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武子期飞回学校。
许央带秦则初回宣坊街的花园洋房。
父母悄无声息离了婚,母亲留在江市,父亲一直待在滨城宣坊街,拾起旧公司的烂摊子,早出晚归,每天都很忙碌。
许央过来时给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正在隔壁市出差,暂时回不来,留她到明天再回学校。
“第一次走正门,有点儿不习惯。”秦则初笑着径直走到许愿池前,伸手在裤兜里摩挲了一阵,掏出一枚硬币,挑眉,“猜我能不能投中猫爪。”
许央:“不猜。”
眼底却满满都是期待。
秦则初捏着硬币,笑:“媳妇儿,亲一个,给我加个buff。”
嘴唇等着被临幸,指尖却蓦地一热。
许央在他指尖上轻轻吮了下。
!!!
秦则初身体瞬间发热发烫。
硬币抛出。
他没有看,眼睛全在许央身上。
许央跑到许愿池前,指着猫爪回头看他,惊喜道:“投中了!快来看。”
秦则初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往屋里疾步走。
“怎么了?”许央被他拽得莫名,步伐踉跄。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小名叫兽兽。”秦则初拥吻着她上楼,一路到她卧室床上,“我今天要当一回真正的禽兽。”
衣衫半褪,情到最浓。像上一次一样,毫无预兆,许央突然剧烈反抗。
秦则初抱住她哄,许央却哭得更凶。
秦则初翻身坐起来。
许央伸小手扯他的裤腰,眼泪汪汪地:“再试一次。”
秦则初骑身上去,再次半途而废。
“许央,我可能会废了。”秦则初额头青筋暴起。
“对不起。”许央蜷到他怀里哭。
“是不是有什么事?”秦则初抚她的背,“你告诉我。没关系。我和你一起面对。”
许央抽噎着说了那件深埋心底的屈辱。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这么大委屈。”秦则初抱着她,一个劲儿说对不起,“傻央央,以后再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抗。相信我,我都会想办法处理好。”
“可是我只想让你好好的。”许央呜咽。
“没有你,我好不了。”秦则初捧着她的脸吻干净上面的泪,“傻子。”
许央哭累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秦则初正坐在窗台抽烟。
窗户开着,兜起他身上的衬衫,唰唰地响。
“被烟味熏醒了?”
“不是。我出了一身汗。”许央坐起来穿拖鞋,“我去冲澡。”
“嗯。”
许央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有点儿肿,懵着进浴室调好热水。刚脱掉衣服站在花洒下,浴室门突然被推开。
没有反锁门……吗?
问号生生卡在喉咙眼。
秦则初赤条.条地走进来,全身亮点太太太多,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
魂魄升天。
洗澡洗了一个小时,许央洗掉好几层皮,怀疑自己是泥巴成精,没有秦则初依靠,她软到站都站不住。终于洗好,抱着她回到床上,从上到下细细密密地吻。
“央央。看着我。”
许央羞耻地抬头看他,目光纠缠,秦则初突然低头,覆上去。
脚趾蜷起,拼命咬着唇不要发出声音。腿间乌黑的头发,把她推到云端。
外面突然刮起了狂风,宽大的窗帘被风直直吹起,盖在他们身上,扫过去,猛地凹到窗棱上,再次直直铺过来。
哗啦啦。
暴雨突降,拍打着窗户,冲刷着这座城市。
忽明忽暗的房间内,两个人在狂风暴雨里抵死缠绵。
一直做到暴雨停歇。
秦则初拥着她到窗前,院子里的榕树沾满了雨水,亮晶晶的。城市寂静,像是还没从暴雨里苏醒。
“今天是大晴天,怎么突然下起了雨?”
“滨城的春天就是这样,天气变化多端。”
“跟了我,后不后悔?”
