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187)

“邕——”

“邕——邕——”

鸟儿扑棱着飞到半空,翅膀展开约有三丈,它们仰天长啸,周身奔腾着赤色的火焰。

底下顿时一阵躁动。

“赤炎鸠!那是赤炎鸠!”

“赤炎鸠已经近百年没在玄苍出现过了罢?听闻上一次露面,还是在极北冰川,天樽门常妩道君和白升道君领了数十位无妄境前辈去围捕,都未捕到。”

“说起来,这赤炎鸠也算是凤凰后裔,虽说血统稀薄陈杂了些,可也十分难得了。”

在赤炎鸠的“邕邕”声里,崔望微微垂下了头:

“伯父,玄苍界并未寻到与凡人界一样的活雁,侄儿便只能以这对赤炎鸠代替。”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郑斋却从周围人表情中探知,这对所谓“赤炎鸠”怕不是凡物。

他仰头看向在小院上空不断翱翔的鸟儿,它们振翅之时,颇为形似凡间大雁,只是周身蒸腾的赤炎却极为华美,比那大雁要美上百倍、千倍。

“你有心了。”

郑斋第一次认真看向面前的青年。

青年站得如青锋一样笔挺而肃杀,即使是行这提亲之事,也未曾软下一分一毫来,只在看向自家闺女时,有些不同。

他算看明白了,不论是聘礼的规制、种类,还是进门的顺序,甚至包括这一对“活雁”,崔望都是完完全全遵照凡间界的习俗来的。

这是尊重。

“当年愽凌崔氏与荥阳郑氏盟约既毁,今日再续,侄儿便想从头再走一趟。”

崔望看向郑菀,一字一句道。

郑菀被他眸光所摄,一时转开不得。

她忽而想起车架前那个灰扑扑的小儿,他穿得不甚得体,裤脚管都短了,袍边还卷了毛——虽然极力保持面部的干净,却因枯瘦蜡黄,整个人显得脏兮兮的。

她的生活中,从来只有体面,何曾见过被窘迫生活逼迫至此之人,又何曾经历过长途漫漫、风霜之苦。

只感觉自己受了侮辱,她既恼且怒——

一个小乞丐,竟敢这般看轻她。

她令人打了他,亲手断了这份姻缘。

后来,又因着生存,巧言令色诓骗他,终至一步步走到现在,而崔望,却执意在此时,给她一份圆满。

郑菀心胀得满满的,一点儿东西都加不进去了。

“好,”她点头,“结永世之好,再不分开。

崔望嘴角翘了翘:

“斯年不腐,永以为好也。”

两厢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郑斋也自不好再说出反对之语。

何况以凡人界的年纪,女儿如今都是老姑娘了,此时结亲,也不算早。

之后请婚书、换庚辰,交换定情信物——还是原来那对龙凤配——流程走得飞快,不到下午,归墟门弟子便“呼啦啦”如大雁一般散开了。

“阿耶,我找崔望说些话。”

生怕阿耶又找崔望下棋,郑菀先下手为强,一把拽了崔望去自己闺房。

“菀菀,这不合礼数!”

郑斋心知,仙士早超脱凡人纲常,对那些礼数更是毫无敬畏,却依然忍不住叨了一句。

“知道了知道了!”

郑菀口中嚷着知道,手下却还是扯着崔望不放,“阿耶,你看看家里有没有梨花白了?崔望喜欢喝这个。”

“女大不中留啊,还没出嫁呢,就胳膊肘往外拐。”

郑斋酸溜溜地道。

王氏丢他:

“你酸个什么劲儿?这未来女婿不好啊?”

“好什么好,冷冰冰的,跟个冰块没什么两样。”

郑斋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嘟囔道。

“人那是外冷内热,瞧瞧今日这聘礼,这路数,还有这气势——”

王氏是女人,最知道,这些细节代表着什么。

男人大都粗枝大叶,像自家未来女婿这样的,怕是一点旁的心思都不肯往外放,现下却肯为女儿能做到这般细致,这份心思已经算得上少有的了。

崔望乖乖随她进了房。

“你有心事。”

一进门,崔望便道。

郑菀撇了撇嘴,张开双臂。

崔望抬手便将她拥入怀里:

“怎么了?”

