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59)

崔望一言不发。

郑菀只看得到那双紧抿的双唇,显出一股剧烈的抗拒,似乎在隐忍。

“为何不说话?”

崔望这才朝她看来:“不想说。”

“好,我承认,桃花露是我下的。不过,我也是、也是被逼急了没办法。”

郑菀咬着唇,她柔嫩的嘴唇早先被他狠狠揩试,方才又那般厮磨,早便红得滴血,她一咬下去,便显得那处越发肿。

崔望嘴角微掀:“你的迫不得已,当真甚多。”

“我当日对你下了情蛊,不仅束缚住你,也束缚住了你,我功法特殊——”郑菀将《莫虚经》那半片透明叶子自识海取出,掩去其他,只留第二层功法释义一点,“你看。”

“除了你,我还能找何人练?”

郑菀眼泪涟涟道。

她方才趁机内视了下,不过才这么一会,第十九窍截留的元气,便粗了许多——她有冰元根,只要崔望肯配合,修为必定一日千里。

崔望看着功法,嘴角扯了扯:

“荒谬。”

他拂袖便走,叫郑菀一句话止住了:

“真君若还想踏踏实实闭关,不放考虑一下。”

“否则,我为了修炼,日日行今次之法,逼得真君分心,不得不提前出关,或结束游历,便是我郑菀的不是了。”

“你在威胁本君?”

崔望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本君”。

“岂敢。”郑菀面色苍白,笑容却是极无谓,“真君突破之日尚未可知,我不可能在原地等待。何况——”

“佛宗有九转道,以红尘炼心,以入世醒出世,真君修无情道,近来却情绪暴烈,起伏不定,为何不学着佛宗,以欲淬道心,炼无情?”

崔望看着她:

“巧舌如簧。”

他转身便走,便在他快要踏出门口时,郑菀忽地一笑,声音在这安静空荡的夜里极是清晰,清晰里,还藏着一丝魅:

“真君不敢应,可是怕对我动心?”

崔望蓦地回头,眸光深沉地看她,女子拢着外裳,鬓乱簪横,却更添艳艳风致。良久,他突然一笑,笑时眼眸微弯,如出云破月,美不胜收:

“激将法?”

“我应。”

“风妩城泾七街一号,我在此府邸,每月初一十五辰时恭候。”

郑菀接了圆牌,在他要走时又扯住他,崔望的眉峰已经拧成小山高,沉默地看她,仿佛不说个好理由,便要将她打杀了。

郑菀才不怕他,踮起脚尖在他唇间一碰:

“定契。”

第48章 仉魂诀

女子的馥馥香气仍在鼻尖萦绕,崔望直挺挺地站着,一双俊目被乌鸦鸦的长睫覆盖,敛住外露的神思。

他抬目看了她一眼,转身要走,一脚才跨出门口,身后又是一声“等等”。

崔望停住脚步,转身看她,见郑菀拢着衣襟仰着头,想了想:

“嫌不好看?”

也不等她回应,便自顾自从乾坤囊里抽出一条裙子,神色不耐地塞入郑菀怀里:

“那穿这个。”

说罢要走,却叫郑菀拉住了:

“付钱再走。”

崔望一愣,便听郑菀掰着手指头与他算:“你一来便把门打坏了,要赔,琉璃灯破了三盏,要赔,喝了一杯酒,地上那些——”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两人情乱时被散了一地的壶盏、盘果,“都要赔。”

“你若一走了之,他们必定要将我扣在这儿当头牌。”郑菀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到时若有男修强迫我,倒要累得真君你再跑一趟。”

“……”

崔望嘴角扯了扯,麻利地从她手中抽出袖子,淡淡道:“玉清门紫岫道君的入室弟子,区区一个轩逸阁安敢强迫。”

郑菀撇了撇嘴,却见崔望走了几步停下来,偏头看她:“还不走?”

“待我整理一番。”

郑菀冲到镜前,既是寻欢作乐之地,自然考虑周全,房内梳洗用品一应俱全,她对着镜子,整理起方才弄乱的钗发、衣裳。

崔望便站在走廊过道处等。

偶有寻欢客揽娇出门,见这白袍剑客一身孤冷,纵使收敛了沉沉威压,依然与此地的吴侬娇软格格不入,便不由纷纷绕路走。

而在轩逸阁一楼大堂,龟公与老鸨两人打着转,在楼梯口腆着脸向上看。其他人心思也不在这莺歌燕舞上,时不时地便往二楼某个房间瞥上两眼。

“哎,你说这离微真君……好端端的,怎么来咱们这轩逸阁了?”

