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娇气都是惯出来的,饿到极处只要能填肚子什么不能吃?
只是不晓得那男人收到她传过去的消息后会不会详查下去。不然恐怕这样的饭食,她都不知还能吃多久。
辛虞将盘碗端出来放到桌上,先喝了口汤。发现只是淀粉放多了些,倒没什么怪味,又咬了口馒头。
但也不知是不是没怎么吃过这样堪比黑暗料理的东西,只勉qiáng塞了一半辛虞便觉难以下咽,qiáng忍着反胃又啃了两口,才总算解决了个七七八八。
就在这时,她脑内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机械音:“叮!宿主服用大量可致死药物,通过刺激,第一项身体倍棒经验+500。”
可致死药物?辛虞一惊,手中的馒头立即掉在了桌上。接着不等她反应,一阵剧烈的恶心感袭来,让她不受控制地偏头呕吐起来。
才吃进去的东西一点不剩被吐了出来,她却依旧呕着酸水,甚至被腹内骤起的剧痛折磨得弓起身子口申口今。
有人要杀她!辛虞用尽最后的清醒想通其中关窍,一面大声喊救命,一面使出全力抓起还剩几根青菜的瓷碟狠狠掷在地上。
四海升平那边纪明彻刚用过膳,敬事房跟来行宫的太监来问他今晚谁侍寝,他正要叫免,刘全匆匆忙忙进来,面色有些凝重,“陛下,夜阑听雨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他手中茶盏一顿,“出什么事了?”
“辛小主中毒昏迷,生死未卜。而且,”他斟酌着用词,“小主下身都是血,瞧着像是小产了。”
小产了?
怎么会小产了?
五彩瓷茶盏“砰”一声搁在了桌面上,男人眸中闪过晦暗难辨的情绪,好半晌,才道:“叫个太医去好好诊治,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还有,查查是谁在她饮食中动了手脚。”
刘全应声而去,他复又端起茶盏,望着盏中舒展开身姿的茶叶,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再饮的欲*望,只眉心越蹙越紧。
下面跪着的敬事房太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伏得低低的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刘全去而复返,纪明彻一见,面上明显带出几分不快,“差事都办完了?”
刘全忙跪下回话:“陛下,小顺子那边传来消息,说辛小主曾拜托他给您传个话,珊瑚可能有问题。当初就是珊瑚提议她做香露,后来将其送给严婕妤做生辰礼,也有她的关系。”
“知道了。”男人淡淡应了一声,烛火跳动间,眸底似有什么在翻腾。
侍卫闻声推门进来时,辛虞其实还有意识。只不过已经发展到头痛欲裂身体抽搐,一句“食物里有毒”说得艰难无比,仿似jiāo代遗言。
之后一碗碗灌进嘴里的绿豆水她也有印象。许是要得急,那水只粗粗倒过几遍,入口热烫,却远不及腹腔内灼烧般的疼痛。
有人说着些什么,可她一个字听不进耳内,身体也动不了。直到迷迷糊糊感觉没那么痛苦了,她才终于熬不住彻底昏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过午,熟悉的室内熟悉的大chuáng上,她的意识伴随着疼痛渐渐回笼。
守在chuáng边的琳琅听到动静,立马叫了人来。
辛虞一睁眼,便见到数张惊喜中不掩担忧的面容,围在她chuáng边询问她的情况。
忍着不适皱眉缓神片刻,她终于记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你们都没事了?”一开口才发现喉间刺痛,嗓音嘶哑。
jīng神头都似被抽走的玲珑端来杯温水,眼圈儿泛红,“小主别说话了,奴婢服侍您用些水。”
辛虞微微颔首,喝下些水后她感觉好了些,又问:“珊瑚呢?”
玲珑瞬间变了脸,咬牙切齿道:“那种背主的贱婢,小主还提她作甚?还真当她是个胆小怯懦的,不想胆子竟比谁都大,敢谋害皇嗣陷害主子!”
看来长平帝已经收到了她托小顺子递过去的消息,难怪她身边伺候这几个人都被放了回来。
辛虞垂了垂眼帘,“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听她如是问,玲珑满心愤怒一滞,摇头,“不知道。”表情十分丧气。
是没查出来,还是查到了不能处置甚至公开的人头上?辛虞眼中泄出嘲讽。
这次的事,前所未有地让她心寒。不仅仅是身边人的再次背叛,还因为长平帝的态度。
是她,就可以草草定了罪;是别人,却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不得不怀疑酸梅汤事件,还有当初闹得沸沸扬扬却只处置了几个宫人的石子事件,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辛虞不是个爱想这些有的没的之人,可平白蒙受不白之冤,连命也差点没了,她实在意难平。
若不是这次的经验刚好够升到六级,即便有系统在,她也不敢确定此刻自己是否已经成为一句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