队的那些人,发觉他们脸上不仅半点怒意不见,反倒笑眯眯地,便也息了劝这王公贵族好好排队的心思,只张口问道:

“小郎君要些什么?”

“挨个来十串儿。”陆辰张口就报道。

乐宁半点不意外,事实上,虽他们几个已准备好了足够的食材来这灯会上,她也可预见后头大半的人或许根本排不上尝个鲜。

陆辰瞧见这小子熟门熟路的动作,竹片上串着的有羊肉、蘑菇、茄瓜,对方动作飞快地刷着油,很快就发出了串串香味,终于忍不住咋舌:“你们这做的什么亏本买卖,竟用如此多油?”

乐宁对他笑了笑,缓声道:“我师父有独门法子。”

哦,家里开油坊的吧,陆辰想。

他左右看看,瞧见铜鼎不远处的一竹筒杯中的深色水,不由问了句:“那又是甚?”

“酸梅汁儿,五文一筒。”

陆辰不缺钱,便道:“拿来我尝尝。”

或许是在这鼎前站了太久,他确实有些热了,听这名字他已做好了有些发酸的准备,谁知竹筒一凑到唇边,鼻子先闻见一股清甜香味。

陆辰顿了顿,将那酸梅汁儿放到唇边,入口柔和的清甜霎时间征服了他,周身暑意竟在不知不觉中消退,他仔细品了品,甜里带着微酸,却未有半分梅子涩意,反倒带着股幽幽甜味,他这舌头竟一时间只能品出里头的淡淡陈皮味儿。

“郎君拿好,十串羊肉、十串蘑菇、十串茄瓜,若是喜欢,改日可到居仁坊邹公食肆光顾,还有更多新品可尝鲜。”

“共八十五文。”乐宁笑眯眯地说道。

陆辰愣了愣,鼻尖已被加了五香粉、孜然料的串串们俘获,身上热意又已退却,登时便心情不错地应道:“改日定会前往,只这酸梅汁儿需再予我一份。”

乐宁一一照做,不多时,陆辰一手拿着三十支串儿,另一手端着竹筒酸梅汁儿,正想转身离去,忽然感觉腰间被什么勾住了。

他一低头,只瞧见一灰白团子咬住自己的钱袋,见他回头,才松开蹲坐回去,圆圆的眼睛幽幽瞧着他,而后发出一声:“喵~”

译成人言便是二字:

给钱。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我又能卖萌,又会收钱,我棒不棒?

第7章 浑羊殁忽

陆辰因为食物不错,急着将东西带回去给姑母,便一时忘了给钱这回事,如今被只半大的猫儿提醒,好悬反应了过来。

他放下竹筒装的酸梅汁儿,从腰间再取下一吊铜钱,因之前已用过一半,上头仅剩二百多文的模样,他懒得数,只颇觉稀奇地勾唇看着陆宛祯,而后抬头去看乐宁:

“你这狸奴倒是机敏,不若将它一并卖于我?”

姑母若见了这稀奇的小家伙,定会心情愉悦许多。

陆宛祯听得他这话,背脊上还未换下的胎毛都一同根根直竖——

儿时从家中被接到陆国公府时,这陆辰大表哥就曾用已死的竹叶青吓过她,如今她成了太子,他竟想直接将她当玩具了?

陆宛祯忽略了自己此刻活人变猫的事实,只觉受到了极大的冒犯,脊背本能地拱起,尾巴竖得高高的,警觉地看向陆辰的手。

接着,她又想起陆辰从小习武,此事若成,自己亦逃不过这陆辰的掌心,于是压下后肢,扭头便用一副虚弱的、可怜又无助的嗓音对乐宁叫了一声:

“喵……”

我这么可爱,你舍得把我卖了吗?

乐宁本也无此意,若不是这只猫猫,她还不知要用多长的时间适应这个朝代,起码是绝不可能这样快认命的。

思至此,她对陆辰微微一笑,回绝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小郎君,此狸于我意义非凡,无法割爱,还望小郎君成全。”

陆辰挑了挑眉头,倒也不执着,只如数给了铜板,重拾起酸梅汁儿,脚步轻快地离开。

在他身后,陆宛祯目光幽幽地注视了他没入人群中。

行至陆国公府马车前,陆辰便眉开眼笑地将东西往车内一递,由婢女接过,他等了又等,才开口问:“姑母,风味如何?”

“辰儿所喜,必是极佳。”车内徐徐传出一道笑音。

陆辰摸了摸鼻子,自觉完成爷娘大半嘱托,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姑母不必为宫中之事烦忧,左右那……那人非姑母所出,如今只盼她吉人自有天相罢。”

说这话的陆辰并不晓得,他方才差点就将自己口中那自有天相的吉人抓来揉捏。

“我并非忧心此事,只是先有嫂嫂之事在先,后有宛祯一事,我是忧心大姐……圣人心中怕是不好受。”家中后人接二连三地出事,又各个都是钦定的继承人,换了哪个皇帝能不怒?

往大了说,这后头的人就是贼胆包天,谋害龙嗣,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听姑母如此说,陆辰的面上也泯去笑意,寒眸如星,半晌后才淡淡道:“国公府亦不会放过那奸-人。”

周夫人身子不大好,自嫁入陆府以来,膝下无子,早年好容易得了一女,竟于街市中走散,苦寻未果,而后郁郁寡欢至今,只逢年过节于大相国寺祈祷,至今还时不时派人去打听,却杳无音讯。

陆家男儿皆无纳妾之风,本就子嗣稀少,不论得儿得女,皆视若掌中宝,此事一出,为陆府上下所震动,至今也是陆府一大憾事。

现下又有传言当朝太子疯癫,东宫已封宫,明眼人皆能瞧出这后头定有人捣鬼,陆辰只等着此事水落石出。

“罢了,今日乃佳节,不说这晦气的了,辰儿不若说说如今有无相中的姑娘,姑母也好回去同兄嫂交代。”车内那妇人打趣般问道。

陆辰:“……”

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还不如继续聊方才那苦大仇深的话题。

“哎呀,我瞧着那边有盏天灯煞是好看,姑母等我,侄儿这便替你取来。”说着,陆辰如离弦之箭一般蹿了出去。

“这孩子……”

……

乞巧佳节延续七日,乐宁同师兄们的摊位便热闹了七日。

因着那炙肉串儿风味绝佳,乐宁所言的“烤串”一名也传了出去,加之有尝过的老主顾们口口相传,便引得更多人趋之若鹜。

便是白日里,也常能听见街坊四邻聊道:

“今岁的乞巧灯会很是热闹,那‘烤串’你有无尝过?我尝过!那真叫一个香,便是如今天热,我也日日惦记着,改日定要去邹公食肆瞧瞧还有何新鲜……”

“芝麻胡饼算甚,我昨儿尝过那烤串方是一绝……”

“邹公食肆都不晓得?兄台听我一言,那邹公食肆有一小食不错……”

诸如此类的言论,在望安城内大小各坊中流传。

包括陆国公府。

头一日陆辰给姑母买的烤串儿还余下许多,带回府中之后,那香料味儿便极其霸道的传遍厅堂,恰逢几位大人们入宫赴家宴,家中还留下几个孩子。

一闻着那味儿,眼睛都亮了,围着陆辰同陆碧容打转儿:

“什么东西这么香?”

“哥哥,哥哥,我想吃!”

陆辰刚一放手,弟弟妹妹们就跟撒了欢的狗子一般,扑上来一人分别拿一串儿,肉香方入口,便听小妹陆与真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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