且不说归墟门剑修个个都穷得叮当响,没钱逛窑子,便是有钱,也极少会来逛小倌馆。

“不会……那位真人,当真是离微真君,那个?”

龟公想起方才房中那情境,若不看离微真君那俊得跟神仙一般的脸蛋,就冲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还当真像是来捉奸的。

他咂摸了下嘴,“暧”了一声,一拍腿:

“难怪看不上花朝居士。”

他从前还以为那花朝居士便是没个五六分,两三分相像总是有的,谁知正主一出来,他就成了地里的黄花菜了,人是云巅霜雪,哪里是这污泥地里的能比?

便是当赝品,也还不够格呢。

那边百灵也在拉她太姑祖,太姑祖面上挂不住,方才还嘲讽了对方,没成想——那先天道种逛一回小倌馆,竟然将离微真君给引来了。

简直是硬生生地往她脸上扇耳光!

“那可是离微真君!”

她心有余悸地道。可回忆起方才的惊鸿一瞥,又觉得如何的美名都不为过,连太白门那号称玄苍界第一美人的门主女儿都痴心爱慕,十八岁便入了无妄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竟然——

“离微真君竟当真与那先天道种有一腿!”

再转头看旁边板着脸一副冰清玉洁之状的花朝居士,满腔兴致便不由散了。

楼上一阵丁零当啷的碎瓷声,落入竖着耳朵全神贯注听墙角的修道人耳里,便仿佛在耳边鸣鼓。

老鸨也听见了,她与龟公对了个眼睛,悄声地道:

“我从前听说啊,越是冷清的仙儿,在床上那个起来,越是……”

两人嘿嘿黑笑了,提着的心却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这情人之间,也讲究床头吵架床尾和,还能干这事,等完了,便不会再折腾她这轩逸阁喽。

老鸨将凑过来的人哄走:

“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儿?”

“歌接着唱,舞接着跳……”

老鸨笑着重新招呼人,不一会大堂内又恢复了从前的气氛,便在她松了一口气时,却见方才还以为要玩上许久的男女一前一后下了来。

男子长袍如雪,黑发如瀑,双手背负一步步踏了下来。宽大的白袍下,整个人便如出鞘的利剑,让人不敢多看。

而其后,亦步亦趋地跟了一名低阶女修,她亦换了一身衣裳。

通身净白如雪,无数暗纹交织,行走时,裙摆翩跹,重重灯影下,仿佛有萤蝶振翅,流光婉转。衬得整个人都有了出尘的韵味,偏眉间还残存着一抹媚意,清极,艳极。

“天羽流光衣!”

百灵太姑祖失态地唤了一声,如果说之前还是“这死丫头是走了什么好狗运”,现在却是嫉妒得眼睛红出了血。

她活了几百岁,连天羽流光衣的边都没碰着,这一件就要上百块上阶元石,这死丫头——想也知道哪儿来的!

“太姑祖,你掐疼我了。”

百灵带出了哭腔。

这时老鸨已经殷勤地迎了上去:

“真君要走?”

“你且看看,需费多少。”崔望道。

老鸨是位玉成境修士,魂识往楼上一转,便有了计较:“这位真人方才叫了一壶酒,两碟子红沁果,楼上……”

“一共两百八十九枚下阶元石,五十粒元珠。”

崔望丢去三枚中阶元石:

“不必找了。”

郑菀窒了窒,她而今抠抠搜搜好多天统共才两枚下阶元石,这崔望随手打赏出去,便要数十枚下阶元石……

她朝着老鸨手一伸:

“要找的。”

老鸨的眯眯眼倏地睁圆了:“真人的意思是……”

郑菀颔首:

“找给我。”

她下巴朝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崔望抬了抬,眯起眼:“懂了吗?”

懂了。

老鸨咳了一声,当真从袖中抠出十块下阶元石,在往外放元珠时,却见面前顶漂亮的女修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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