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流清当初逃出云海山庄,确实发现了一个营地,可她当时太急于逃命,并没有去查探那是什么地方。
后来,她虽然恢复了神智,可有些事,却还是记不太清楚。
是上次闭关之前,她对空太玄提了一句,她好像在云海山庄的山里,看到过营地。
她记得不是很清楚,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她也就闭关去了。
空太玄也是个糊涂的,直到陪同顾相思离开西兰城去红罗教当日,才想起这件要事。
因为,他听说西陵业欲意谋反,又想到云泓与夏凌是同伙,他们背后的主子,很有可能就是西陵业,所以……他才想起了西陵流清提及的那件事。
“这片山也没有多大,最多……不过只能容纳几万人吧?”厉明景虽然不像西陵滟这样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可他对于舆图上的地方,却是在《地理志》上了解过的。
就云海山庄这片山脉,根本藏不了太多的人。
“如果是jīng兵,或者他们所有人都修习了云海山庄的内家功法,你说……一万人左右之数,会不会就已经很恐怖了?”西陵滟这是往最少数猜的,毕竟,军队和死士、暗卫都不一样,再怎么jīng益求jīng,人数也不会少于一万人之数。
“这样的一万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厉明景完全不敢去想象,一万人可以飞檐走壁,以一敌百的高手,该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好了,早点休息,你明早也会上朝,记得说你该提的事,怼你该往死怼的人。”西陵滟已起身,他低头看着一脸不忍直视他的厉明景,他不认为他说错了,近日朝堂上的确像菜市场一样,一上朝他们一个个的就分成好几派吵架,阿楚就是这样被他们气的肝火太旺,心烦意燥,老病根才会又复发的。
自从阿楚十八岁后,他已经没有再犯病了,可这几日下来,那群该死的老东西,作死的又差点把阿楚气倒了。
厉明景觉得,皇上都是被西陵滟惯坏的,生点气就能犯病,他天天和那群人吵的热火朝天,口gān舌燥,也没见他被气的卧病在chuáng。
不过,那群两朝元老是都挺烦的,要不是在朝堂之上需要注意言辞仪态,他早破口大骂他们就是一群老混蛋了。
西陵滟已经去chuáng上睡觉了,如今已经是丑时了,他熬夜熬的都头疼了。
厉明景也困,可chuáng只有一张,他总不能和西陵滟睡一张chuáng上去吧?
不行!他可是有妇之夫,怎么可以与别人同榻共眠?这也太对不起他家阿瑧了。
西陵滟也没搭理跑去睡美人榻的厉明景,他也是有妇之夫,也不想半夜翻个身,把一个男人当成相思给抱了。
就这样,两个彼此嫌弃彼此的他们,胡思乱想着便睡着了。
……
宁寿宫
李太后正熟睡,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她眉眼,她脖颈上一凉,她便被激的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chuáng边拿着匕首架在她脖颈上的人,她大气不敢喘一个,过了一伙会儿,对方把匕首从她脖颈上移开,她才下意识舒了口气,看着对方轻声问:“你……你是谁?”
“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太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忘性。”夏缙华在黑暗中坐在chuáng边,真是很奇怪,这些贵人睡觉一般都会点着灯,有着不少婢女给他们守夜。
可这位太后娘娘不仅喜欢在漆黑一片的宫室里睡觉,更是还不许宫女给她守夜,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夏公子?是你,你来找哀家做什么?”李太后已双手撑着chuáng起身坐好,对于夏缙华夜闯禁宫找她之事,她除了感到万分的疑惑以外,心里还莫名的有些隐隐的不安。
“太后娘娘不必害怕,在下不是来杀人的,只是有一事想请教太后娘娘。流芳园有位郡主,你可知她的存在?”夏缙华之前去过流芳园,并没有找到齐姳,流芳园里也根本没有这样一位被禁锢的郡主。
可师父不会骗他,流芳园里,曾经一定有这么一个人。
“什么?你是为齐姳而来的?”李太后当然知道流芳园里这位见不到光的郡主,齐姳是从母姓,名字还是先帝亲赐的。
姳,好也!
先帝只想齐姳一生安好,也希望齐姳长大后,能是个知足善良的好女子。
夏缙华见李太后这样激动,他低沉轻声笑说:“太后娘娘激动什么?我不过是想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而已。”
“什么?齐姳不在流芳园了吗?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西宣帝画地为牢,用来囚禁他们这一脉人的地方,先帝都不敢把人放出来,是谁如此大胆的带走了她?”李太后之所以知道齐姳之名,那时因为当年先帝还算喜欢她时,许她御前伺候茶水研墨,她才看到了先帝赐给了齐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