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野孩子+番外(102)

作者:白鳥悠悠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马尔福,马尔福,马尔福。德拉科真是恨透了这个称呼,原本他已经多少习惯了,可当着此情此景,“马尔福”这个词起到的作用显然只有凸显出他们之前那堵坚不可摧的透明壁垒,他以为已经在渐渐消弭的障碍。

“……为什么?”他问,“为了邓不利多?”

“也是也不是。”梵妮给出了模糊的回答。

“干脆说‘是’不行吗?”德拉科冷笑,“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对那个伪君子……”

“那个伪君子,”梵妮打断了德拉科,“他一早就知道你是个食死徒。”

她并不是那种会誓死维护某人尊严的人,再过个几个月,或者往回找几个月,她能做到平心静气地听进对邓不利多的任何评论。但在邓不利多刚离开的现在,她还没法忍受有人当面以这种语气谈论他。

“他是这么说的。”德拉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对邓不利多的态度了,但是你非得这么说一个保护了你一年的人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也许邓不利多是那种临死前还要留下谎言的人,但他不至于让邓不利多这么做,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在那件事发生后,他总是尽可能避免提起邓不利多,一提及便是不屑的语句,比起在食死徒面前打掩护,他更愿意相信这些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然后一个疑问浮现,让他心底一凉。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问题来了。梵妮深吸一口气,她一点都不想看到德拉科听到回答时的表情,“你被哈利打伤之后,我去医院看过你,睡姿真不错。”

“……你发现了我的黑魔标记,然后马上去找了邓不利多?”

“也不是马上,我是魁地奇决赛那天去的。”梵妮说。

“你出卖我。”德拉科瞪着她。

“差不多吧。”

德拉科此刻的感觉不是“愤怒”可以形容的,那些冲击着让他一时失语的情绪里还包含着浓浓的无力与无奈——她甚至没有一点要遮掩的意思,仿佛这一切理所应当。

德拉科想,他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从小受着利益至上家族最先的教育,却还没有一个同龄小女孩心狠——真是太没面子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怎么做,否则何必瞒我一年呢?”梵妮说。

“……很好。”德拉科的表情和语气几乎让梵妮后退,“很好。就在刚才,你还把我说成一个懦夫,可怜虫。现在看看到底是谁更可怜?你就和那些个蠢货一样,一个死人甚至没用链子,就把你们统统牵着走了。”

“也许你会想知道,这个死人一直都知道我们的事。”梵妮平静地说,“就在我告诉他你是个食死徒的时候,我问了他希望我怎么做。”

德拉科只诧异了半秒,愤怒和不可置信再次涌现,这次梵妮真的后退了一小步。但她没有停止,至少这次,她再不打算说谎了。

“我本来可以做出更残忍的事的。”梵妮面无表情,“但他告诉我做我想做的。”

“就是说你不想做。”

“没错。但只要他说一句话,我就会做的。”

“你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可以这么想。”梵妮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听见自己充满底气对此时的她很重要。“所以好好过你的生活,别再管我和我的麻瓜家人了,不值得。”

“不值得?这就是你能给我的最好答复?”德拉科忽然好像失去了全部自制,“我父亲被送进阿兹卡班,全家承受着黑魔王怒火的时候你在哪里?我绞尽脑汁想保住自己性命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在黑魔头鼻子底下想挽救你身边那些麻瓜低贱的小命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指责我,侮辱我,然后告诉我你不仅会欺骗我,而且毫不犹豫地出卖我!既然我在你心里这么一钱不值,你又为什么要吻我,为我做那见鬼的一切?所有这些你以为一句‘不值得’就能带过去了吗?”

