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葵拜托他的第一件事,晏凉想也不想,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会尽快调查,倒是你,”晏凉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眸光柔和,落在她白皙干净的小脸,“注意安全,食物没有检查过,不要乱吃。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好吗?”
晏凉坚信,苏葵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她说出的话,一定有根据性。
所以,他想,若她的感觉是对的,那么,一定有人已经盯她了!-
苏葵在晏凉那里赖到午时才慢悠悠的回自己的院子,期间晏十若有似无的目光,看了她无数遍,直到苏葵的一句话,将他所有翻涌的思绪,都压了下去。
“看我作甚?是觉得你家公子无法护住我?我会被名声所累吗?晏十,作为一个年轻人,你要放轻松嘛,我相信晏凉,你也该相信他,对吧?”
晏凉已经彻底化身妻奴,觉得自家未来将要相伴一生的妻子说话真是哪里都可爱,同时对晏十放话,道:“晏十,去敲打敲打下边的人,让他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晏十:????
人在家坐,锅从天来。
此情此景,算不算?-
“娘!”
看到苏葵迈步踏入院子,慕念君眼睛一亮,快步迎来。
如今的小少年早换了一身打扮,越发衬的人唇红齿白,面容英俊,一袭青蓝打底的袍子,戴着镶嵌了宝石的蓝色缎子抹额,帅气的很。
正如那句话,翩翩少年,人如玉。
“君君?”进门第一眼看到从小养到大的小崽子,苏葵心情一下子明快起来,“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藏不住的喜悦与惊讶,“不去私塾读书吗?最近过得如何?可还习惯?”
慕念君淡淡扫了一眼跟在苏葵身后送她回来的晏九。
☆、2364.第2364章 便宜儿子病弱爹(五十五)
2364.第2364章 便宜儿子病弱爹(五十五)
晏九被小少年这冷冰冰的一眼,看的毛骨悚然,心暗自腹诽这小崽子真邪了门了,跟这女人一样邪性!
然而搓了搓手臂再抬眼,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少年一脸亲昵的拉住苏葵的手,面笑出了一朵花,对苏葵的问题来者不拒。
“一切都好,私塾的先生还夸我聪明,奶奶近日送了我许多东西,很多我都用不到,想着送给娘。”
将苏葵拉回屋里,按着她坐下,又倒了一杯茶塞进她手里。
苏葵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曾经一言不发的小崽子,如今都成长为小大人了呢!
“娘,你过得好吗?”
“当然好,”苏葵笑吟吟的抿了一口茶,觉得口甜滋滋的。
慕念君挨着她坐下,像小时候那样靠着她,声音里有些几分不属于少年的愁绪,“可是娘,我其实有点不开心。”
闻听此言,苏葵怔忪,“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为何不开心?”
“我怀念咱们以前的日子,没有那么多外人打搅,多好啊!”
听到这话,苏葵失笑,没好气的敲了敲他的脑袋,嗔怪道:“少想些有的没的,以前那些苦日子一年到头吃不肉,甚至为你凑钱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里好了?”
“现在,你是国公府的小少爷,锦衣玉食,前途无限,你当该感恩才是!要是以前,我哪里给的了你这些?”
慕念君摇头,固执道:“那不一样!而且,我不需要娘你给我这些,锦衣玉食亦或是未来前途,我都可以自己去争取,将来亦可以让您过好日子!”
苏葵听出他话里的认真,这才脸色变了变,开始正视他的问题。
捧着他的小脸,感觉似乎从回来之后,确实清减许多。
“君君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给娘说说,若是受了欺负,娘给你出气!”
