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厄琉斯隐而不发的反应,她忽然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道:“……是你做的。”
厄琉斯终于抬眼看她,起身向她伸手:“露西,过来。”
卢西亚诺一时无法分清她眼里的情绪,向后快退了几步,只感到恐惧。
厄琉斯见状,露出一个为难的笑,语气轻柔到有点受伤:“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卢西亚诺双臂防备着隔在身前,退到了门边。
厄琉斯以同样的口吻,引诱小动物放松警惕一般慢慢靠近她,“现在出去,你会引来外面的alpha。来我这边,我会保护你。”
卢西亚诺开门的念头顿时哽住,她看厄琉斯的样子,想起她虽然知情,但至少推开了自己,稍微放松了警惕。
“我能信任你吗。”她嗓音不住发颤。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厄琉斯偏开头,视线落在时钟上,又落在餐桌上。
“厄、厄琉斯……”
压抑的哽咽突然传来,厄琉斯猛地回头看去。
卢西亚诺隔在身前的手臂挡在了眼睛上,挡不住眼泪大串掉下来:“我好害怕。”
厄琉斯沉默了片刻,走上前,把她轻轻搂在怀里,柔声安慰:“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只是发情期而已。”
卢西亚诺的哭腔却更无助了。
“不是这个,”她摇着头,把脑袋埋进厄琉斯胸前,紧闭的眼里不断滑出泪水,边抽噎边说:“你和泰伦不在之后,我才感到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特别可怕,越来越可怕。”
厄琉斯顿了顿,轻轻抚上她的头发,低头吻她的发旋,声音轻到不能更轻:“我明白。那些我都明白。”
“厄琉斯才不会明白,”卢西亚诺声线提高了些,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从小就那么聪明,他们才不会那么对你。”
厄琉斯放弃了什么般不语,轻轻抚着她的背,呼吸又粗了些,目光却逐渐柔软起来,“不明白的是露西。”她半搂着卢西亚诺,轻轻引她回餐桌旁,“露西很好。都是因为露西太好了。”
卢西亚诺只顾着擦眼泪,像个刚出世的孩子一样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恐惧,甚至没有注意到厄琉斯将她抱到了桌子上。
“可是,”卢西亚诺抽噎着,“连你也开始让我有同样的感觉。我开始害怕你了,厄琉斯,我居然开始怕你了。”
厄琉斯沉默着,伸手擦了一下她的眼泪,却被卢西亚诺一把攥住了。
“厄琉斯,”卢西亚诺哭得通红的眼睛兔子一样,“我想信任厄琉斯。”
厄琉斯的手被她拉到胸前,用力按在心口。
“你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好吗,这两年你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告诉我好吗?”
厄琉斯垂下了眉眼,抿了抿唇,“露西……”
“嘀嘀,嘀嘀——”
急促且刺耳的电子音不带感情地刺破空气,两人都冷不丁一抖。
“什么声音……”卢西亚诺眼泪都给吓没了,顺着声源抬头环视高处,视线落在某个位置,疑惑地皱了皱眉:“这钟还设闹钟?”
厄琉斯低沉凛然的回应响在她耳边:“露西只要相信,我一定会保护你。”
卢西亚诺闻言回头,“什——”
她忽然被压倒在桌子上。
“厄琉斯?”她睁大眼睛,满是茫然。
厄琉斯没有看她的眼睛,面无表情把她翻了个身,身体果断压上去,拨开她脑后的发丝。
粗重湿热的吐息喷在卢西亚诺的脖颈,柔软的舌头在标记处那块嫩肉上画圈,卢西亚诺心里猛地凉下去,用力挣扎起来:“厄琉斯?”
