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九殇拍了拍手,就见凭空出现了两名黑衣人。
一见景佑帝,两人便跪了下去,“参见陛下。”
“确定没有任何可疑?”
“属下等不敢欺瞒陛下,的确无人保护她们。”
“嗯。”
见景佑帝微微敛眸没再说话,那两名黑衣人看了旁边的九殇一眼,后者微微点头,他们便如来时一般消失不见。
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主仆二人各怀心思。
“启禀陛下,四皇子求见。”忽然,杨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听闻凤君墨来了御书房,景佑帝眸色微敛,沉声道,“朕没空见他,让他回去!”
自从得知黎阡晩被西秦人抓走之后,景佑帝恐这个儿子一心想去救她,是以便一直对他避而不见,没想到他今日又来了。
本以为不见他就算了,不想凤君墨却gān脆跪在了御书房门外,大有你不见我,我就一直跪下去的架势。
最终,景佑帝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
召凤君墨进殿的时候,明显感觉他走路都有些不稳。
“若为黎阡晩之事,朕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朕主意已定,不可能更改。”一边批阅奏折,景佑帝一边沉声道。
“父皇……”
“你如今这般年纪,也是时候该娶妻了。”
给他定门亲事安安他的心也好,免得他整日惦记着黎家的那个丫头。
想到什么,景佑帝又补充道,“你素来是个聪明的孩子,如今的局势你早该看得分明,朕早晚会将皇位传给你,但皇后的人选却绝不可以出自黎家。”
否则,黎延沧大权在握,他女儿又是中宫之主,这如何使得!
除非……
这次能顺利除掉他。
思及此,景佑帝眸色深深的望向凤君墨,冷声说道,“倘或这次她能逃过一劫,你若定要娶她也不是不可,但她只能当个侧妃,却永远不可以扶正。”
只有彻底断绝了黎阡晩上位的可能,凤家的皇位才能坐的长久稳妥。
不想他说了这么多,凤君墨却始终没有开口,沉默了好半晌方才低声道,“父皇,儿臣此来并非是为了晚儿的事情。”
“哦?!”景佑帝目露惊讶。
竟不是为了那丫头,那又是何事啊?
“儿臣得到消息,说是大皇兄在府内宴饮,言行无状,大放厥词,如今太后奶娘丧期未过,皇兄如此做,怕是于礼不合。”
“还有这样的事情?”一提到凤君荐,景佑帝的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千真万确。”
“来人,去大皇子府看看,近来多盯着些。”
“卑职遵命。”程昱领命之后,立刻安排了御林军的人出宫。
事关皇子殿下,他也不敢大意,派出去的皆是亲信。
本以为四皇子殿下今日入宫向景佑帝告状,那他们怎么也得过两日才能发现大皇子府的端倪,不想才一去就抓了个正着。
当时当景,御林军的人都不敢复述。
凤君荐在府上大作诗词,措辞间不免有对景佑帝大不敬之嫌,气得后者当场撕碎了所有的诗词歌赋,紧接着就将他关进了宗人府,原本是想他受杖刑后就此将他关在那处,但凤君墨却进言说,前有凤君撷,今又有凤君荐,怕是会令朝臣不安,与其将他幽禁在宗人府,不如“下放”到穷乡僻壤之处,说起来也好听一些。
倘或是旁人说这话,景佑帝定会认为对方有为凤君荐开脱之嫌,但换成是凤君墨,他却根本不会往那处去想。
是以,他当即便下旨命凤君荐去淮安监管那处。
至于监管什么,他未说明,因此朝中之人便心知肚明,大皇子此处并非是监管别人,而是被人监管。
拥戴他的朝臣自然会为他求情,但自那日起,景佑帝便称病不再上朝,只让九殇将奏章收下,得了闲时他便翻翻。
可一看到有为凤君荐请命的,他就直接丢在一边置之不理。
时日一久,众人便心知,他是铁了心要办大皇子了。
渐渐地,为他求情的人也就少了下来。
直至最后朝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景佑帝才称龙体初愈,开始处理朝政。
凤君荐这一离开建安城,自然是携家带口,但除了一些必需之物外,其他的东西他都没有带,并非是他不想带,而是景佑帝不许他带。
前脚他才出建安城,后脚御林军的人便封了大皇子府,一并将那府上所有的珍奇瑰宝充入国库,连带着他名下的产业,一起收归朝廷。
而凤君荐这一走,便等于是将皇后孤立无援的留在了宫中。
凤藻宫被封,她的情况可想而知。
这一日,楚千凝奉旨入宫,远远看着凤藻宫的大门上落了锁,她的眸光不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