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听后一时语塞,“静雄,我……”
“你以为我要找他是去报仇么?你怕我再伤害他?!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过的?!”平和岛静雄紧逼到新罗面前,“你真心觉得现在我们之间的状态很好么?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
“这不是我决定的!”新罗一把推开平和岛静雄,唇间有些颤抖,“临也……是临也要走的……他一个人!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不帮他他怎么办?!”
那一刻,平和岛静雄后退几步,整个身体靠在了墙上,原来一直以来的预感都是对的,那家伙……那家伙真的没死……
“静雄,我也不想这样,可我除了帮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新罗走上前去,一只手落在平和岛静雄的肩上,“其实那天我告诉你他的病情有好转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后来的病情恶化是假的。”
“难怪你会知道我晚上去看他,我当时就觉得那个护士不会那么多嘴,是他告诉你的吧。”平和岛静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当时一听他的病情恶化,整个人都吓蒙了,竟然连这都没注意到。”
新罗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
“这已经不重要了。”平和岛静雄两手握住了新罗的肩膀,“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新罗抬起头,满脸歉意地摇了摇头,“对不起静雄,我不想告诉你,你现在已经知道他没事了就心安些了吧。如果你后悔了,就别再伤害他,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吧。”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想一个人?或许他会需要我!”
“静雄你还不明白么,这一切都是临也的意愿,他已经不想见到你了。”新罗看着一脸茫然的平和岛静雄,咬了咬牙,“那天你在病床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静雄你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逼走了他,那现在我告诉你,就是那句重新开始吧。”
平和岛静雄愣住了,他记得就是在折原临也病情“恶化”的前夕,他在病床前说出了这句话,原来那个时候折原临也就已经醒了么。
“为……什么。”
“静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甘楽让临也暴露了心中的脆弱,你错过了,就来不及了。”新罗叹了口气,“临也离开的时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他笑着跟我叨念那几句什么重新开始,他——”
“告诉我他在哪里。”平和岛静雄的语气无比坚定,“我不管他怎么想,告诉我他在哪里,我们之间有些事总要解决,他若是不介意躲一辈子,我也不介意找一辈子。”
“静雄……”
“我先走了,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至少知道他还活着也不算白来一趟。”平和岛静雄停下脚步,转过了身,“对了,新罗你知道那死跳蚤到现在为止最不该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新罗怔怔地看着平和岛静雄,没有应声。
“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为什么我总是抓不住他。”平和岛静雄看着自己的手,慢慢将五指收拢,“道理很简单,因为每次先停下来的总是我。你要是能联系上他就替我传句话,这一回我不会先停下来了,bye。”
平和岛静雄走得很潇洒,他甚至对未来寻找的日子充满了向往。就像折原临也曾经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了很久一样,或许一切会很漫长,所幸老天爷待他还不错,能让他在温暖的阳光下奔跑下去。
就在平和岛静雄离开公寓不久后,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声阻止了他的脚步,他掏出手机打开一看。
【北海道函馆チサンホテル】——from岸谷新罗to平和岛静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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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尓提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新罗还没有回来,她心里有些着急,正要出门去找,却发现新罗就在门外站着,似乎已经很久了。
【你没事吧!】
“塞尓提。”新罗手里还握着手机,神情有些恍惚,“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我……”
话音未落,塞尓提已是凑上去轻轻抱了一下恋人,【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当天晚上,新罗还是忍不住给波江打了个电话,波江接起来后第一句便是,“平和岛静雄走了?”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新罗犹豫了一下,“波江小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折原临也的事我确实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告诉我。”波江一边示意诚二等待一下,一边冲泡着咖啡,“我只是无意中发现折原临也在新宿的别墅没有出现在遗产里,而且,那个律师也是折原临也请来的吧。嘛,或许这也是他故意透露给我的。”
“啊啊,你真不愧是能从临也手里拿工资的人,不过那你就该知道,临也是不希望这件事透露出去的。”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么。”不想波江听后竟然轻斥了一声,“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自己工作的地方总一个人在晃罢了,折原临也走得倒是清闲,给我留了这么大的麻烦。”
新罗忽然感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果然还是女人,据说上回临也挨了赛门一拳也是败她所赐,啧啧。
“对了,凭他没有把房子卖掉,我觉得他还没有对这座城市死心哦。”波江看着给弟弟泡好的咖啡,端到唇边轻轻吹了几下,“他爱这座城市,到头来,折原临也死心的,不过是平和岛静雄一个人罢了。”
新罗没有将话接下去,只是寒暄了几句便挂掉了,他靠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空,喃喃道:“静雄……临也……”
如果没有一个契机,平和岛静雄怕是多少年都不会踏上日本北国的这一片土地,青函隧道连接了本州岛青森县与北海道函馆,让原本不算富饶的北海道地区有了生机,不过比起池袋新宿,还是要逊色多了。
出了车站,平和岛静雄瞬间感受到了东京没有的宁静,他不由得想折原临也在这片土地上会不会寂寞了些,那家伙毕竟是如此喜欢着人类的存在。
看了一眼短信里给出的地址,平和岛静雄选择打车,折原临也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家高级商务旅馆,下面几层住着来函馆旅游的客人,到了高处的房间很明显寂静了不少。
平和岛静雄来到柜台说找一个叫奈仓的人时,服务员显然有些警惕,“岸谷先生确实下午打电话过来说让我们接待一位客人,请您出示一下证件。”?
最终,平和岛静雄从服务员那里得到了一张写着房间号码的纸条和一张磁卡,他看了一眼后捏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
十几层楼,这一回平和岛静雄仍然选择爬楼梯,他每上一阶心跳就加速一些,距离上次看见折原临也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三个周了,那家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期待中更多的是不安,新罗的话此刻还在脑海中回响,折原临也不想见他,不想见他……
比起爬楼,平和岛静雄更多的时间用在了站在折原临也的门前愣神,他一遍又一遍确认着房间号码,磁卡拿在手里就是刷不下去。进去该说些什么?折原临也会有什么反应?这个点了,他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犹豫了许久,平和岛静雄心一横最终刷下了磁卡,门缓缓打开了,客厅是亮的。
放轻脚步慢慢走进去,平和岛静雄进了客厅后四处张望着,将目光落在了虚掩着的卧室门上。没错,那跳蚤的味道,他到死也忘不了。
推开门的时候,里面昏暗的灯光让平和岛静雄以为折原临也还醒着,他走上前去,到了跟前才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
啊,是他,真的是他。
床头边灯光被调得很暗,折原临也侧着身子蜷在被子里,呼吸很平稳,看样子是睡着了。
这家伙,最终还是骗了自己呐,只是这一回,骗得好,骗得好。平和岛静雄站在床边注视着折原临也,忍不住俯下身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脸,不想下一刻折原临也忽然睁开眼,接着一把一匕首就飞了出来。
“临也!”
平和岛静雄猝不及防,只是摸着脸上划出的伤痕后退了几步的空隙,折原临也已翻身下了床,踉踉跄跄地退到了窗边,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折叠刀。?
“出去!”
那红色的眸子眯着,只可惜动作远远不及从前流畅了,折原临也光着脚踩在地上,一只手抓着窗帘,他的右腿似乎用不太上力,而且刚才的动作使他看上去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