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眸子很炙热,梵妮不闪不避地看着。
“当时我还不知道,但现在我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除了你,我不会让任何女孩站在我身边。”
“……啊哈。”
“那些训练,你不想做就不做;那些书,你不想看就别看。一切都交给我就好。我会说服我父母,我会去请求你的家人,我会让全世界都为我们在一起祝福。”
“……啊哈。”
德拉科等了一会,梵妮看着他发呆。
“……‘啊哈’?这算什么反应?”德拉科沉不住气了。
“没……只是那个游走球要砸到你后脑勺上了我觉得让你尽快说完比较好。”
“我……”德拉科努力克制了一下,回身抓住那个已经在较大幅度晃动的该死的见鬼的游走球,用毕生的力量把它狠狠按到场边的箱子里,拿皮袋扣上。
梵妮在他旁边扣上另一个游走球,看看表。“嗯,也不早了,我总还得睡一会儿。”
德拉科把箱子盖上,原地喘粗气。
“还差一件事,我看看怎么完成……”梵妮抱着手臂自言自语,“算了,就这样吧。”
她斜过身子踮起脚吻了一下德拉科的面颊。
德拉科立即反应过来,一把将梵妮拉进怀里吻上她的嘴唇,梵妮热切地回应,两人相拥着微微摇晃。过了很久,他们略微分开,梵妮喘息着倚靠在德拉科怀里。
“我猜我们言归于好了,斯莱特林先生。”
“嗯。”德拉科拥着梵妮,简单地回应。
“知道吗?我一直很想把你在我梦里出现的方式实现一下,而且今天时机就很不错。”
“……啊?”德拉科僵硬了。
“但是我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被那俩游走球砸了怕是有几百下,现在浑身都在疼,所以还是免了。顺便说一句,你右手放的那位置好像正压着我断掉的肋骨。”
“……”德拉科立即放开梵妮,倒退两步。
梵妮笑吟吟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断了肋骨的意思,月光在她眼里投下蓝色的光晕。
“没事,先收点利息。”德拉科笑了。
银辉中两个的影子再次相融,万籁俱寂。
“……费伦泽?”梵妮惊讶地看着出现的马人。
“梵妮。”费伦泽很平静地和梵妮打招呼。
对梵妮来说要表现得像他这么平静就不太容易了。要在禁林里闲逛就难免闯入马人的地盘,就前几次偶遇马人给她留下的印象来看,他们压根不屑于踏入人类的领域,除非是宣战。
可现在一个马人居然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独自闲逛,即便费伦泽是梵妮见过最和平主义的马人,这也实在不太寻常,而且他胸前还有一块黑色的马蹄形瘀伤。
“我接受邓不利多先生的邀请,来到霍格沃茨担任占卜课教师一职。”费伦泽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什么时候马人愿意和人类分享占卜的学问了?梵妮的下巴隐隐有脱臼的趋势。
“呃……欢迎。但其他马人也同意你和人类共享你们独有的知识吗?”梵妮问。
“不。为此我被我的同类驱逐了。”费伦泽仍旧平静。
“……我很遗憾。”梵妮有些张口结舌。
面对费伦泽时她总是很难开口,那双通透的蓝眼睛仿佛能把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在预知未来方面马人走得比任何其他种族都远,不同于邓不利多的犀利,费伦泽给她的感觉是“知道”。他能看透数个世纪,并平静地把这视为寻常,这让梵妮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总之非常欢迎你来到霍格沃茨,要是我同学说了什么失礼的话请多担待。你知道,人类大多有些人类至上的倾向,而且会很排斥和自己不同者。”
“马人也是如此。不管在哪个族群里,像你这样的存在总是很少的。”费伦泽说。
“谢谢。你为什么要接受邓不利多的邀请?”
“为了接下来的战争。我的同类坚持传统的旁观做法,而我,在必要时,我会和人类站在同一边,来避免最大的灾难。”
“作为人类,我诚挚地像你表达我的谢意。”梵妮很正式地鞠了一躬。
“这也是在为马人着想,我们固步自封太久了。”费伦泽朝梵妮点点头,“你是海格的朋友吗?”