慕念君一开始不愿意说,抿着小嘴,后来架不住苏葵的连哄带骗,终于交代给了苏葵听。
苏葵听后,登时不乐意了。
原来,这件事还是出在葛婉君身。
晏家得了个金孙,自然千宠万宠,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而晏柯的身体,众所周知,算有那方面的能力,也无法让女子受孕。所以,慕念君的存在,显得弥足珍贵。
葛婉君作为皇帝塞强塞进来的女人,又是晏柯唯一的正室,从明面讲,她算是慕念君的嫡母。
一日请安,她当着慕念君的面,告诉他不许再叫苏葵娘亲,日后,他的母亲,只有一个。
那是葛婉君。
慕念君说的只有这么多,但苏葵从他的小脸,能看出,他一定还有隐瞒没有说。
但这些足够了。
苏葵一拍桌子,冷声道:“走!娘带你去找她,我养大的孩子,还不能叫我一声娘了?!”
“娘——”
慕念君愣了,他是知道一遇到关于自己的事情,娘亲分外暴躁的。同时心内暗暗后悔,早知道不跟娘说这些了。
他也知道,今时不同往日,晏家,到底跟他们曾经的生活天壤之别,规矩良多。
☆、2365.第2365章 便宜儿子病弱爹(五十六)
2365.第2365章 便宜儿子病弱爹(五十六)
“我没事,你别——”
弱弱的话还没说完,苏葵一巴掌已经拍在了他的头,“娘当初是怎么教你的?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葛婉君想这么简单的免费得一个儿子,想的倒是美!”
“这事绝对不能让步,娘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说罢,一把拉着慕念君,朝葛婉君的院子里去了。
素菊见事情不妙,心百转千回,脚步一转,径直奔向晏凉的院子,找救星去了!
剩下三个丫鬟,被她使了个眼色,会意过来,忙快步跟。
她们都是家里的家生子,自小知道谁是自己真正的主子,而谁不是!
晏夫人,包括晏凉,都曾经明里暗里敲打她们,要她们以苏葵的意愿马首是瞻。
虽然苏葵此举暴躁了些,但无论如何,她们都得硬着头皮跟,若是主子出了什么事情,她们也讨不了好。
古代奴仆的一生,都与主人家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辱具辱-
近日彻底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寒风料峭。
葛婉君懒洋洋的躺在美人榻,盖着一张毯子,屋子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外头的冷风,丝毫影响不到房间里。
再看房间内的陈设摆件,无一不精品。家具木材,齐刷刷用的紫檀木,精美地瓷器、玉器,让整间房子里,多出几分宝气。
她捧着茶盏,正悠悠抿着热茶,舒服的直叹气。
忽然听闻门外守门的丫鬟一声哀嚎,再接着,门被人从外头一脚踹开。
“嘭——”
门板重重撞击在墙,院子内的风,没有了阻挡,正欢快的朝屋子里吹。眨眼的功夫,地龙产生的些微热量,被这强势的寒风,瞬间吹的什么也不剩。
“慕枝!你做什么?!”
葛婉君惊得手一抖,滚烫的插手瞬间浇在她保养的白皙滑嫩的手,登时烫的她痛呼一声,指着苏葵大叫。
这女人是疯了吗?她身为国公府的儿媳妇,又是大将军王的正室,本身还有个圣册封的郡主爵位,在整个燕京的名流圈子里,谁人不给她几分薄面?
像是这么大咧咧的闯进来,并且来者不善的样子,说起来,葛婉君倒是许多年未曾见过了。
“做什么难道姐姐还没看明白吗?自然是讨一个说法!”
苏葵松开慕念君的手,优哉游哉的走到葛婉君身边的椅子坐下,摆出一副没有见识的乡下村妇的样子,叫葛婉君看的恨得牙痒痒。
“说法?”葛婉君气急而笑,眼波流转,眸底全是不耐,“我最近可没有招惹你吧?妹妹,咱们统共见过一面,我倒是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以这样的方式,门来讨说法!”
“哦?是吗?”苏葵耸耸肩,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屋子内的陈设,话里有话,“那我也想问问姐姐,若是某日,山有匹无法生养的母狼,来到山下,专门盯别人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想据为己有,不知姐姐听后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