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擦了一把鼻血,气得那张尖脸猴腮的脸都变形了,看上去很是狰狞,她冲着两个儿子怒吼:“老娘都被这个死贱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们还傻愣着gān什么?快去把小贱人抓住往死里打!”
田家乐撸了袖子就想动手,被田家平拦住:“三弟,你还嫌今儿咱家出的丑还不够吗?”
魏氏一听来气了,连腮帮子也顾不得捂了,抄起扫帚对着田家平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你这吃里扒外的不孝子,你不帮老娘出气就算了,还不让你三弟动手收拾小贱人!”
田家平也不躲避,好脾气的劝道:“娘,别闹了,再闹下去又把里正闹来了,咱们还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到,何苦呢。”
后面一句话,一家人安安生生过日子不好吗他不敢说出嘴。
魏氏不肯罢休:“白花花三两多银子就这么被讹去你们都不心疼吗?”说着,吸了两口冷气,两颗门牙硬生生的被摔没了,很疼的好,说话都带风,听着好像大舌头。
田老汉道:“谁说不心疼?可这事里正插手了,咱们怎么敢违抗?一切等家安回来再说!”
田老汉是一家之主,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魏氏自然不再扑腾了。
田老汉冲着采薇的背影把眼一瞪,怒吼道:“银子你也要去了,赶紧叫了你娘和妹妹给我下地gān活去!”
田采薇知道他是想把自己母女三个支出去,他们好商量对策对付她们母女三个,她也不说破,道:“我娘怀有身孕又挨了打,我也挨了打,身上疼着呢,没办法gān活儿!”
田老汉用吃人的目光死盯着她:“好!好!好!不gān活儿你就别吃饭!”
田采薇道:“不吃饭就更没力气gān活了,爷爷看着办。”说着扬长而去。
田老汉一直yīn沉着脸死盯着田采薇的背影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对季氏道:“打盆水给你婆婆洗洗。”
季氏答应着出去,很快就端了一盆水放在魏氏跟前。
田老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媳妇:“咱们以后都别动手打林氏母女三个了。”
全家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爹!你不会就这么被那个死贱人整熄了火!”田家乐显得尤为不甘心,一想到被田采薇借助里正弄去的那对银手镯和那些碎银,他就恨不能把田采薇撕成碎片,他想从田老汉手里抠走几十文钱都难,采薇却轻而易举地讹去了好几钱银子加对银手镯!
田老汉翻了个白眼:“那哪能呢!只是我们现在已经落得个nüè待林氏母女的罪名,若再动手打她们,她们真告到县衙去,我们可能会吃官司!”
☆、第十六章梳头
田金jú不满道:“那依爹的意思是我们把那几个小贱人当祖宗供着?”
“这就更不可能!”田老汉一双浑浊的老眼里露出yīn险狡诈的光芒:“我们不能动手打那三个小贱人,但是可以叫家安把她们打的服服帖帖,夫妻打架,父亲教育女儿,没人好插手,即便官府也不会理会,到时看那三个死贱人上哪喊冤去!”
田jú香肥胖的脸上露出笑容:“果然还是爹会算计。”
田老汉看了一眼自己的胖女儿,眼里流露出几分嫌弃:“今天王媒婆要带人来家里相看你,你还不赶紧回房梳妆打扮打扮。”
然后吩咐田家平兄弟两个:“你们也别在家磨蹭了,快去集市上把菜给卖了。”
只弟两个走出堂屋,把一大早上采得的四筐青菜往牛车上搬,然后出发了。
田jú香听说田老汉为她请了金牌媒人王媒婆给她说亲,心里高兴,王媒婆说亲,没有哪次不成功的,而且总能给人家女孩子说到一门中意的好亲,只要王媒婆出马,自己肯定能够找到好婆家。
田金jú这么乐滋滋的想着,就要回自己的屋,可才走到堂屋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转身看着田老汉:“我手上的银手镯没了,戴什么呀。”
田老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这么硬气,怎么刚才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那一对银手镯给jiāo了上去?”
田金jú委屈地争辩道:“我还不是怕里正把我给卖了!”
田老汉也很心疼那对银手镯,三两银子打的,乡下女孩子有几个戴得起银手镯,即便有那么几个家庭条件好的女孩子也只戴得起那种薄薄的韭菜叶形状的银手镯,一对加起来还没一两重。
他夫妇两个因为宝贝这个独生女儿,才在田金jú及笄之年咬牙拿了三两银子给她打了这对银手镯,可现在就这么被采薇用计诓骗走了,怎不叫人肉疼!
田老汉没好气道:“没有了就不戴了!”
田金jú不乐意的撅起了嘴巴,忽然眼睛一亮,看着马氏道:“三嫂不是有一对银手镯吗?借我戴戴,等过了今日我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