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记卷轴。“啊~~”
不能躲俳瑞特,不能躲。
又一记卷轴。“啊!”
为了我的花草,不能躲。
又一记卷轴。“啊……”
脚下的青藤快速地蔓延,俳瑞特步履匆匆,拼命压制自己想要跑的冲动。
呼,终于走出了西斯的投掷范围。所以说,迷/情水的后遗症是性情大变?俳瑞特感觉头疼。
头疼的还有西斯。她这段时间过得很糟糕,虽然她只是每天坐在树上,啥都不gān,看上去悠闲得很。
三千多年丰盈的感情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究竟是怎样的感觉?她整夜整日地为芙罗娜的死难过,难过完又想自己那段日子是有多愚蠢。
她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甚至是自我欺骗地在心里重复着——玛卡塔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完了她还得整天呆在这里,等着有一天神卫带着禁闭令来她可以第一时间跟着他们去问候利奥波特,再和他聊聊关于霍尔迷司之杖的事。
一直在做后遗症记录的俳瑞特,终于在第二十八天停止了笔记。
西斯展开翅膀,从他的山顶花园,高达八千五百米的地方,窜了下去。
他极目望去,才隐约看见那个天使从云层中飞窜而出。只一眼就不想看了,任何一个天使都会嫉妒她飞翔的速度。在这方面,转生塔实在是太偏爱她。
仑灵,代表着满目望去铂金发色、面容姣好的天使。
西斯赤着足走在纽伦肖奥纳(神族圣都,与神主同名)最繁华的街道,来往有穿着丈红色托加的男性,穿着鹅huáng色佩普罗斯的女性,洁白的翅膀飞上飞下,空中街道的繁华对比着白玉铺成的地面的冷清。
色彩浓重的衣裙飘飘让向来只喜爱白与金的西斯挑了挑眉,她端着一如既往的高贵姿态行走着。那种姿态,其实怪让人不慡的。
一只同样赤/luǒ的脚踩上她的,是个女孩:“你好。”
那么傲慢又尖锐,让西斯想起芙罗娜:“你好。”
她大概只有人族十三四岁的模样,纯白的披挂裙让西斯对她很有好感。但女孩不是那样想的,她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不悦:“你为什么要那样走路?”她说话时语调很轻快,像是小快板,带着调皮的翘音。
“怎么走?”
女孩学她的样子端着行走,只是学不出她的优雅,她愤恨地停下来:“你凭什么那么走?像个huáng金天使一样!!”
西斯有些哭笑不得,她这才意识到女孩身上的布料是麻织品,显然现下富有者对于色彩的偏爱错乱了这个女孩的等级观。
“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我要先告诉你?你的呢?”她高高扬着脖子,像只倔qiáng的shòu。
西斯将她拉到路一边,弯下身子:“我叫西斯。”
女孩吓得倒吸一口气:“天呐!!”她突然有点害怕地窃窃低下头,“你的父亲疯了吗?怎么能让你叫西斯大人的名字?!这是可以判罪的!!”
西斯的脸部绷了起来:“谁说的?”
“什么?”
“判罪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她凑近她的耳边,很小心翼翼地问她,“你不知道?”
真可爱的女孩子。只是这个话题让西斯有点不悦:“我不知道。”
“真可怜,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西斯:我被鄙视了?
“曼罗斯的主教大人是这么说的,我们要尊重huáng金天使,大人们保护着神界的和平,他们是神界最崇高的存在,信仰他们,尊敬他们,拥簇他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一歪头,“不过好像听说西斯大人堕落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所以又是这些见鬼的人和事。西斯觉得心情不太好。她对着女孩软化语气:“我知道,她前段时间脱罪了。”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我就知道造物没有放弃我们。但是……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你叫什么名字?”
“阿芙拉。”
这个女孩的名字,叫阿芙拉——尘土。
“怎么了吗?你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吗?”她又恢复成之前的尖锐,小小年纪,眉眼却都是不驯。
“挺好听的。”
“是嘛?”她扯出个不像话的冷笑,“我恨这个名字,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叫海洛伊丝。”
海洛伊丝,属于一个孩子足以称为野心的愿望——在战场上很出名。
“你认为你在战场能做什么?战士?”女孩啊,你没有力量,只会成为军队的泄欲品。
“谁会那么蠢?”她挑眉,声音像快速敲响的快板,“我要当将领!”
西斯看着她,沉默了半会,直到女孩转头用疑惑的目光看她才问道:“你的父母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