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七心中一阵警铃发作,暗道:三姑娘的状态不对!
耿易也发现了,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她,语气不容置喙:“是谁告诉你的?换句话说到底是谁借你兵的?”
三姑娘一愣,思绪陷入了混乱,看着耿易熟悉的面孔她突然留下了眼泪,她好像一时间陷入了新的时空,在那个时空里不断有人在朝她凄惨的笑又或是张扬的哭,每个人的脸都在她面前放大了无数倍,她能清晰地看见他们脸上的表情、狰狞、狂bào、哭泣、惨笑、绝望,一股子情绪全部汇集到她的脑中,霎时间每种情绪每个表情都变成了咆哮般的控诉,他们张大着嘴巴,叫喊着:“杀了……耿易!”
三姑娘受到这些的情绪的感染,渐渐迷失了自己的意识,最终也在用他们的语气不停重复他们的话:“杀了……耿易!”
小四见到三姑娘受不住控制,不再顾忌耿易的嘱咐,直接从她身后抱过去,使劲扣住她,在她耳边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唤:“姐!你快醒醒!”
耿易就在这时,一个手刃劈在三姑娘的脖颈上,三姑娘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而后,从大厅外传来一阵鼓掌声,伴随着来人沉闷的笑声,穿过大厅传到每个人的耳中。
耿易眼中极快闪过一抹yīn鸷:来了。
苏七七瞳孔瞬间放大:居然是他?
李昌运一身深红锦袍,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容,仿佛是在逛街一样,手中的扇子指指点点,左看看右看看瞧着哪里都新鲜。
李昌运抬起头,望向站在上面的耿易,眼中透露出不屑:“耿易,你肯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吧?你也真是命大,李守都不能弄死你。”倏地画风一转,言语之中透露着yīn狠。
“哦?那么你为什么会在这呢?”耿易和他聊着天,眼边尽是云淡风轻之意。
李昌运讥讽他:“现在的你孤立无援,趁早束手就擒,说不定我还能慈悲点放了你夫人的一条小命。”
耿易站久了腿脚有些麻,索性就直接坐在台阶上,一手敲着腿一手托着腮听着李昌运的“高谈阔论”,“我跟您无冤无仇您gān嘛要跟我一个小小寨子过不去,你住你的和尚庙,我和我的鸳鸯笑,这样有什么不好?”耿易摊手,他表示很委屈啊。
随即又继续道:“您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对我赶尽杀绝呢?三姑娘和李守想必都是出自您的手法吧?”然后朝他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示意他现在可以说话了。
李昌运倒也不恼,微微一颔首,手中扇子倏地收起来,一下下敲在手心上,眉头紧蹙,不断地来回徘徊,好像是在思虑如何构句。
“当家的您若能答应我永远都不再调查张成业死亡的原因,或许我还能让您夫人回来陪你,而你这大大小小的人也都能完好无缺,这是个只赚不亏的买卖。”说完李昌运站定,抬头看向耿易,两人对视一眼,敌意汹涌,试探分明。
自从苏七七到了这山上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感到些危险,苏七七是太过执拗的一个人,她既是知道了张成业的死另有蹊跷定然是不会就这样放过的,王妈妈的相看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他本身想自己派人找个机会结果了她,这样这世上便再也不会有人对张成业的死耿耿于怀了,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被耿易劫走,就在他以为事情没有转机的时候,属下通知抓到了三姑娘,便派人在她身上催眠,改变她之前的记忆,下了蛊虫以便好摆布,谁知道这三姑娘意志力实在是太qiáng,倒是活生生累倒了好几位催眠师,但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便让她回去潜伏在耿家寨,又得知李守每年都会和耿易比试一番,于是就让三姑娘给他试了一种药,食之后会在几日之内让浑身力量迅速爆发,爆发之后便会筋脉尽断而死,就算是耿易没死,也能重伤他个几日。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在这耿家寨中,这耿家寨上下都是与耿易一同打拼上来的,本就是对他颇为信任于是他故技重施,利用苏七七挑拨他们之间的感情,这山头一旦生了嫌隙自然就不会再为耿易卖命。
现在李昌运抛给了耿易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成功与否,只看耿易到底选什么了。
耿易静默半晌,聊有趣致地挑挑眉:“就这么简单?”
李昌运笑着:“就这么简单。”
苏七七在上面看得真切,李昌运这狗东西,耿家寨上下嫌隙已成,就算耿易不再追究也于事无补,这狗杂碎,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憋了一肚子坏!
耿易低头笑了两声,倏地目光凌冽,站起身来,语气张扬而又跋扈:“我偏不!”
李昌运表情一下僵住,充满了不可思议,顿时有些失去了气度:“你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