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这才又高兴起来,用力的点点头,起身去捡了扫帚,继续扫死蝎子去了。
再说院外,凌一看青黛跟几个丫头示完威跑走,这才掩去眼底闪动着浓浓的笑意,抬眼看向那向个丫头,面无表情的冷声问,“你们还有事?”
“没事,没事。”几个丫头被他那冷冷的样子吓的,顿时就一哄而散了。
凌一见几人分别往附近的几座小院跑去,默默的记下了几个丫头对应的小院位置,这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一边蜿蜒的青石板路。
路的那一头,只见洪志民带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以及一个与寒子深一样穿着雪青色罩纱深衣的青年,正往他这边快步走来。
凌一只是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并不等那三人走上前来,就转身几步走回水仙院门口,冲还有兴致勃勃的剖蛇的孟彤道,“洪志民来了。”
“也该来了,不然要是让我晚上吃gān粮住马车,我可就真要生气了。”孟彤头也没抬,仍自顾自的跟手下的蛇尸奋斗着。
☆、398省省吧
院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洪志民提着袍摆冲到凌一面前,一手指着凌一,一手按着胸口,却喘气喘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跟他同来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青年虽然也走的微微带喘,却完全不似他这般不堪。
那老者的视线只是在凌一的身上停顿了一下,就越过他看向了院子里那个蹲在地上的少女。只是这一看,那老者就不禁大声惊呼了起来,“孟小姐,你在gān什么?”
洪志民闻言往院子里看去,这一看之下,脸色也不由的变了。
孟彤抬起头,见是之前给自己办理登记的那位老先生,不由就笑道:“是先生您啊,如您所见,我正在剖蛇呢。”
“也不知是谁这么大方,竟在水仙院里给我准备了整整一百条一米多长的铁头蛇。”孟彤一边说着,手里肢解蛇尸的动作却丝毫没停,“先生,您一定不知道这蛇的特殊之处吧?”
孟彤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三人,又低下头用手里锋利的手术刀,飞快的划开蛇腹,清理内脏,摘出蛇胆,剥去蛇皮,清出蛇肉,剁下蛇头……
她嘴里还絮絮叨叨的道,“先生,我跟您说啊,这蛇叫做烙铁头蛇,也叫五步蛇,其毒之烈,被咬之人不出五息就会断气。这蛇只生活在湖南府的宜章县莽山一带,其他地方还真没有。”
“而且我跟您说啊,这蛇在当地还被人叫做懒蛇,因为它不爱动弹,就是在山里见着人,也只会慢吞吞的爬走,而且爬的比一般人散步还慢。不过您一定不知道,这些蛇下午从窗格子里钻出来的时候,速度有多快。”
孟彤说着向三人指了指身后正屋,那格子窗上满是破dòng的窗纸。
皇家书院的所有屋舍都是年年修缮的,如这样破的满是dòng的窗子是不可能出现的,这一看就知道是遭到破坏的结果。
洪志民正想出声质问:是谁破坏了这些窗纸,却听耳边传来一声惊叫。
“那是什么?”那穿着雪青色罩纱深衣的青年,吃惊的指着正屋方向叫道,他的手直直的指着正屋的房门,那里的门上,此时正趴着三只身长半尺,透体血红,身体还在不断的一鼓一鼓的巨大虫子。
“那是我的宠物。”孟彤笑了笑,放下手术刀,提起已经装满蛇肉的布袋子站起来,扬声冲院外喊了声,“青黛,再拿个新布袋子和瓷盒来,又装不下了。”
青黛在马车里连头都没冒,只脆生生的应了声,“哎,知道了,姑娘。”
凌一冲孟彤伸出手,道:“jiāo给我吧,回头来我清洗。”
孟彤笑道,“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来调酱料,晚上咱们要不摆个烤架,就在河边烤蛇肉吃吧,铁头蛇可不常见,难得有人舍本钱给我送这玩意儿。”
孟彤笑眯眯的将手里的布袋子递给凌一,转头看向洪志民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她面无表情的道:“洪副院长是吧?水仙院里出了这种事儿,您也就别想着能把事情按下去了。这事儿您按不下去,我也不会让你按下去的。”
洪志民听得胡子一抖,看着孟彤冷笑了一声,说道:“听说孟小姐从小就是跟随在名医身边长大的,想来医术肯定也不错了。都说这医毒不分家,看小姐刚才剖蛇的利落手法,想来抓蛇也肯定是一把好手吧?”
孟彤“呵”的一声笑了出来,看着洪志民摇了摇头,道:“洪副院长,您说这翻话若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我劝您还是省省吧。”
“这事儿我肯定是会告诉我义父的,而我义父也肯定是会去陛下面前告御状的,您能做的就是将事实面呈陛下,而不是在这里想方设法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