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落在余风耳边,让他感觉有些丝丝的痒,他忙不迭地避了下,又被季辰远抓了回来,淡淡地在脸上落下了吻。
这场雨来得气势汹汹,也走得悄无声息。乌云散开,阳光开始肆无忌惮地泛滥,空气里是雨水冲刷过青草的浓烈清香,枝叶间挂着虫子的尸体,四处无不在言说着方才bào雨的凶猛。
马车上的布绸早已湿透,还沾染了污浊的泥水,宛如落汤jī般,全然看不出这是堂堂王爷的车架。
季辰闵的头发上,衣袍上全沾了雨水,他跳下车不顾林佑的阻拦,猛地掀开了季辰远的车帘,想要痛骂他一场。
谁知,受伤的还是自己。
掀开帘子后,季辰远被突然透入的阳光晃了眼,他伸手挡了下,微微眯眼想看清究竟是何事,熟料来人脸色一沉就甩下了帘子,车厢内又恢复了昏沉。余风仍躺在他的怀里睡着,两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乱,不知是因方才的bào雨还是因为刚刚的情动。
马车又开始缓缓行驶。
戌正,两辆马车在一个小小的院落前停下。
刚下了场bào雨,夜空也十分净透,皎洁的圆月无遮无挡,月色落了满地。
季辰远轻轻摇了下余风,“到家了,要起来了。”
余风朦朦胧胧地睁了眼,“家?”
余风下了马车,看了看周围的景象,突然产生眩晕感,让他不得不攀扶着马车。
季辰远看出了余风有些不对劲,忙过去扶着,“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大夫瞧瞧?”
余风稍稍站稳,视线也渐渐清晰,他摇了摇手,“不用,许是在马车里睡久了,现在没事了。”
这是赤泽城余风的家,在余风的脑海里,只有淡淡的轮廓,但却有着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和安稳。
屋里灯亮着,是去追踪与迪亚接头的马车的线人赵毅决在候着。他在得知季辰远要来赤泽城后便提前把这屋打理好了。
赵毅决迎了出来,做了个揖,“王爷,宣王,余公子。”
余风脸色有异,“啧,”又示意了下陈小。
陈小心中有一万个不情愿,但在余风眼神的威bī之下,他只能把赵毅决来到一旁,“以后,这个,这个要叫季余风公子了。”
赵毅决颇为意外,这么神秘兮兮地把自己拉到一边就是要讲这种事情?
季辰闵累了一天,身上也不舒慡,看到他们还在折腾这事真的十分想骂人,“得了,给本王烧点水洗澡,还嫌不够折腾啊。”
季辰远也十分不满,“急什么啊,就不能等赵毅决说完啊,真当自己来度假了。”
赵毅决两面为难,只得赶紧奏报,“小的查清,那日与迪亚接头的人是琪泽宠物的老板——何俊义。他的店内并没有贩卖病猫,波斯猫也有,但都是正常的。海监门也有进口的记录。”
“那他的那些病猫到底来源于哪?”余风疑惑道。
“小的还在查,季余风公子。”赵毅决小心回道。
余风眼色一亮,很满意。
季辰闵很不耐烦,“好了,都清楚了,你再去查一下周cháo生,查gān净了,然后,给我烧桶水。”
季辰远很热心又刺耳地说:“记得要备些玫瑰花瓣,不然宣王就又要生气了。”
赵毅决悄悄看了看季辰闵,唯唯诺诺的回了句,“是。”
“是什么是,那些玫瑰花你留着自己用。不然你娘子要嫌臭,把你踢下chuáng。”季辰闵指着赵毅决对着季辰远骂道。
“宣王,小的,还未娶妻。”赵毅决无奈地回道。
“嗬,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单身寡佬一个,香也只能香自己,连本王厨房那条大huáng狗都不愿意舔你的腚。”季辰远拉开赵毅决冲季辰闵嚷道。
“总好过你,脑子有问题,明知道要下雨还在那里赶路,赶路,投胎都没有你这么急。”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谁叫没有人帮你挡雨呢。你看我余风,就没有你这样糟糕。”
余风突然入了场,只好假笑着哈哈。
“哼,找了个男朋友了不起啊,这么有本事,你给别人生个孩子啊。”
“生就生,谁怕谁啊,你想生都没人和你生。”
“记得生个男孩,不然长辈不喜欢。”
“你能生对龙凤胎最好,瞧着喜庆。”
话已经扯越来越远了,余风招呼着林佑,陈小和赵毅决过来,“让他们慢慢吵吧,也给我烧点水,不用花瓣。”
翌日凌晨,余风在嘈杂的jī鸣声中醒来。
“怎么这么多jī啊,我昨天没看到有jī啊。”余风揉一揉眼。
季辰远把人往怀里收了收,“还早着,再睡会。”
“jī,我昨晚和季辰闵去偷的,太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