下一秒,那块嫩肉被狠狠咬穿。
第75章 一区(三)
剧痛使卢西亚诺一瞬间没能叫出声。
厄琉斯从背后握住她紧捏着的手, 五指用力插|入她的指间缝隙, 强迫着十指相扣。
随着厄琉斯咬在后颈的力道加重, 卢西亚诺呜咽起来, 另一种剧烈的刺激在体内生根。
Alpha信息素顺着奔腾的血液快速而贪婪地席卷她的全身,和所有omega信息素相融,泵入心脏,涌上大脑,扩散到每根毛细血管,宣布占领般散出皮肉。
她的身体疯狂渴望起这alpha信息素的主人, 理智被欲望占领,下意识抬腰去蹭厄琉斯。
厄琉斯显然也因这发情期的AO吸引同样无法抑制冲动, 动作粗暴地扯下了卢西亚诺的衣服, 昂扬的某处顶着她,却始终没有前进一分, 目眦欲裂地等待标记完成。
漫长的几秒过后, 厄琉斯胸口剧烈起伏着松开口,一串串吻却不受克制地落下,她低吼一声, 手挡住卢西亚诺下|身, 隔着手用力挺了几下腰,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
□□换了种更为深重缱绻的方式,却不见缩减,两人深呼吸着,卢西亚诺趴在桌上, □□和悲伤一同席卷而来,侧头看厄琉斯:“为什么要……”
厄琉斯伸手劈晕了她。
卢西亚诺努力维持神智,迷糊之间听厄琉斯说,“抱歉。这是我能想到唯一的不伤害你,又能让你舒服的方法了。”
视线模糊在厄琉斯分开她双腿的画面,卢西亚诺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室内只剩她自己,还有陌生的铁腥味。
她还躺在桌子上,扶着头坐起来,第一眼就看到桌下的地上一滩血,触目惊心。
卢西亚诺猛地捂住小腹,向身下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一丝受伤的痕迹。她尝试着谨慎地动动腰,也没有一丝疼痛感,而且莫名通体舒畅。
几个呼吸间,她忽然明白那血是厄琉斯的。
现在的她对厄琉斯的alpha信息素无比敏锐,顺着血迹看去,隐约有几个被拖长了的血脚印,最后是门边的一个血手印,卢西亚诺甚至仿佛闻到厄琉斯的气味走到门边,出了门。
她起身想出去,发现自己衣不蔽体时一惊,却诡异地感到厄琉斯一定准备了新衣服。
翻开最显眼的一个抽屉,果然如此。
厄琉斯什么都想好了。
而自己始终什么都不知道。
五年后的现在,终于换自己欺骗厄琉斯了吗?
卢西亚诺不知该怎么从厄琉斯嘴里套消息。
就连看厄琉斯一眼都觉得不自然。
“怎么不去边境了,不是你自己要求去当中尉的吗。”
卢西亚诺犹豫着怎么答。
别人问她为什么去边境,她第一反应是在心中得出答案——去德蒙去过的地方,做德蒙做过的事,看德蒙眼里的风景。
但厄琉斯提到边境,她想到的就是半年前的事。
起因很小,一个alpha士兵在发情期,卢西亚诺打了抑制剂不担心什么,更何况那位alpha是自己的助手,像个大哥哥一样处处照顾自己,卢西亚诺还算信任他。
但卢西亚诺忽略了即使自己看起来像个beta,长了张那么漂亮的脸还是会遇到危险。
Alpha士兵没忍住,把卢西亚诺扑倒在桌子上连亲带啃,被卢西亚诺举个水杯打破头后才清醒了些,边道歉边落荒而逃,剩卢西亚诺边掉眼泪边直接坐飞船回去,回去后继续把自己关起来哭,闹脾气不吃不喝。
卢西亚诺并不是感到受了多大委屈甚至羞辱,她知道omega发情期的滋味,将心比心alpha那边发情期也不好过,更何况对方难能可贵还能回神。
她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太弱了,被完全按压住时,alpha那绝对优势的力量让她感到被铁链钳住般难以挣脱,根本动不了,连那个水杯也是对方松开她手臂转而脱她衣服时,她才随手抓住,胡乱地照头敲下去。
如果桌子上根本没有那个水杯呢?
如果对方扑上来直接咬破自己的皮肤,闻到omega信息素呢?
如果自己不是皇女,而是在贫民窟里衣衫褴褛呢?
……
她喝退侍女,蹲在房间的角落抱紧自己,边境荒凉的风仍在吹透她。
而厄琉斯几乎是拆了她的门板,把她抱起来就走,不管她挣扎与否,直接塞副驾驶,捆上安全带,飞船滴溜溜朝一个方向转去了。
卢西亚诺摸不清厄琉斯的意图,自从对方强迫着标记她,她就由衷厌恶起厄琉斯,但每次一到发情期,又不得不主动找厄琉斯标记自己,以解除发情期。毕竟除了厄琉斯,卢西亚诺还真就找不到第二个能放心交出后颈的人。
至少厄琉斯不可能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