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了夜,陆铭又来到了瑞王府。
瑞王仍是在书房接见的他,见了人先发了一通脾气,指着陆铭的鼻子骂陆铭无能,胡说八道。
陆铭被瑞王骂的差点儿失了态,好在及时忍住了,还得去劝这位盛怒之中的王爷。
“王爷先别顾着生气,您就算骂我,也要我知道个缘由不是?”
“你还想知道缘由!”瑞王闻言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说的那都是什么狗屁计划,根本一点儿用都没有!父皇根本就没有责怪太子,不过轻轻过问一句,听太子辩解了一番,就罢了,哪有什么事!”
听瑞王这么说,陆铭就明白了,于是赶忙又说:“王爷息怒,王爷怎么能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呢?这只不过是个开始呢,皇上一向贤明大度,自然不会只因为几个御史无凭无据的弹劾,就恼了太子殿下,可是王爷您要知道,一时的不恼,并不代表总也不恼啊,如今瞧着是还没什么事,可以后呢?”
“以后?”瑞王闻言皱了皱眉,似乎对陆铭的话不怎么相信。
陆铭也不急,只说:“对啊,以后,王爷您想想,要是您总听见别人在您耳边说,一个人不好,那长此以往,您会不会觉得,这个人可能确实哪里不好,才会这么多人盯着呢?天意难测啊,王爷。”
天意难测……瑞王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
确实,他这位父皇,心意确实很是难测呢……
第1031章 续娶
御史被杀的案子一时间查不清楚,弹劾太子的折子,却隔三差五的出现。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对此情况,太子一派居然一直保持着静默不言。
这实在太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兵部尚书汪德蒲在三日后的夜里,终于耐不住,带着长孙汪文正去了瑞王府。
瑞王倒是见了汪德蒲,不过,对于汪德蒲说的那些话,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外祖是不是太过小心了?太子一系没什么动作反应,焉知不是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反应呢?比如说,他们心虚,不敢乱说话。”
汪德蒲被瑞王的话气得额前一跳一跳的,暗暗劝自己淡定,“王爷,话不是这么说的,太子党羽众多,且个个不容小觑,都这样了他们还一点儿动静没有,您想想,这说明什么?”
好在瑞王不耻下问的习惯还是很好的,立即就顺着问说:“说明什么?”
汪德蒲忙道:“说明他们在准备更大的后手啊,王爷!”
“后手?”瑞王对汪德蒲的话有些嗤之以鼻,“要真有什么后手,早就用了,离刘御史被杀都过了四五日了,现在还没拿出后手来,那他们这后手憋得可够久的!可别真憋到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掉下来,才想着出手就好了!”
“殿下这是什么话!”汪德蒲气极。
他知道瑞王这话是讽刺他胆小,时至今日,他也不期望瑞王能有什么深谋远虑了,可总也不至于太蠢笨无知吧。
太子手下都有什么人,他不会不知道吧?那些人,会什么都不做,由着他们构陷太子!
瑞王简直不只蠢,还天真!
瑞王却也对汪德蒲的担忧不以为然,“行了,本王心里有数呢,外祖何必这么着急?本王也没想做什么,本王知道这一回并不一定能将太子扯下来,不会轻举妄动的,外祖就别操心了,时辰也不早了,本王要歇了,就不送外祖了,外祖自便吧。”
说罢,瑞王便抬脚往厅外走去,也不管汪德蒲什么反应。
汪德蒲气得身形一晃,险些晕倒,幸亏被汪文正一把扶住了。
“祖父……”汪文正低声唤了一声。
汪德蒲深吸了口气,摇摇头,咬着牙说:“我没事,我们走。”
汪文正扶着汪德蒲离开了瑞王府。
出了瑞王府偏门,汪德蒲在上轿前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瑞王府,重重地叹了口气。
汪文正见了,低声劝道:“祖父宽心。”
汪德蒲呢喃着坐进了轿子里,“宽心?我倒是想,可你看看,我怎么宽得了心?”
汪文正听了,想要再劝劝,但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他本不擅长劝人,更加不会温声软语,就算说了,恐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轿帘放下前,汪德蒲吩咐了汪文正一声,“明日一早,让你媳妇进宫一趟,见一见贵妃娘娘,将王爷的情况跟贵妃娘娘说一说。”
“是,祖父,孙儿知道了。”汪文正颔首应是。
轿子抬起,只听汪德蒲又道:“也别说的太多。”
汪文正闻言不禁一怔,随即答说:“是,孙儿明白。”
……
次日一早,荣贵妃从皇后宫里请安回来,便听说娘家侄媳妇求见,忙叫将人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