话题跳得有点快啊,梵妮愣了一下。“不算是,哈利、罗恩和赫敏和海格关系最好。”
“哈利波特,我见过他。”费伦泽点点头,“再见,梵妮。”
还真是半句废话都没有。和费伦泽道了别,梵妮继续往礼堂方向前进,一边想着现在学校的教师队伍狼人巨人马人都出现过了,不知道邓不利多接下来会不会雇个吸血鬼什么的。
到开始吃午饭时梵妮才知道昨晚特里劳妮被开除费伦泽接任的事,看样子她和正常校园生活脱节得有点儿厉害。
帕瓦蒂一说起“帅气的马人”就两眼放光,大有要来一段禁忌之恋的意思。梵妮心说但愿她这次和往常一样只是想找个帅哥闹着玩,不然就只能求梅林保佑了。
别说什么将来了,就冲要攻克费伦泽这事儿本身,梵妮自己是想想都懒。
不过至少在六月前帕瓦蒂显然不会有太多时间研究怎么抓住一个马人的心,五年级学生们的作业已经多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教师们强调考试临近的声音就像锤子似的敲打着他们的脑壳,进入三月以来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收到了庞弗雷夫人的镇定剂。
复活节即将到来,由于临近考试,这个假期通常都是在一片忙乱中度过的,也没什么人会回家过节。尽管如此,五年级学生们还是盼着它能让自己喘口气。
梵妮的“贵族训练”暂时或也许是永久地中断了,原因无他,她还没有从格兰芬多队退队的打算。坚持高强度的运动还是有些好处的,压力得以宣泄,良好的身体使她能更好地适应大脑的超负荷运转,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出现神经紧张的症状。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她少长了那根用来紧张的神经。
德拉科对此不太高兴,但他拿梵妮显然没什么办法,只好隔三差五地出现在训练现场进行毫不留情的言语打击顺便拉梵妮做点中场休息。
当然带药是少不了的,不过他的药还得排在其他几大瓶后边,早在梵妮参加了人生中第一场魁地奇球赛起赫敏就给她准备了一大堆内服外敷药剂以确保她活得到决赛。
复活节前几天,宿舍又空了。梵妮对这种场景早就见怪不怪,放下东西拿根带子把头发一扎就出了门。
现在她再也不需要为怎么溜进溜出烦恼了,也省了从霍琦夫人的棚子里把球和扫帚偷偷带出来的麻烦。一次变形课上询问梵妮胳膊上淤青的来源后麦格特批梵妮每天午夜之前使用魁地奇球场和相关设备,而且从此她看梵妮的目光都亲切了很多。
勤能补拙,梵妮的球技一个多月来大大提高,虽说和双胞胎没法比,但至少达到了替补水准的及格线。比起至今还会被自己的球棒打晕的斯劳勃,梵妮的表现已经足以赢得其他队员称赞——顺便说一句,她比划了好几次也没弄明白斯劳勃是怎么做到的。
乌姆里奇宣布双胞胎和哈利终身禁赛,但并非终身不得骑扫帚。梵妮一语点醒梦中人之后,弗雷德和乔治就轮流凑手给梵妮特训,他们在梵妮的进步上也得占一半功劳。
本来梵妮还想让露西帮忙,但想到决赛是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不太可能让她帮对手训练球员,于是作罢。
既然已经答应了麦格那最好还是信守承诺,看看原本属于本杰明的表,指针已经指向午夜,梵妮便拔出魔杖把游走球定住,然后降落收球。
正想着要去厨房吃点东西呢,梵妮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炸。
好笑的是,梵妮发现自己第一反应就是:那两兄弟的实验该不会又出问题了吧?
抬头时只见城堡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所有教师都黑着灯,只有走廊的灯发出的微光透出。没有碎掉的玻璃或是突兀的火光。
弗雷德和乔治最近正计划着抢费力拔博士的生意,过手的全是危险爆炸物。作为对两人帮忙训练的报答,梵妮帮着双胞胎给他们的试验品加上了各种常用咒语的反咒。初次试验是半夜在有求必应屋进行的,效果相当不错,进行几项微调就能发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