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里就jiāo给你了。”chūn二娘jiāo代完,又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河边拍着闪电和赤光,跟两马说话的凌一,不忘jiāo代:“等姑娘们都进去了,你别忘了把凌一叫上,可别因为他是自己人就怠慢了。”
孟彤忍不住笑,低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他呀,您就别担心了。”
chūn二娘啧了一声,低声笑骂了孟彤一句,“你也不害臊。”就转身由阿喜娘子扶着进水榭里面去了。
孟彤回头面对一众同窗,笑容不由又灿烂了几分,道:“你们都不饿吗?还这么慢吞吞,我可是饿坏了,就等着你们入坐好开席吃饭呢。”
一众人都听说了孟彤一早就关在药房为皇上练药的事,因此倒也不觉得在花园里玩闹时也觉得的受了怠慢。
此时见她装可怜,女孩儿们反倒是幸灾乐祸多于怜惜,全嘻嘻哈哈的从孟彤身边跑了过去。
蔡琴琴向来体弱走不快,因此便被众人落在了身后,她摇着团扇袅袅走来,倒也没觉得自己走的慢有什么过错,后而取笑孟彤道:“我参加了那么多宴席,第一次见到做主人的到了饭点才出来见客,还穿得这么素淡的。”
孟彤一见她一脸的嫌弃,不由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笑道:“我想你更想说的是,那些讲究些的人家家里,就连丫环穿得都比我出挑?”
“你既知道还穿成这样出来见客?”蔡琴琴拿眼瞪她。
孟彤感觉得出来她是好意思,不由笑道:“下午还要为皇后练药,哪有时间花在装扮上。”
蔡琴琴皱眉,“既是这么急,为何还在约在这日宴客?”
“朱灿几个是我的朋友,府里的人大多识得他们,倒也算不得外人,他们平时到我这来玩儿,我向来也是不管的,所以便也没想那么多,大家说要来玩,我便想着都今日来好了,谁知……今日炼药是我昨儿得了消息临时决定的。”
孟彤话虽只说了一半,但蔡琴琴何其聪明,哪里会听不明白。
有道是:天威难测。放眼整个大周,谁家不是仰仗着皇家的鼻息过活的?
蔡琴琴以为孟彤这意思是说宫中有人欲对孟彤不利,或是有人有意在皇上面前给孟彤上眼药,便只沉默了一下下,便上来挽住孟彤的手,笑着引开话题,道:“不是早就嚷着饿了吗?咱们也快进去。”
孟彤任由她挽着往水榭里走时,临近水榭前,还不忘扭头对还在荷花池边的凌一招了招手,让他也跟着进来。
堂堂上将军,要不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他何需委屈自己,让一众小姑娘们先进了水榭去?
中午的菜肴都是宫嬷嬷、王嬷嬷带着chūn二娘选定的,一众人倒是吃的相当热闹,两桌人一下行酒令,一下执色子,一下闻香猜菜名的。
饭罢,孟彤和凌一就向众人告了罪,先一步回院去炼药去了。chūn二娘便领着大家移步到水榭东侧的竹林里去喝茶,聊天,弹琴,作图。
当然,因为有两匹láng和两匹疯马在,竹林里又有孟彤下令开耕出来的几垄地,圈了地养的白骨jī,野兔,山jī圈等等小动物,一众姑娘玩得都很欢实,一点都没觉得被孟彤这个主人给怠慢了。
孟彤傍晚就让人往皇宫递了牌子,说明自己第二日一早就会进宫献药。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她晨练过后,就梳洗打扮起来,穿了公主礼服,带着青薇和青碧,捧着两个木盒就进宫去了。
为了照顾皇帝的颜面,孟彤还不能去的太晚,因此也是一路的急赶慢赶,就算到了宫里之后皇上还在上朝,她也不能先去皇后宫里献药,只能乖乖在乾清殿的偏殿候着。
因为这是规矩,得先皇帝再皇后,意为:万事以皇帝为先。
孟彤早知道进了宫得等人了,因此进宫之前特地在随身的挎包里揣了本医书,此时被小太监引到偏殿等候,她往椅子上一坐,就直接掏出了医书,与捧着木盒的青薇和青碧吩咐了一声,便专心翻起医书来。
在乾清宫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大约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孟彤仿若无人般的举动。
事实也正是如此,话说谁进宫见圣,等候的时候还能自带书籍翻看闷的?
没有?!
偏偏孟彤不但带着书来看了,还看得非常心安理得,看得嚣张的很,任凭偏殿里无数眼睛盯着她看,她都没为其所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殿外终于传来了三声鞭响,伴随着许立轩尖细的“退朝”声,杂乱的脚步声也紧跟着响了起来。
孟彤合上药书,不争不徐的揣回随身的挎包里,掸了掸腿上不存在的灰尘,便起身乖乖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