“不后悔。”
许央认真思考过,如果没有遇见秦则初她的人生会怎样。
最好的结果是她对母亲一直言听计从,去江大读书,毕业工作在江市,母亲给她挑一个男人就此结婚生子。一辈子逃脱不出母亲的掌控,就此压抑窒息地过完他人眼中美好的一生。
最坏的结果,也是她极其可能会选择的一条路。
她反抗,叛逆,喝酒抽烟纹身辍学……母亲让她往东,她偏往西;母亲爱护她,她偏要糟蹋自己……亲手毁了这一生。
没有秦则初,单单父母离婚这一关,她一个人就扛不过去。
天会塌,秦则初赶在前面,为她扛下这片天。
幸好遇见了秦则初。
他使她变得更好,使她心里永远装满阳光,一直向上。
正如父亲所说,好的爱情不会使人坠入深渊,好的爱情是向上的。
无比肯定,又无比幸运,他们是好的爱情。
“央央,遇见你,真好。”
感谢命中注定的那道彩虹,把一个天使送到他眼前。
“看!彩虹!”许央指着窗外的天空。
秦则初猛地撩起她的裙子,再次进入。
许央按着窗台,咬唇拉上一层窗纱。
“许央,我想和你结婚。”秦则初吻着她的脖颈,“我想和你有个家。”
彩虹在紫色窗纱里摇曳。
雨后见彩虹,你在彩虹正中央。
第67番外一霍向东
帝都某工业园区。
秦则初坐在会客大厅等了快二十分钟, 端着水杯差点儿睡着。
“霍总。”前台端正站起来, 毕恭毕敬道。
秦则初掀开眼皮,慢吞吞喝了口已经变凉的茶水。
霍向东这狗逼,人模狗样还挺像回事。
上了发蜡,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招牌草莓发卡不见踪迹。穿着一身手工订制的西服, 走路带风。身后跟了一群助理,每个人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 步履匆匆向他汇报着工作。
颇有总裁范儿。
秦则初喝第二口茶水时,霍向东这才注意到他,眼睛登时变得溜直。
秦则初睨着他, 慢悠悠喝第三口。
霍向东凹着造型朝他走过去, 眼神疯狂示意。
爸爸,给我点儿面子orz
秦则初甚至能听到他跪地的扑通声, 忍着笑放下茶杯站起来,伸手:“霍总。”
态度相当诚恳,甚至比前台还要毕恭毕敬。
霍向东装模作样伸手过去握住, 灵魂在抽气,操操操手指快断了。
秦则初握住他的手, 笑眼看他:“霍总现在有空么?”
霍向东挤出一丝笑:“有有空。”
身后的助理闻言汇报今日行程:“霍总, 翔鹤的刘总约您喝茶,十分钟后——”
霍向东:“推掉。”
“这是他第三次约您,前两次都被推掉,这次……”助理为难。
霍向东棺材脸:“继续推。”
助理B近前:“霍总, 工程部有六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霍向东:“拿到办公室。”
助理C:“霍总,宣发部——”
霍向东皱眉:“今天下午的活动都推了。”
秦则初松开右手,正色道:“我就是路过,你先忙,改天再约。”
“不忙,都不是要紧事。”霍向东凑近,小声说,“我刚上任,他们就是给我装装样子撑门面。”
乘电梯到办公室,终于甩开一群助理。
刚关上办公室里的门,秦则初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挺能装逼啊。”
霍向东抱他大腿,嗷呜一声:“爸爸,我错了。”
秦则初把他按在大腿上,边扯他裤子边甩巴掌:“爸爸等了二十分钟,喝了一肚子冷茶。”
“你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提前打电话还能看到你今天装逼的样儿么?”
“咳。”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声咳嗽。
秦则初抬脸,默默提上霍向东的裤子。
沙发里坐了个女孩。
一袭黑色长裙,露在外面的脖颈和脖子白得发光。波浪长卷发,右耳垂上戴着一个酒红的大耳环,御姐范儿十足,非常酷。
霍向东扣着皮带看她一眼:“嚯,你怎么还在这里?”
“门一直锁着。”女孩懒懒地站起来,“打扰了,你们继续。”
女孩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秦则初,款款走出去。
办公室门重新关上。
秦则初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什么情况?儿媳妇?”
“我的追求者,之一。”霍向东吊儿郎当地,“我把她锁在了办公室,刚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