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点头道:“看出来了。”
说罢便在院中找到一块大石头,让二人将手中间的绳子放上去,见两人慢吞吞的,又说:“你俩属乌龟的?赶紧啊。”
待两人放好,韩彰和蒋平也过来了,见到这个场景,韩彰忙对徐庆说道:“三哥,你可当心点,别砍到五弟。”
蒋平也摇着羽毛扇子补充到:“也别砍到展小猫,不然让江湖人笑我们五鼠害的人南侠成了三脚猫。”
听到这话,原来绷着脸的白玉堂轻笑了出来,也嘱咐道:“二哥说的是,三哥还是小心点,别真弄出个三脚猫来。”
展昭原来听蒋平称呼自己为猫,还未曾有什么赶紧,听到白玉堂也暗指自己是御猫,不知怎的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便还口道:“展某自是相信徐大侠的功力,倒是白五爷,等下莫要躲开便是。”
白玉堂听了笑意更大,说道:“你这猫儿,昨晚让你叫爷你不唤,今儿怎的叫的如此顺口?”
展昭气到:“还请白兄莫要称呼展某为‘猫儿’。”
白玉堂笑:“怎的,我就这么叫了,猫儿,猫儿。”
展昭气的瞪大眼睛看着白玉堂,却被突如其来的一斧头镇住了。
原来徐庆见两人斗嘴没人注意他,便默默的对准了中心一斧头下去。结果这一斧头下去绳子还一点事都没有,两人垫在下面的石头倒是被砍了个粉碎。
这绳子随着斧头往下牵扯,两人的手也随着往下挪动。本来两人就蹲着,这样被一牵扯,两人倒是靠的很近。
白玉堂都能数出展昭眼睛上有多少睫毛,展昭也能看清白玉堂眼中自己瞪大双眼的样子。
白玉堂被徐庆这神来一笔惊到,转头问道:“三哥,你怎么不说一声就直接动手了?”
展昭也转头看向徐庆,眼里和白玉堂是一个意思。
徐庆说道:“这不看你俩斗嘴斗的欢,省的打扰了呗。”
倒是蒋平蹲下看两人手中的绳索,好似比刚才长了一点。韩彰也凑过来看,说道:“三弟这一斧头下去连着石块都劈成了两半,怎么绳子都不断,连个缺口都看不到。”
闻言鼠猫二人也查看绳子,均是没有发现这捆龙索有一丝缺口的意思。
蒋平道:“这斧头砍不动,不如用火试试?”
白玉堂便招了个下人让人去将茶室的小火炉拿来一个。
片刻后两人便一左一右的围着小火炉烤着绳索。但是过了好一会儿绳索都没有反应,倒是两人的手快要被烤熟了,两人便本能的都忘自己这边拉扯,看得几位哥哥摸一把冷汗。
蒋平忙道:“好了好了,停下吧。”
去了小火炉之后检查那捆龙索,却发现还是纹丝不动,甚至连温度都没有变化。
蒋平倒是奇了:“这干娘的捆龙索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砍也砍不断,烧也烧不烂的。”
安静的在一边看着的韩彰说道:“要不……试试火-药?”
展昭一听眼睛都瞪大了,问道:“火-药?”
白玉堂解释道:“二哥最擅长的便是各种火-药,威力无穷。”
徐庆听了一拍大腿,说道:“好办法,若是连火-药都炸不开,那就真的没法解开了。”
一向稳重的韩彰这次有些跃跃欲试,说罢便从怀里拿出了一管火-药,说道:“是在这里试还是去后山试?”
展昭这下更加惊讶,问道:“你二哥还随身携带火-药的?”
白玉堂点点头,说道:“就如同剑客的剑从不离身,二哥身上多是奇奇怪怪的火-药,品种数量之多绝对超过你的想象。”
说罢,还看了一眼被展昭握在手里的巨阙。
昨日这猫居然就卸下了巨阙,真是毫无防备,怎么走江湖混到现在的。
传说中的大风客栈
到底他们还是没有用到火-药。
白玉堂听到韩彰要用火-药,直接说道:“二哥,别,小弟这院子还想留着。”
展昭也是点头赞同白玉堂的话。
怎么可能让韩彰用火-药,白玉堂都担心自己院子被炸没了,若是用了火-药岂不是连人都炸飞了?
