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不一样。”西陵滟低垂着眉眼,捏着酒盅的指骨都泛白了。
这些年,不是他查不到母亲之死的原因,而是外祖父一直不许他查,外祖父总和他说,人死万事空,没什么再好计较的了。
如今,他或许终于明白了,外祖父一开始就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所以外祖父才会对母亲那样愧疚,如此痛心母亲之死。
“嗯?哈哈哈……是不一样,你那个父皇是个多情种,是个薄幸郎。而你,你是个痴情种,是个好夫君。”西陵业笑的眼角含泪,望着对面的侄子,他是又爱又恨,因为他长得既像他父亲,又像他母亲。
西陵滟静坐着,心情有些烦闷的饮着酒。白日经历一场莫名其妙的战役,晚上又听到这样一段往事,呵呵!这时候,他多想相思就在身边,那怕只是安静的靠在他肩头陪着他,那也是好的。
“知道先帝为何不杀你,而一直留着你这个隐患吗?”西陵业盯着他看,似乎又准备说起另一段残酷真相的往事。
“不知道。”西陵滟脸上神情淡淡,又拈盅饮了一杯酒。
“那是因为你父皇留了一道遗诏在我手里,包括他的私印,以及一顶开国皇帝的冕旒,都在我手里,这是给你留的保命符。”西陵业又饮一杯酒,在灯柱映照下,脸颊微红的望着他冷笑道:“你的皇兄骨子里狠着呢!若不是你父皇临终前把他叫到身边威胁一通,你以为,他能让你长成人吗?哈哈哈……亏你还以为他对你是兄弟情深,其实,他就是一个伪君子,为了他的江山,从你父皇死后,他就开始扮起了什么兄友弟恭。”
西陵滟觉得他今夜听了太多寒心的话了,可他还想继续听下去,这个宫里,到底还有多少寒人心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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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顾明卿成了大晋朝忠勇侯府的嫡次女。
顾明卿原以为从此就能过上“坐看庭前花开花落,笑看天边云卷云舒”的悠闲日子,谁知亲爹是入赘侯府,而她是原配生的小可怜,身份那叫一个尴尬。
顾明卿还没来得及适应新身份,就被继母嫁到农家,真是刚出虎xué,又进láng窝,不过——
腹黑忠犬相公:“爹说男人就要疼爱妻子。娘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疼你,啥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你。”
疼儿媳的公公:“明卿啊,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有个白白嫩嫩的闺女,你是我儿媳,跟闺女也差不了多少。以后臭小子要是敢欺负你,爹一定为你做主教训他!”
顾明卿摸摸下巴,这日子跟她想的不一样,她好像掉进福窝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为何谋反(二更)
西陵业边饮酒边笑说:“你的皇兄,他临死前是怎么对你说的?”
“皇兄临终前,屏退左右,躺在病榻上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他把阿楚jiāo给我了,让我好好照顾阿楚,万要让阿楚多活几年。”西陵滟一手捂住了额头,他如今回想起来,皇兄真是从一开始就在算计他,从把阿楚送给他照顾开始,皇兄就在步步为营的处处算计了。
“的确是好算计,把他的儿子,jiāo给你照顾,打小就让你们叔侄感情深厚,让你心疼西陵楚这个病恹恹的孩子,让你知道这孩子患了心疾,让你因为心疼处处小心翼翼,为他的儿子拼命保住江山,你却从头至尾,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算计的彻底。”西陵业在嘲讽西陵滟,也在心里佩服他那个已死侄子的心机。
这人的心机算计,真和他父皇如出一辙。
“是啊,我的确是个傻子。”西陵滟的心虽然寒透了,可他的理智尚存,放下手,抬头望着西陵业,眼神冰冷而凌厉道:“可就算如此,阿楚也没有错,他的江山,依然是谁也不能动。”
“呵!你还真的死心眼,帮他保江山有什么趣味?何不如你来做帝王。”西陵业从一开始就想推西陵滟登上皇位,可惜!当年他就推了他一把,他却不领情,因此,还与他这个叔父就此疏离了。
“皇叔,够了,我不想再听了。”西陵滟起身向亭外走去,走至白玉桥,背对着西陵业留下一句话:“我从来,都不想成为帝王。”
最是无情帝王心,他可不想他所爱的人,最终会受他母亲那样的苦,到死……都是孤寂的。
西陵业听了他这句话,自斟一杯酒,仰头饮下,入口苦辣辣的,灼的人心都痛了。
西陵滟顺着白玉桥离开了红叶亭,他听到了西陵业在唱……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他的脚步未停顿,一步一步走向黑夜,听到了酒杯滚落地面的声音,破碎的声音,宛若碎了的心,逝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