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翘着嘴角看尚雪臣一眼,这下他才懂了尚雪臣为什么非要玩打火机了,“你还怪有情趣的。”
尚雪臣冲他一挑眉,边往花店走着,嘴上边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看我追人一追一个准,靠的是什么,就靠这点手段了。”
周哥不屑的看他一眼,“得了吧你,就你这点手段我估计放他眼里都不够用的。”
尚雪臣才不在意周哥怎么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眼光好看上的人厉害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进了花店,店员就要直接把人往办公室里领,尚雪臣往后门看了一眼,拍着周哥的肩膀说,“行,你进去看。我在外面溜达一下。”
周哥看尚雪臣正冲自己使眼色,心里也大概明白了,不说什么只一点头还和上次一样装出一副老板样,由人领着进了里间的办公室。尚雪臣斜靠着和收银台一副要闲聊的架势,他问收银台里的人,“唉,我们老板这次订花量可大了。可赶上他结婚呢,你店里有什么优惠没有?”
店员笑着回他,“不是附送了花茶,花饼好给你们老板当伴手礼嘛。而且还特地赠送了捧花设计服务呢。”
尚雪臣听了满不在乎的回着,“这不一般婚庆公司都会送的嘛。”他看一眼后门问着,“花定这么多,到时候可得小心着送。你们店里那送货的还靠谱吗?”
“可别提了,都几天没见着人了。听说最近撒手不干了,我们老板都去联系其他的送货公司了。”
“撒手不干了?”尚雪臣想着可能他才是真正的药头,杭清出事之后他得躲一躲,可他去找周媛干什么呢?他想起自己跟着那男人去赌场的那天,那男人好像是去还赌债的,难不成是找周媛要来的钱?周媛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给他钱还赌债而且怎么偏偏那么巧去了徐雪士的赌场,还有后来和他一起进去的那个地下医生呢?那地下医生好像在赌场里很有点面子的样子。还有那个黑衣人呢?徐雪士到底在搞什么?
尚雪臣越想越觉得乱,理不出个头绪,周哥已经被王老板从办公室里送出来了。尚雪臣看见王老板心情更加的浮躁起来,可还是打起精神用笑脸迎上前去。
“尚先生既然来了,怎么没一块儿进办公室里来坐坐呢?”王老板仔细看着尚雪臣的那张脸问。
尚雪臣只笑呵呵的瞅了一眼周哥,周哥立马帮他解围,“哦,我让他在门口等着的,他今天负责当我司机。接下来还得送我去看场地。行,王老板你忙吧。不必送。”
尚雪臣听到周哥这么干脆利落的撂了结束语,心里松口气,连忙扶上了周哥往外走,生怕后面的王老板又拉着他们说半天的话。
进了车里,这次换尚雪臣开车,因为周哥正一个劲儿的给佳佳发消息,讨论着捧花要选哪束好。尚雪臣正倒着车,一边倒车一边告诉周哥,“哦,后备箱里还有季书平买的床上四件套呢。就当我俩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周哥抬起眼皮看一眼换挡的尚雪臣,“你说那审美是季书平挑的?”
尚雪臣嘿嘿笑了两声,“应该是他挑的吧。”
周哥收了手机,双臂环在胸前,“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你挑的。你可别想送了这个就不给礼金啊!到时候饭都不给你吃。”
“啧。”尚雪臣鄙夷的看周哥一眼,“小家子气,我有说不给吗?开玩笑,季书平的钱多的很。我告诉你啊,你有我这朋友可真是赚的。你看看场地什么的都没要你花钱,我们还包两份礼金,将来我们都没明目去回收你们的礼金了。”
周哥听他这么一盘算,还真觉得自己是赚的,乐的嘿嘿笑了两声,“这可不得精打细算呢嘛,这都有家了,为家考虑啊。”
尚雪臣遇上了红灯踩上了刹车,不由的叹一口气,“家啊。”
他这一声感慨太轻,周哥没听见,只回头过来咬着下嘴唇看着尚雪臣。
尚雪臣摸摸自己的脸,拉下遮阳板对着上面的镜子照了照,“你盯我脸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周哥转过脸去,摇了摇头,“你脸上没东西,我这是在确认你现在人应该是彻底清醒着的吧。”
“还为打火机的事儿啊。我告诉你,我现在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嗯,清醒就好。”周哥说着拎出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袋,“给你。”
尚雪臣伸手接过,打开了文件袋,问周哥,“这什么啊?不会是把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送我了吧。哎哟,兄弟够仗义。”
“你想得美,这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叫文婷的姑娘的家庭资料。之前看你神志不清醒,就没给你。现在给你了。”
尚雪臣捏着手里的资料仔细翻了翻,愣住了没说话。红灯早跳成了绿灯,后面的车不停摁着喇叭在催。周哥扭头看一眼后头的车,提醒着尚雪臣,“你快开车啊。”
尚雪臣回过神来,丢开手里的文件袋踩上了油门。
周哥看一眼前头的路,嘴里叫喊着,“错了!这不是去我新房的路!”
