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岁玩着手中的手机,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有。”
女生带着被拒绝的诧异抬起了头,看向衬衣,第二颗纽扣的地方,是空的。
女生沮丧了,她从高一进来就喜欢上了秦岁,想乘着毕业这个机会勇敢表白,也算是没有遗憾,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难过的问道:“我能问一下,是谁要走了吗?”
秦岁不以为然的说道,白皙的脸庞在凤凰树下,显得更加魅人:“没人要,我自己扯下来了。”
女生惊讶秦岁的直男本性,想着,可能秦岁学长没有想过高中恋爱吧。
女生有些难过,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好意思,学长打扰了。”
女生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秦岁把手机装进兜里,看向操场中心那方,林白白被一群人围着,在同学的校服上签字留念。
这也是高中的传统,在毕业来临之际,每个学生的校服上都会签着全班同学的名字。
他嗤笑一声,真是个花蝴蝶啊。
马上就到他们班合照了,秦岁走了过去,却被苏夏梨拦住了去路,苏夏梨面露绯红,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岁同学,你的第二颗纽扣,可以不可以...”
她还没说完,秦岁先打断了,他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衣服:“没了。”
苏夏梨惊讶的抬起头,面露失望,手捏成一个拳头,莫非是被林白白抢走了。“那打扰了。”她不甘心的说道。
林白白终于签完了,抬头看向台阶上,凤凰树下,秦岁身边表白的女生一个换一个换。
林白白在心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真是个花蝴蝶啊。
精英班的同学都非常好相处,虽然她才刚来,但是都围着她说说笑笑。老师站在下面指挥着:“女生站前排,高的男生站后排,对。”
每个人都想跟自己的好朋友站在一块,更有早恋的情侣,准备暗搓搓的一个站前面一个站后面。
好半天队伍才整理争气。
摄像师躲在相机后面,说着:“我说一二三,大家一起说茄子。”
“一二三。”
“茄子。”
全班集体喊道,画面定格,他们应该都留下了,属于自己的最好的青春岁月。
找个毕业相就忙活了一中午,疲倦的回到家,却发现自己房间门口地板上有一颗白色的纽扣,是自己掉的?林白白拿起来看了看。
可自己校服上的纽扣明明还在啊,她拿到了房间,检查自己的每一件制服。可都是齐全的。莫非是秦岁不小心掉落的?
她拿着纽扣走下楼:“秦岁,这是不是你的纽扣,掉了,还你。”
“...”
秦岁摇了摇头,皱了眉:“不是。”
林白白狐疑的看了一眼秦岁的衣服,发现第二颗纽扣那个地方明显空了啊。她指了指:“你看,真的是你的。”
“不是。”正经又笃定的回答着。
林白白皱了皱眉眉:“真的就是你的,别不好意思,来,脱下来,我给你缝上。”
“....”
秦岁还是站着不动,林白白笑了笑:“来,别客气,咱两谁跟谁。”
秦岁无奈的看了一眼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脱下了衣服。林白白看着秦岁这光溜溜的上半身和健实的肌肉,拿过衣服,有些害羞但是忍不住调侃:“肌肉可以的。”
林白白从柜子里拿出针线盒,开始给秦岁补纽扣,秦岁光着上半身坐在她身边。柔和的灯光照在林白白的脸上,整个人就像包裹在一层轻纱之中,看起来又软又萌。
秦岁突然觉得心像是陷下去一块,两人能这么坐着,就像一对老夫老妻,他低下头,有些的沙哑着声音问:“你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像什么?”如果仔细听着,还能听出那声音还有些害羞的味道。
林白白被这话问的不知所以,停住手里的动作,抬起头问:“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
第14章
秦岁本来想接的是一捧花,可林白白端过来的还是一碗糠,还是一碗老母亲的糠。
林白白手巧,不一会就弄好了。
“来,给你。”林白白把缝好的衣服递了过去。
“送你了。”秦岁光着膀子就打算进屋了。
林白白拿着衣服不知所以:“送我这个干嘛?”
