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宁言暖看见,第一反应就是:啊啊啊,不会还是……
许明澈将画卷递到宁言暖跟前,发现宁言暖脸色深沉,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这跟你想的一样,但是画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啦。”
的确是卫谨信送的。
宁言暖身体僵硬的接过,一点一点打开,默念:不要是鸭子,不要是鸭子,她的十张鸳鸯已经画完了。
画卷一点点露出真身,可是当宁言暖看到那画卷上的内容时,手抖了一下,画卷掉在地上。
许明澈意外,弯腰准备将画卷捡起来,却有一道人影比她快了些,先她将画卷捡起来。
“这是?”许明澈看着画卷问。
宁言暖笑是笑了,只是略显的不是那么走心。
她回:“明澈,没什么,只是画卷上画了一个白玉笛子罢了。”
许明澈虽不信,但也没有过多询问。
“明澈,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许明澈看的出来宁言暖脸上的表情,她神色收敛,略显着急,许明澈应下来。
宁言暖就退出殿内,带着木芷回去。
许明澈站在长阶上看着宁言暖的身影,心里好奇感加中一层,那画里究竟画的什么?让她大惊失色?
宁言暖刚踏进小院,迎头就是宁言初铁黑的脸蛋,方式站在小院中心,她还没有开口说话。
方式柔和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暖暖回来了,刚才你父亲已经派人来接我们了,我们该回去了。”
“娘亲,皇后不是说明日才回去的吗?现在天快黑了,还要往回赶吗?”
方式笑笑,旁边宁言初声音难听:“看来妹妹是不想回去了,也对,毕竟妹妹跟公主关系很好呢。”
语调讽刺,让宁言暖恶心至极。
宁言暖顿时就说:“也对,跟公主好的时候,姐姐想的是怎么勾搭马公子吧。”
宁言初向着宁言暖就走来,手刚抬起来,就被一旁的木芷拦下来。
方式出声呵斥:“够了,看看你俩,是觉得脸丢的还不够多吗?”
方式这次真的生气了,转身,吩咐:“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回家!”
宁言暖握着手里的画卷,心里也明白,她现在是找不到卫谨信。
方式走进房内,小院安静如斯。
“宁言初,这里还是皇宫,要是真打了我,传出去,后果你可要自己想想。”
今日,宁言暖在凤栖宫里说的那些话,无形中给她带了个没有规劝堂姐的低帽子,可以废除宁言暖和宋律辞的婚事。
但如果此时宁言初打了宁言暖,那么只会传出宁言初娇纵蛮横的话,那么宁言暖一直以来有没有规劝宁言初,就另当别论。
况且,皇宫里眼线众多,谁知道就落入哪个人的眼线里,被那人暗加利用呢?
宁言初看着宁言暖那张脸,手掌握紧,转身收拾自己细软去了。
“小姐。”木芷叫了声宁言暖。
刚刚那些话其实也提醒了她自己,在这皇宫里,她也处在风口中。
“走吧,我们也收拾去。”
待她们上轿子回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可宁言暖看到宁府两个大字时,里面灯火通明,竟让宁言暖感觉不到暖意。
可宁言初却脸色好转的从另外一轿子出来,顿时,宁言暖明白自己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第32章
可宁言初却脸色好转的从另外一轿子出来,顿时,宁言暖明白自己又有一场硬仗要打。
宁府大门打开,走出来几位家丁。
方式也出来了,宁言暖这才跟着出来。
管家福伯道:“夫人小姐们,老爷和老夫人在里面等着你们呢。”
福伯在宁府待了快二十年,平日里都和颜悦色,但此刻脸上隐忍,似有什么想说的又不敢说的。
方式带着她们进去。
正厅里,宁坤远和老夫人何妨分别坐在主位上,她们一进去,何妨手就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怒道:
“看看你们干了什么,竟然传出来宁家堂小姐勾引京兆尹家的儿子,宁家嫡小姐过渡包爱姐姐黑白不分的流言蜚语。”
何妨说话间,方式已经带着她们跪下去。
何妨:“你们这是想让宁家的脸在这天闇城丢进吗?”