第175章
季书平接了尚雪臣的电话从季氏大楼里出来等他。刚刚参与了董事局的一个商讨会,董事长要他帮忙发言,可季书平一点都不想说话,只听着股东吵,刚好尚雪臣打电话来的时候,他随意编了借口就出来,片刻都不想多呆。
季书平出了季氏的大楼,回过头来望一眼,松出一口气,“我就快和你没什么瓜葛了。”
路边停下来的一辆车猛按两下喇叭,季书平回过头来就看见尚雪臣从车上下来,车门都不关直往自己身边奔。
季书平笑着抬脚往尚雪臣方向走,看着尚雪臣朝自己跑来,一伸手就打算抱住人,可尚雪臣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严肃的说着,“我有事和你说!”
尚雪臣身后的喇叭又多按两下,周哥从车里探出身子,“你怎么乱停车呢,都快给我上车。不然一会儿交警得过来给我贴条了。”
尚雪臣回头看一眼季书平,季书平搂住他往车边走,“先上车再说。季氏这边耳目多。”
季书平和尚雪臣坐上后车座,季书平刚一关上车门,尚雪臣还是那样紧抓住他的手腕不放。季书平看一眼前座的周哥,示意他开车。等车开离了季氏的大楼前,季书平才回过头来,看着尚雪臣,伸手摸着他的头说,“有什么慢慢说。”
尚雪臣张了张口,几次要说都没说出口,因为情况太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把周哥给他的文件又丢给了季书平,说着,“你自己看吧。”
季书平疑惑的那出档案袋里的文件,越看眉毛拧的越紧,“那个陈芳是文婷的生母?”
尚雪臣也拧着眉毛点点头,“我刚刚去医院打听过了,那个陈芳已经没在医院工作了。还有……”尚雪臣顿了顿。
季书平掀过一页文件,接下了尚雪臣的话,“还有花店那个送货,帮咖啡馆运毒的男人他是文婷的继父?”
尚雪臣点点头,“嗯,他叫文富。我今天也去花店打听过了,他也已经不再做了。两个人都不见了。”
季书平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他来季氏前才刚看到那个男人在自己公司的停车场鬼鬼祟祟的等着周媛。所以周媛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尚雪臣伸手过去包住季书平捏着文件的手,原本想问他现在怎么办,可张口的话却变了变,“你今天怎么在季氏?不是去公司上班的吗?”
季书平不想他太担心,只随意回答着,“只是过来送份物业文件。”
尚雪臣不曾多想,因为季书平公司所在的那栋写字楼还是季氏名下的。
“你怎么打算。”季书平问着他。
尚雪臣握着季书平的手,紧了紧,“听说那个陈芳回乡下老家了。我想去找她。”
季书平回过头来看他,像是不明白他这一步的打算。尚雪臣抿一下嘴,告诉季书平,“那天发生的事,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尚雪臣扭过头来看着季书平,“爆炸之后,那天晚上在医院是我第一次发病。我明确知道自己忘记了些什么,和文婷有关的,可总也想不起来,所以我想亲眼去见见,或许这样就能想起一些来。”
季书平伸手揽过了他,“可这样我担心你心理负担太重。”
尚雪臣靠在季书平的肩膀上摇了摇头,季书平顺手就摸上了他头顶的头发,“我总觉得我忘记的那些很关键,对你来说很关键,对齐梁来说很关键。所以我想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