韩彰见两人都拒绝,眼里本来放着的诡异的光芒渐渐褪去,恋恋不舍的将拿出来的宝贝火-药放回怀里,又不甘心的问道:“真的不试试?”
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说道:“不试。”
他俩没有注意到的是,两人被捆在一起的手中间的绳索已经有四拳宽了。倒是蒋平看着两人手上的捆龙索,用扇子遮住了自己向上翘起的嘴。
这时卢方和白金堂也进来了院子,众人一番行礼问好之后,白金堂说道:“二弟,这绳索还真是解不开,也就委屈展大人如此带白某这不成器的弟弟去一趟汴梁了。”
白玉堂道:“兄长,委屈的是您亲弟弟而不是这只猫儿!”
白金堂冷哼一声,道:“贫嘴。若不是你听信流言盗取三宝,人家展大人又干嘛千里迢迢来我白家港做客?”
却对白玉堂唤展昭“猫儿”没什么反应。
这是自然,自小宠大的宝贝弟弟要被人带走去论罪,再好脾气再明理的哥哥对来抓人的官差也是有着些许迁怒的。不过白金堂对这个捆龙索的想法倒是和江宁婆婆达成一致了,解不开也有解不开的好处,至少白玉堂活着出来的几率能够大一些,再加上对展昭礼遇有加,堂堂南侠虽然不会收受贿赂,但总还是有点人情味在的。
只要弟弟活着就好,哪怕是残了废了,他白金堂也有能力养活弟弟一辈子!再说,他手里还有东西,可以保弟弟全身而退。
白玉堂听白金堂如此说话,心下便是一惊,难道兄长知道了?
见白玉堂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白金堂哼了一声,道:“子恭都告诉我了。你就因为一个名号便上了汴京要找人家麻烦,还将人家府中的宝物盗来,逼得人家和你一决高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展昭听了一怔,这是什么情况?却也识相的没有说话,毕竟这件事是他们白家自己的家务事,而他的目的也只是将人和三宝都带回去。如今目的即将达到也不宜多生枝节。
白玉堂听了兄长说的之后看向卢方,只见卢方微微一点头,便明白了大哥的想法。到底不能让白家兄弟反目成仇,还是能遮掩就遮掩为好。
白金堂看到了白玉堂的目光,说道:“你也别看子恭,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负责,三思而后行,这个教训也得给我记住了。”
白玉堂拱手道:“是。”
展昭也拱手,道:“白家风骨,展某佩服。”
白金堂道:“让展大人见笑了。此行两位上京恐多有不便,在下与子恭商量了下,便由我二人陪同一道上京,也好有个照应。”
白玉堂却说道:“兄长,大哥,我们二人便足够了,哪里会有不长眼的宵小来招惹我们二人,你说是吧?”
最后一句却是对展昭说的。
展昭却没有拒绝:“那就麻烦二位了。”
听到此处,白玉堂却将头撇了过去哼了一声。
白金堂道:“玉堂,莫要耍小孩子脾气。”
却听到白玉堂小声嘟哝道:“白爷不是小孩很多年了。”
白玉堂的声音很小,也只有靠得最近的展昭听到了,不禁莞尔。
白玉堂见展昭笑话自己,冷冷说道:“展大人还在此处傻站着作甚?还不和在下一同去取三宝好上路?”
展昭随着白玉堂走到白玉堂的房间,见白玉堂蹲了下来,也蹲下,却撇开头去不看,待白玉堂拿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才转回头。
白玉堂见展昭看盒子,道:“三宝就在这盒子里,有白爷亲自设的机关。”
说罢便三两下将盒子打开,里面一个蓝布包裹,白玉堂指着那包裹道:“这就是三宝了。”
展昭嗯了一声便要打开查看,白玉堂挑了一下眉毛,问道:“你不信我?”
展昭说道:“这是正常流程。”
白玉堂却道:“那展大人是否还要将小的押解进京?”
押解,是指坐囚车,戴夹靠锁链,穿囚服,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送入京城。
展昭说道:“白兄说笑了。不过若是缺了点什么,那少不得就要得罪了。”
幸好,没出什么岔子,三宝都在。
一行四人上汴梁,因为时间充裕,每个晚上都是住店,开的都是两件上房。展白二人自是不必多说,有捆龙索在,只能在一处休息。卢金二人却是得的两床的上房,本来白金堂说自己一间便好,反是卢方说出门在外还是多个照应比较好,又以白金堂武力太低为由,着实说了好一会才让白金堂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