“留着用。”
她要男生校服能用什么?男装大佬嘛?她又没这个癖好。
不过,秦岁的衣服很香,有股子花香,一闻就是洗衣液的清香,就算只是拿在手里,那股子味道也直直的钻进鼻孔。
林白白拿起来凑到鼻孔下,准备闻闻是什么花香,她也去买。
谁知道,秦岁突然转过身来,走回沙发旁,拿起自己遗忘的手机,见她这个样子,秦岁微微一笑,眉眼上扬,饱含春光,语气轻佻:“我就知道,你用得上的。”
这转身太突如其来了,林白白呆愣的把衣服放在鼻子旁旁,微微弯着腰,像一只偷吃的小松鼠,惊恐的看着他。
林白白:???
一个邪念,林白白就成为了猥琐的变态。
不用跳进黄河了,不想洗了。
林白白讪讪的拿起那件衣服,回到了房间,放到了衣柜的最低层,锁死,狠狠锁死。
高二的最后一个假期正式开启,林白白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床。
起了床准备去楼下吃饭。可下了楼,发现楼下安静的诡异,一般这个时候,秦岁应该开始准备早饭了。
林白白呼叫系统:“秦岁呢?”
系统回:“在房间呢。生病了,估计是起不来了。”
林白白有些担心走到秦岁房间门口,轻轻的扣了下门:“秦岁?”
“我怎么就没发现他生病了。”
“已经病了好几天了...”
“天哪,那要不要叫120,你知道他房间钥匙在哪儿吗?”
“他没锁门。”
“真不小心,就不怕我进去侵犯他吗?”
“他估计是求之不得了。”
林白白:???
林白白把把手一扭,就进了房间,还真没锁。
秦岁这间房子,是除了主卧最大的客房,毕竟几年后就是变态,前几年得伺候好了,以后才有活路。
房间朝阳的那面是一大片落地窗,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房间里还有衣柜和书桌。
秦岁躺在白色的大床上,白皙透亮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如山黛的眉眼安静的闭着,阴郁又漂亮。
他听到屋子里有声响,挣扎的睁开了眼睛。
“你进来干吗?”
“我刚才在门口叫你,你都没答应,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就进来看看...”
“是不是饿了?我起来给你做。”秦岁挣扎着要起身,林白白连忙阻止:“别别,你都病成这样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秦岁摇了摇头。
林白白知道,秦岁不喜欢医院,也没强求,出房间门给他找药,又煮了一点清水粥给他端进去。
“秦岁,起来吃点东西。”林白白把盘子放在床头柜,可秦岁就像是昏迷了一样,叫了半天才把眼睛睁开。
“秦岁起来吃点药。”
“要喂。”秦岁眯着眼睛,眼睛里全是水汽,脸颊飘满绯红。
林白白心情很复杂,在她眼里,秦岁一直就像个铁人一样,好像他永远不会生病,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今天,她好像才知道,原来秦岁也是正常人,也会生病,她心也有点软,拿起调羹准备喂药。
“要用嘴喂。”秦岁委屈的说着。
林白白:???生个病还撒起骄来了,用嘴喂,她真想说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能有。
虽然生气,但她还是亲手把粥和药喂了。她准备让秦岁休息休息,把碗端着走出房间。
可手却秦岁拉住了:“能不能陪陪我。”
秦岁的手很滚烫,像是滚烫的铁拴住了林白白。林白白看着此刻脆弱的秦岁,心有软了。
他不是不会病,而是不能病,他掩饰的很好,只有病成这样才会被林白白发现。
也许,她应该陪着他。她把碗放下,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气息微弱的秦岁。
“为什么不跟我说你病了呢?”林白白问。
秦岁虚弱的睁开眼睛望着林白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从来没有说过。”
秦岁也病过,可他从来不说。那样的家庭,他能给谁说,那个为了爱情痴狂放弃登顶事业却惨遭抛弃的影后母亲,还是说给那个无情无爱把他当做夺权工具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