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却早就有人埋伏着了。
三三两两的家丁或蹲或坐在树杈上面,见有人走来,静静的搭箭拉弓。等到两个骑马的人到了指定的地点之后,几人同时将箭射出。
白玉堂和韩彰一直警醒,在箭刚出来的时候便知道不对劲。两人在马上一提气便向上冲起,白玉堂还抽出了画影,唰唰唰几下便把射过来的箭挡开,韩彰也用脚踢开飞箭。
两人均平安落地。
那些埋伏的人见一击不中,便又要射出第二波箭。
幸好,也只有第一波箭是齐射,后来的箭再怎么默契也不会有第一波那么危险。
但是就是此时,两人听到后面“哒哒哒”的马匹声,一看,刚问路的姑娘居然也走了这左边的路。
韩彰白玉堂对视一眼又飞身而起,这次还顺便将些许羽箭踢回发出来的地方,但是还是有只羽箭穿过他俩之间的空隙还好死不死的射中了车夫。
车夫一吃痛,便倒在了车下。白玉堂忙去拉住马车,查看车夫的伤势。
车里的女子仿佛才发现有情况,飞身而出,一提气却是挡在了白玉堂他们前面,一抬脚踢回了些许箭,素手一抓,又在空中抓住了一把箭,随手一扔却是有两支扔到了韩彰身上。
韩彰忙躲开,赞叹道:“呵,好身手!”
只见苏虹将羽箭踢回树杈,便有许多人从树上落下。
苏虹空中一个转身,稳稳的落到了地上。一拂袖,做好了随时再战的准备。
却见那些拿着弓箭的人爬起来,对他们说的:“你们好大胆子,竟敢走盐道!”
白玉堂一听,问韩彰:“二哥,这是运送食盐的官道?”
对这些知识还是二哥懂一些,韩彰却说道:“不,运送食盐的官道也没有不许他人通过的道理。”
却听前面的白衣女子说道:“这条路并非官道,而是运送私盐的道路。”
那些个喽啰也是头子的,那个头子听眼前的女子知道这是什么路,忙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呐?”
苏虹露出了笑容:“去告诉你们大掌柜的,就说,他大侄女来看他了。”
说完苏虹便回头,不理那些喽啰。那喽啰头子倒是吓了一跳,说了声“走”便带着人撤离。
韩彰看了眼苏虹又看了看离去的喽啰,还是决定去看看白玉堂那边。
白玉堂正在从口袋里拿金疮药,却看到苏虹直接扶住了车夫,点了几处大穴止血,一下子就把箭拔了出来,还说:“车夫,我看你伤的不轻,要赶紧去看大夫。我看你先到车里去吧。”
那车夫倒是个敬业的,受伤如此也还说道:“不,不行,我怎么能……让姑娘自己驾车呢?”
苏虹倒是面露笑容,扯开了车夫的伤处外的衣服,倒上了一点药物,边倒边说:“谁说我自己驾车,我不会。不过,这会儿,有位大侠在这儿,定是不会放着咱们不管的。”
说完回了头看向两人。
韩彰听到苏虹这么说,默默的退了一步。
苏虹站起来,笑着问道:“是吧?”
白玉堂“呃”了一下,又“这……”了一下,还没说完,便被后头的韩彰拍了拍肩膀,这个示意就是“闭嘴,让哥来说”的意思,是在陷空岛就说好的。
白玉堂本来想着二哥会者自己上前,却没想到韩彰说道:“咱们老五啊,是最侠义心肠的了。”
吓的白玉堂一回头抓住韩彰的肩膀,说道:“二哥!”
韩彰拍开他的老鼠爪子,说道:“叫我作甚?人家姑娘都在等着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却又轻轻提醒:“二哥家里有二嫂了!”