“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要我和你去附近的情侣旅馆开个房间?你时间够吗?”德拉科的脸瞬间就有点崩解的趋势,梵妮看着他极力绷紧的表情,要不是处于这种状况她还真是想替他笑笑,“你想知道的话,补充一点。就在你打算告诉我你的英雄行径之前,我本来是有好些话想说的。但邓不利多的声音告诉我他不会为我因为他的死亡伤害别人而高兴,所以我就闭了嘴。”

要是德拉科突然抽魔杖给她来一记不可饶恕咒,梵妮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她真正伤到了他,上次她这么做是在很久以前了,而且这次显然是程度最深的一次。

“……看着我,告诉我邓不利多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而我无关紧要。”德拉科再开口时,平静得让梵妮害怕,“只要一句话,我再也不会试图干涉你。”

梵妮看着他,开口,又闭上。

“说啊。”德拉科的声音开始有一点颤抖。

“我不会说的。”梵妮移开了目光。

“为什么?”

“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德拉科真的笑起来了,笑声几乎可以用凄厉来形容。梵妮犹豫地上前一步,笑声没有停止,于是她开始有点惊慌,伸手抓住他的手臂。

德拉科狠狠甩开了她,力道之大让她在墙上撞出一声闷响。

“这又是什么意思?”德拉科还在喘着气,眼中没有半点笑意,那冷酷的神情酷似他的父亲,“我很像一条乖乖的狗吗?随便打随便骂,只要被你拍拍头就又会兴高采烈地舔你的鞋子?在这一切之后,你又要告诉我你爱我,我对你很重要?”

“后两点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梵妮感觉自己的指节正越来越深地陷入手心里。

“所以呢?”梵妮直起身的同时,德拉科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墙上,“这算什么?”

德拉科猛地俯下身,梵妮睁大了眼,她感觉到两人的牙齿在交战,唇与舌抵死纠缠。没有柔情,没有甜蜜,近乎病态的狂热暴风般席卷了她的身心。无法反抗,她进入状态的速度比自己想象中更快,她的手臂在她发觉之前已经已经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和背,他用了那么大的力量仿佛要把她嵌进怀里。

要放弃这个?她一定是疯了。

她闭上眼,双唇微分,无声地邀请他加深接触。滚烫的手终于直接覆上了她的皮肤,如同石块被投入水池,战栗感随着每一点触碰晕开,又交杂在一起。

一个短暂的暂停,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的每次吐息遍布梵妮的全身。

“跟我走吧。”他说,“你和你的家人都会安然无恙。我会保护你的。”

梵妮再次吻住他,抚摸他。她逐渐瘫软,身体从肮脏的墙壁上滑坐下来,他的手仍在她身上游走。连帽衫向一边滑落,德拉科的唇在她裸露的右肩上留下印痕。

再一次的暂停,两人听着彼此的喘息。血流在心脏的鼓动下拼命奔流,梵妮听着鼓膜上自己血管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爆炸。

这样也好,这样她就听不见自己即将说出的话了。

她极力把德拉科拉近,嫣红的唇擦过德拉科的耳垂,他触电般颤抖了一下。

梵妮轻柔地在他耳边说:“不。”

德拉科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退开,隔着一英尺的距离看着梵妮。梵妮想起了弗兰克,如果她打他一巴掌,再抢走他最喜欢的玩具,他大概就会是这样的表情。梵妮几乎看不到德拉科的愤怒,只看到他的无辜和茫然。

小弗兰克已经不在这了,邓不利多死后一周他就被送去了埃及的祖父母那儿。他和最后的和平一起离开,随之带走的还有菲尔德家几乎全部的欢乐。

梵妮看着德拉科,神情非常温柔。

“……为什么?”德拉科问。

梵妮摇摇头,站了起来。她早知道自己体内有一个坚如钢铁的部分,它从来都学不会让步,从很久以前起就一直硌着她心灵深处最柔软的地方。直到现在,已经痛到不会痛了。

她想离开了。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就这么走掉吗?”德拉科再次出离愤怒,“你疯了,啊?你魔障啦?邓不利多死了!黑魔头已经控制了大半个魔法部和巫师界!你到底是哪个部分不明白?!邓不利多已经死了!他再也不能保护任何人了,不管他是否这么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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