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做事毛手毛脚撞了您,您这单免了,店里会再把衣服的gān洗费赔给您,实在对不起,”于一生在店里的时间长,这种事情处理得很是妥帖。
“可以吧。”女士很好说话,拿了赔偿费还安慰了一下撞人的服务生,店里每个人很快又各司其职,这只是平常一天中一个普通的小插曲。
下午六点半,甜品店的另一个合伙人来巡店。于一生一见了他就开始头皮发麻,双手发僵,不为别的,这个合伙人有事没事总爱挤兑他。一开始于一生以为是他看上了哪个跟自己关系好的服务生怕自己跟他抢,于是主动表明了性向,结果后来没丁点好转反倒越来越过分,开始明目张胆的骂他。
于一生三言两语打发走兔向晚,免得又被数落还要扣工资。
合伙人在店里四处转了一圈,瞪了几眼于一生,查了查监控,然后黑着脸八点钟就提前关了门。
“我们店的宗旨是给顾客提供最上乘的服务,环境要优雅,食材要健康,所以,有的人不要把外面不gān不净的吃的带到店里来,你又不是顾客,我凭什么惯着你啊,中午你要吃饭就出去吃嘛,二十分钟,总吃得完吧......还有,我今天查了监控,我发现有的人很是热心啊,不是老板的命操着老板的心,于一生,就说你呢,一句话支出去多少钱,你处理的很好,没问题,可你总得向上级请示请示吧,你跟我和老何说了吗?”
老何就是上午在这的店长,中午吃过饭就去其他分店了。于一生站在最前面跟每回一样挨训,“你们那些个狐朋狗友给我少往店里领,都是些什么人,啥都不点就进来坐着,当我这儿星巴克呢。”
于一生听他拐弯抹角的骂着自己,琢磨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得不是兔向晚,是归南桑。
积攒了一肚子的火‘噌’得蹿起来,于一生咬牙看着那个合伙人,“咋的,不服气啊,不服气可以滚蛋,早就瞅你不顺眼,长成娘pào样还腆着脸跟我眼前转悠,真他妈把自己当盘菜了。”
于一生彻底怒了,你能说我管闲事,也能骂我不爱gān活,你甚至可以讽刺我的长相,但你不能侮rǔ我的审美!
这个狗娘养的竟然以为我看上他了。
怪不得只要这个bī在就明里暗里的怼我!
于一生甩掉工作服,撸起袖子冲着合伙人脸上就是一个左勾拳,俩人抱到一起扭打在了地上,那人竟然还伸手扇他嘴巴子!
“我去你妈的!老子忍你够久了!”于一生回手也扇他耳光,两人打得‘啪啪’作响,不看画面很容易想歪。
“你他妈被开除了!”合伙人躺在地上要去薅于一生的头发。
“你要是敢少我一分钱,老子把你全身所有毛都揪光!”俩人互相撂完狠话,双双从地上爬起来,于一生拿走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临走还踹翻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子。
第9章
出了店门,冷风chuī得再狠也没激醒于一生的理智,他跑到街角的便利店买了一盒北戴河,蹲在马路牙子上边抽边等归南桑。
“提前下班了?”银灰色的轿车停在路边,归南桑下车站在于一生面前弯腰问低着头的人。
“没,被开了。”于一生见了归南桑,顿时满腔满腹都是委屈,恨不得从几年前开始跟他告状,可是他猛吸了一口烟,什么话都没说。
“借个火。”归南桑从于一生手里的烟盒中抽出一根,拇指和食指箍住于一生的下巴迫使他仰头,然后自己叼着烟弯下身去,火星在yīn影里明灭,烟草燃烧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远处绚烂的霓虹灯朦胧成模糊的色块。
寒风呼啸着刮过。
‘什么玩意。’归南桑心里吐槽着嘴里的香烟,和于一生一起站在风口抽完了半盒。
这烟有点上头。
归南桑皱着眉开车,他到底没能问出来于一生是怎么被开除的。
“快要过年了。”归南桑感叹了一句,停好车扭头安慰于一生“就当放了个年假。”
于一生沉默着点了点头,同归南桑一起回家吃饭。
“明天想做什么?”吃饭时归南桑一改常态,跟他闲聊起来。
“找个临时工作先做做。”于一生兴致不高,机械地往嘴里扒饭。
“嗯...想学烘焙吗?”归南桑从于一生少得可怜的爱好里扒拉出一个很能打发时间的。
出乎意料的得到了否定回答,归南桑停下动作看着对面的于一生,那人仍然端着碗,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却始终不往下咽。
“很伤心吗?”归南桑站起身走到于一生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一点儿,不过就快好了。”于一生咽下嘴里的食物,先是仰头冲归南桑笑了一下,然后才去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