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陛下最后心软决定放了她?
刺史摇摇头。“算了,既然如此,还请居士和下官回去吧,下官亲自押送你回临运,至于陛下到底要如何处置你,就看陛下自己的心愿了。”
小红马忽然发出了一声悲鸣。
潘星霓还搂着若霞师太,一队官兵过去想要把她架起来。
她忽然站起身,走向姑姑留下来的经书。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求到了真经,就可以和陛下不再分离。可是天不遂人愿,星霓无能,没能保护好珍惜的伙伴和最亲的人。就连倾城公主与薇姐姐,也从此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都走了,星霓又怎么有颜面活在世上呢?既然陛下那么想让星霓伏法,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星霓,星霓苟活在世上,又有何意思呢?”
她拿起经书,猛地一扔,那包裹便顺着抛出去的力度,摔向了深渊。
“如今经书已毁,”潘星霓笑起来,神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婉,“从此,星霓与陛下情缘已了,再无牵挂。陛下,也终于不再需要星霓了。”
“你!”刺史脸色大变,往崖边跑去,潘星霓趁他不备,又猛地摆脱了扶住她的两个官兵。
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崖边。
万籁俱寂,只剩小红马发出一阵阵的哀鸣。
悬崖边的所有人,无不瞠目结舌,半天发不出声音。
☆、必回临运了牵挂
伴溪凝视着北耶与大豫的jiāo界处,一座大山,像是从天上劈下来的,将两国隔开来。
随行的人马都停了下来。
终于到了,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起来了。小耗子赶忙披了一件大衣给她。
伴溪伸出手,呵了口气。小耗子立马嘱咐人送个手炉来了。
伴溪摇头。“两国能有这样的时刻,都是她们换来的。邓晟还好么?”
小耗子叹息一声。“陛下,想也想得到,他肯定不好过呀,我听说他到处在搜捕那个为他献策的人呢,据说是个异乡术士。”
“自己本事不大,又把失败的结果算到献计的人头上,这一招似乎并不怎么高明。他这样,还有人敢出谋划策么?”
“陛下说得是,只是公主还有薇大人,对他来说,可能太重了吧。”小耗子叹息了一声,也眺望着远处的山峰。
伴溪久久驻足在那里,心里涌现出无限哀伤。
“陛下——”忽然,一个骑兵模样的人往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陛下,临运那边的信函。”来人跪下,双手呈上,头却低低的。
伴溪没想那么多,便拆开了信。
“陛下——”小耗子担忧地看了一眼她。
“陛下——”樱缇也察觉出某种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伴溪愣在原地。
“陛下——”送信的骑兵叩了一个头。
小耗子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伴溪。
“陛下,到底怎么了?”
伴溪只是喘着气,说不出话,刚才还好好的脸,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吓得小耗子赶忙叫随行的医者。
医者匆忙跑来时,伴溪已经晕在了小耗子的身上。
一团人急得手忙脚乱。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陛下就成这样了?”
骑兵一边哭一边抹着眼睛,小声说道,“这信是临运发来的,说是不觉居士在固城的林子中坠崖身亡了。”
“什么?”小耗子也一愣。
他恶狠狠地盯着骑兵,骑兵的眼睛始终在闪躲,十分害怕的模样。
“你说的都是真的?”
“总管,小人不知道,小人只是传信的,还望总管放过小人吧。”
小耗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那人便像脚底抹了油一般,跨上马又飞驰而去了。
“张总管,娘娘,陛下没有大碍,应该是忽然受了刺激一口气没有下去,我们还是把陛下带到这边的官府吧,让陛下有个好的休养环境。”
小耗子犹豫了一番,陛下说过,这次出行不能惊扰了各地的官府,她一方面想看看祖国的山河,出来散散心,另一方面就是想看看各地真实的风土民情。
“张总管,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如今临运那边传来了这样的消息,陛下怎么可能不心急呢?即便他醒过来了,一定也是想着赶紧回到临运那边去,不可能再有心思出游了。”樱缇捏着手,神情严肃,一张脸上写满了担心。
“陛下要是醒了怪罪下来,就说是我执意这么做的,眼下陛下性命要紧,再这么耽误下去,谁能承担得起下场呢?张总管——”樱缇近乎恳求道。
小耗子又如何不心急呢?他的心里犹如火在烧着,呼吸一下都是一种煎熬。如果说公主与薇大人的死是一种穿心断肠的痛,要是星霓也死了,就是一种剥皮碎骨的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