“是有些烦心事。”

郑菀将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又钻了钻,像只大鼹鼠似的,“特别烦,特别烦的事儿。”

鼻尖非兰非麝的熟悉气味,让她安静了下来。

“能与我说说么,未婚妻?”

崔望心情极好。

“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心神不宁,眼皮乱跳,总觉得有件祸事要发生,仙人不是讲究”

“是有些烦心事。”

郑菀将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又钻了钻,像只大鼹鼠似的,“特别烦,特别烦的事儿。”

鼻尖非兰非麝的熟悉气味,让她安静了下来。

“能与我说说么,未婚妻?”

崔望心情极好。

“我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心神不宁,眼皮乱跳,总觉得有件祸事要发生,仙人不是讲究”

第156章 立山头

天鹤道君踏剑落了地,在守门弟子的恭送下,抬脚上了玄清峰。

“其他人呢?”

他问童子。

很奇怪,今日连玄清峰在内的整个门派都空荡荡的,平时爱在广场练剑的弟子们都不知去哪了,整个归墟门都像被人搬空了一样。

“哦,师兄们都随离微师叔去提亲了。”

“提亲?”天鹤忍不住提起了嗓子,“提什么亲?”

“老子才刚给他提亲回来!”

“这……小童不知,不过听说,是往风妩城方向去的。”

……这小子搞什么明堂?

天鹤道君不明白了。

小徒弟昨天大半夜找来,非要他第二天去玉清门提亲,一天都不能等,不得已,他一大早便出了门,跑去玉清门提亲,谁知他竟然自己也去提亲了,还是往风妩城?

天鹅道君被绕糊涂了。

好奇心起,一连发了两个传信符都不见回,便干脆翘着二郎腿,坐广场石碑旁等,没等来离微,反倒等到了浩浩荡荡一大队白衣弟子。

他徒弟也在队列。

“玉卿!这儿。”

李司意一抬头,便看到了自己那不怎么着调的师尊,抬脚过了去:

“师尊,您找我?”

“你,还有他们,”天鹤道君努了努下巴,“都去哪儿了?离微呢?”

“师尊,你是不知道,小师弟……”

李司意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叙来,待讲到那两只赤炎鸠时,天鹤道君脸都绿了。

赤炎鸠可是能喷赤心火的,四阶元火,用来给归墟门那帮元火不怎么灵光、还得苦哈哈自己淬炼本命元剑的弟子们用极其合适,几百年来他往极北冰川去过几次,都是空手而回。

“……这不,小师弟留那跟未来丈人吃酒,我等便先回来了。”

“狗腿子!”

天鹤道君恨声道,“对师尊我都没这么上心!”

李司意耸了耸肩,不说话。

他也眼红,恨不能生为女儿身,让小师弟带着大笔聘礼来提亲呢。

“说起来,你最近可曾听说,玉清门有发生什么事,或者……紫岫道君身上,发生了何事?”

天鹤总觉着,徒儿急急忙忙支使自己上玉清门提亲,与那死对头紫岫一夜白发有些联系。

想起方才所见,饶是天鹤也忍不住嘘唏万分。

他何曾见过紫岫露出这般万事皆寥的神情?

他印象中的紫岫道君,那可是谈笑皆风情、活得比谁都快活的妖孽,可今日自他入峰,看见的,却是一块没甚乐趣的木头。

一头白惨惨的头发,瞅人那眼神——

反正,天鹤光坐在那,都觉得瘆得慌。

“师尊,去玉清门提亲可成功了?”

说到这,天鹤立时高兴了:

“那是,你师尊出马,哪有不成功的?紫岫那老不……,可是一句屁都没放便应了!”

“——师尊,注意言辞。”

天鹤讪讪。

“婚期可定了?”

天鹤摆摆手:

“没定,紫岫推说要等他小徒弟回来自己挑日子,不过,依咱们离微这样的品貌,有哪家姑娘会傻得往外推?”

“……也是。”

李司意酸溜溜地道,“不过,小师弟相中那位,也不是善茬。”

那可是能眼睛眨也不眨地把小师弟往火里丢的主。

师徒俩正蹲在洞府,一道声音自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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