方式头扣在地上:“母亲,请息怒,是儿媳没有照看好两个孩子。”
“哼,你还知道没有照顾好初儿。”何妨撑着的手杖使劲碰在地上,发出响声,方式心里颤了一下,“我看,是你根本就没有善待初儿。”
“母亲,我没有,儿媳不敢。”方式抬头,辩解着,声音软软的,没有什么力道。
宁言初眼睛里面已经含着泪,跪着爬到何妨的脚边,低声声的叫了声:“祖母。”
何妨看着宁言初,心里疼痛起来,明明该是大小姐的命,却过得堂小姐的生活,如今还被人陷害,何妨想起她过世的儿子。
“祖母,初儿根本就没有喜欢马谦和,不知道那夜怎么,初儿在自己房间睡,醒来却是在妹妹房间。”宁言初攥紧何妨的裤脚,“祖母,你一定要帮初儿啊,不然初儿就全毁了!”
何妨哪里能忍受从小看着长大的孙女受这样的委屈。
“你这个叔父怎么当的,任由自家女儿欺负初儿?”何妨质问宁坤远。
宁坤远跪在地上,言:“那是内廷之事,不再儿臣所涉及的范围,但是那日公主也在场,和光公主通透,怎能污蔑了初儿呢?”
啪———
茶杯被何妨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宁坤远的话,方式瑟瑟的收缩肩膀,忍着声音。
“说的冠冕堂皇,凭什么我的初儿就受这样的委屈。”倏地,何妨毒蛇般的小眼睛对上跪在地上的宁言暖,冷哼,“初儿原本在自己的房间,却转醒在你的房间,你却巧好不在。”
宁言暖抬头看着何妨,何妨继续狠毒的说:“你这当妹妹,心思看来不简单。”
“祖母,你为何这么说?”宁言暖眼睛里蔓延出几丝不满,“祖母只听信宁言初一人之言就这样夹枪带棒,会不会觉得过了呢!”
上一次,她就看清楚了何妨眼里没有她,或者说没有她们这一家人,前世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祖母不喜欢她们一家人,纵使母亲对她和气,父亲对她百依百顺,可是她依旧没有好脸色给她们。
直到死后,她在世间飘荡,才明白,宁坤远不是何妨的亲生儿子,她的儿子只有死去的大伯父和闲云野鹤过得如同隐居人生活的三叔。
“放肆,你就这么说话吗?”
何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言暖。
方式拉了拉宁言暖,示意她不要多说,宁言暖看了一眼方式,还想说的话咽下来了。
宁言初:“祖母。”
宁言初又动了动何妨的裤腿。
何妨稍微降下去的气势又上升起来,吩咐着:“初儿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要是敢让初儿嫁,我就在搬回去清音道观。”
方式:“母亲,你刚回来。”
“祖母,你未曾亲眼见到过姐姐跟马公子有多恩爱,虽不说我跟公主目睹姐姐坐在马公子腿上,单说事发那夜,马公子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姐姐。”宁言暖再次开口。
言初抬手指着宁言暖,道:“分明就是你污蔑我!”
“那日若暖暖没有被公主唤走,想必暖暖此刻已经落得人人喊骂的名声。”
“妹妹,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说着,宁言初起身,就要往宁言暖的方向走,手已经抬起来,准备打宁言暖。
场面一时大乱,最后是宁坤远怒吼声发出:“全部住手!”
这才安生下来。
宁坤远来到何妨面前跪下来:“母亲,这事全发生在皇宫内廷,且皇后娘娘已经下令,让初儿跟马谦和定下亲事,且若没有暖暖当时的挺身而出,怕事情还没有这么简单结束。”
近日来,外朝发生的事让宁坤远已经劳累许多,朝廷上风云莫测,太子之事刚刚确定,自家就迎来这种事,他内心很是烦躁。
“母亲,暖暖宋律辞废的婚事怕也是要废了,您还要怎样深究?”宁坤远淡淡的质问何妨。
何妨看着这个虽自幼养在她房里,但心眼也是最多的孩子,没吭声。
“母亲,这件事等过几天再说吧。”宁坤远说完站起来,吩咐着:“都回去歇息吧,今日之事,若是流出去一点流言蜚语,就乱棍打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