白玉堂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对苏虹笑笑,点了头。
苏虹见对方答应,也回了个笑容。
白玉堂却说道:“我是怕赶路,两位受不起颠簸。”
苏虹却道:“无妨,我也赶着天黑前进城,更何况马夫的伤,还得麻烦二位替他请大夫呢。”
白玉堂默默的打量了苏虹一下,尴尬的说了句“好”,便回头先要将车夫扶到马车上,中途还呼了一大口气。
韩彰自然也是去帮忙将马夫扶上车,就没看到苏虹那奇怪的笑脸。
白衣白裙鲁府丧
白玉堂驾车的技术还算不错,一路上没有太多的颠簸。
一辆小小的马车,白玉堂拿着鞭子赶着车,边上一个白衣服的姑娘也坐着。
白玉堂本来就觉得身边这姑娘有点不大对。
说是大家闺秀吧,撕人车夫的衣服上药什么的手到擒来,身边也每个丫头管家跟着;说是江湖女子吧,举手投足间规矩丝毫不差,且连车都不会赶。再加上这姑娘功夫不错,但是这穿着……
有这么一种说法,想要俏,一身孝。
他白五爷虽说喜欢着白衣,也没有和这姑娘一样浑身上下只有白色,好歹五爷的腰带、衣襟滚边都带了颜色,白衣的底子上也绣了些纹样。
哪有这姑娘的穿法,全身裹素,头发上也只有白色巾帼并两素银簪子。这是去拜访叔父的穿法还是去给叔父上坟的穿法?
进了城,四人两两分开,韩彰带着车夫去了医馆,白玉堂继续赶车送苏虹。
按照苏虹的指路,两人很快便到了一座大宅子前。
刚将车停下,宅子里边出来了八个拿着大刀的浅蓝色短打打扮的家丁,左右分成了两排,白玉堂不由赞叹了一声:“哟吼,令叔家的阵势不小啊。”
苏虹并没有回话,而是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宅子里又出来两个人,一个商人打扮,蓝色长衫加黑色长袍,一个武生打扮,褐色武生袍,手持长剑。
那商人打扮的看到白衣姑娘,问道:“这位便是侄小姐了吧?”
白衣女子点点头,那商人一挥手,说道:“让他们进去。”
褐色长袍的武生听到指令双臂一挥,家丁们收了刀站立。
商人一抬手:“请。”
白衣女子这才移步入门。
白玉堂却在车上,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拿着鞭子,还抵着下巴打量着这一切。
商人正要入门的时候,回头问了一下白玉堂:“这位不一块儿进去吗?”
苏虹听到这话,也转头看了一眼白玉堂,一抬手道:“你先走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白玉堂一愣,这……五爷这是真的被当做车夫了?还是被人赶走的车夫?
余下的人也看了一眼“车夫”,没有多话直接进去。
白玉堂在门外稍作停留,抬头就看到明晃晃的“鲁府”二字。
呵,有趣。
盐道、大侄女、鲁府……鲁平!
刚刚那个女子居然是鲁平的侄女儿吗?
不过,这改变不了白玉堂的计划。明日谈判,等着吧!
“驾。”
白玉堂赶着马车走远,打算好好去客栈休息一晚,自是没有赶上后面所发生的事。
云来客栈内,韩彰已经叫了饭菜等着白玉堂了。两人边吃边聊。
白玉堂先问道:“车夫怎么样了?”
“伤的有点重,要好好养养。”韩彰夹了烤鸡腿,吃到嘴里,味道不错,不过还是安安烤的好,“那个姑娘呢?”
白玉堂倒了一杯女儿红,轻轻抿了一口,才回答道:“送到鲁府了。”
韩彰听到这话,一口咬到鸡骨头,忙吐出来,问道:“哪个鲁府?”
白玉堂笑道:“还有哪个鲁府。”
盐道、侄女、鲁府。
这三个词练起来,韩彰哪有不明白的。
“行了,不说她了,吃了好好休息。我给你叫了水,等下就送上来,好好洗洗。”
白玉堂听到此话也给韩彰倒了一杯:“谢了。”
韩彰无奈:“老五你谢什么,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
却换来白玉堂一个白眼,白玉堂又盛了一碗汤给韩彰,说道:“喝点。”
第二日一早,白玉堂和韩彰美美的休息一个晚上,打理清爽自己之后,两人便打算去拜访鲁平,好好算一下他们之间的账。
但是等到他们走到鲁府附近的时候,却发现鲁府挂了白布——明显是死了人。
白玉堂上前问道:“请问……”
还没有问出口,便被家丁认出来了。
“就是他!他和昨天那个女魔头是一伙的!”
白玉堂:“……?”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