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汉洲沉吟了一下:“这倒是奇了,似乎以前没有听说过······”
伴溪一怔,梆州,李泰大人?难道这两个人是······
“这两个人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叫裘文昌,弟弟叫裘军贤,出生农家,中途跟着一位不愿透露名字的高人学过几年,哥哥善文,弟弟善武。前几年,大概是太子殿下出巡梆州的时候,这两个人投靠在了李大人门下,李大人对这两个人是赞赏有加啊。”
“哦?”柳汉洲眼睛一眯,显然来了兴趣。
“陛下,万万不可,朝廷从无这种先例。出生平民之家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朝政呢?”果然,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了。
柳汉洲也皱着眉,新奇归新奇,但是这种先例是从来没有的。要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都排着队在等呢,每年朝廷新录的官员人数又只有那么些,好多人等了一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如果把机会给了两个这么普通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大臣们敢怒不敢言了。
伴溪在心里捏了把汗,看来当年真的没有看错二裘兄弟,果然裘文昌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太子的身份啊。
“陛下,这两位已经被微臣叫到殿外等候了,以供陛下随时传唤,不知······”邓青的话没有接住说下去。
柳汉洲明白邓青的为难。叫上来的话,这两个人就有一定的希望了,要是自己不见的话,这两个人也等于白来了。这个问题难怪邓青棘手,到底该不该给李泰这个面子呢?
“陛下,不可开这个先例啊,微臣仍然认为平民家的孩子,不可能从小接受这方面的教育,这一点上确实不如大家世子们表现优良。且我大豫朝的每一位大人,都忠君爱国,陛下,这个先例一旦打开,日后得有多少人寒心啊。”
平时朝堂上声音都不同,到了这种触及到核心利益的时刻,几乎没有人不反对的。
柳汉洲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让他们回去,多给他们一点财物做奖赏的时候,伴溪忽然跪到了跟前。
“父皇,不知可否听儿臣一言?”
群臣都安静下来,静静地盯着他们的太子殿下。
“伴溪,你有什么见解呢?”
“不瞒父皇,儿臣见过裘氏二兄弟。那年在梆州······”伴溪把她们一行在梆州的所见所闻大概叙述了一遍。
“他们后来拜在李大人门下,显然他们是明白了儿臣的身份,以那么敏锐的感觉,那么过人的智慧猜到儿臣的身份,儿臣认为这二人也不是等闲之人。当初,确实是儿臣打的暗语叫他们拜在李大人门下,这么说起来,儿臣才是他们的举荐人了。”
这么一说,柳汉洲来了兴趣,原来伴溪与这二人还有这样的渊源么?
“原来是这样啊,这么一说,朕倒有些好奇了。”
“父皇,大豫建朝不算久,最需要的就是人才,假如二人真有贤能,能辅佐父皇成就伟业,父皇何不见见?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不录用他们,赏一些钱财打发回家。假如裘氏兄弟真的有贤能,说不定能帮诸位大人分忧解难呢?”
柳汉洲想了想,伴溪说得也没有错。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打发他们回去么?还是见见吧,毕竟邓青都把人带到堂外候着了。
“宣他们觐见吧。”
群臣虽然震惊,但是没有人敢公然反对太子殿下的这个想法,也只好默默不做声了。
两个年轻人款款走来。高的那个,生着剑眉,身材魁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稍矮的那个,虽然与较高的长着几乎一样的五官,感觉却完全不同。他非常沉着冷静,面对这样大的阵仗也丝毫没有恐慌。
光是这两个人走进来,柳汉洲心里就有一些好感了,这两个年轻人,看上去确实不像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光是气质也不像。虽然穿的衣服并不华美,却也收拾得gān净得体。
裘文昌的余光看到了伴溪,伴溪在对他笑。他的心忽然跳得厉害,自从上次分别后,就已经和李大人确认了他的身份,几年没见,太子殿下的眉眼似乎都长开了不少。旧时的一些稚气也褪去了不少,看上去像个温和明媚的少年了。
伴溪在对他们微笑,示意他们不要害怕。
果然,在柳汉洲与他们的简短jiāo谈中,他们十分从容。
伴溪在心中暗想,几年不见,自己长大了,二裘兄弟看来也成长了不少啊。
“这样吧,既然是李大人力荐的,朝廷又没有这方面的先例,朕就让人考考你们。高大人,你就随便出一些治国之策方面的问题,考考他们吧。”
高大人才不会心慈手软呢,他问的问题各个刁钻,好多甚至都是讨论了好几年都没讨论出个所以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