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每每都让她觉得突兀,深刻觉得,是否因曼殊悄悄的给他们下了迷魂药。
怎么说曾经都是那么阳刚的男子,现如今,轻纱裹身,擦脂抹粉,满身的香气,与外头那些勾栏里的小倌,有何区别?
因曼殊作孽多深,那么多男子,被她改变成这般模样不说,她却丝毫不知悔改,从不肯将心思放到他们身半点。不高兴了,随意杀掉几个,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们怕她,却也爱她。
多么矛盾啊——
段紫茵心下讽刺,是以,看着越扶桑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不悦。她清楚,她对眼前的男子,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今,这个她一直觉得是特别的,这辈子都不会被因曼殊蛊惑的人,却好像也与那些男子一般,被蛊惑了的时候,她的心里,别提有多么复杂了。
“越公子,你沉默的意思,是真的喜欢那妖女了?!”她咬紧牙关,又问了一遍。
越扶桑久久的沉默,他被段紫茵一番质问,心内顿时如打翻了调料瓶,五味杂陈。
不过很快,在段紫茵暗藏恼怒的声音里,他恍然回神,淡淡冲着段紫茵勾了勾唇,眼神冰冷,“段左护法,这些,只怕与你无关吧?”
他平生最不喜欢受制于人,虽是交易,也只能他来定下规则。
“我可以帮你毁了因罗教,但,你与因曼殊有什么仇怨,则需要你自己动手去解决。”
因曼殊修为深不可测,段紫茵是知道自己凭借一己之力,绝对无法与因曼殊抗衡,这才找可以对抗因曼殊的越扶桑。
可,依他的意思,并不愿意出手。
她心内失望,“越公子究竟是何意思?若您真的喜欢了那妖女,今天的话,当我没有说过。我不想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到最后,你反悔了!”
因曼殊勾引男人的本事,她是清楚的。越扶桑的做法,令她无法理解,看来,她必须要另想办法对付因曼殊才行了。
☆、1417.第1417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二十四)
1417.第1417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二十四)
在她打算放弃之时,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入耳。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对女人动手罢了。”
竟是这样?
峰回路转,段紫茵失望之后,大喜。她快速回头,果然见越扶桑眼睛里蕴着满满的凉薄,算她方才对因曼殊如何抹黑,他也没有露出丁点不耐的神色。
原来竟是这样吗?段紫茵仔细回想起来,确实,越扶桑从来没有对因曼殊表露出什么不同的情绪,他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对因曼殊的看不惯罢了。
想通之后,她笑起来。
“若真是这样,再好不过了,是不知,越公子可确定与我合作?既然您不对女人动手,那么我的另一个条件,不知越公子意下如何?”
“好。”
越扶桑淡淡颔首,铅灰色的眸子里浮一层暗光,仿佛蒙了一层雾气,叫人看不真切。
段紫茵的勇气全在方才用光了,见着男子这副模样,脸颊微红,缓缓低下头去。
“那么,此事便这么说定了,不知越公子有何吩咐?”
修长的手指微动,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越扶桑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指,“此事需从长计议,段左护法出来的太久了,未免有人起疑,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那——”段紫茵欲言又止。
她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找他?自从越扶桑搬进因曼殊的院子里后,她再也无法偷偷潜入,去看他了。不说因曼殊多疑的性子,便是因罗殿外层层守卫,没有命令,她都无法轻易踏足。
“明日,午时,还在这里。”
越扶桑简短的说罢,掀开眼帘,望向天边层层堆叠起来的乌云遮住了方才还金光大盛的日头。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沉下来了。
“变天了。”他轻叹,唇角笑意莫名。
男子与她告辞,步态从容优雅的踩着浮桥,缓缓离去。
段紫茵站在原地许久,望着男子远去的身影,眼睛里划过一抹痴迷。此时此刻,心里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她想,得到他——-
因罗教的弟子们都在暗地里流传,教主似乎情窦初开,近日尤其宠溺那个右护法献给她的男子,名叫寻燃。
不仅去哪儿都带着他,甚至与他同吃同住,倒是叫其余男奴们,十分嫉妒。
寻燃近日的变化极大,吃的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穿的是绫罗锦缎,挽发用的是好的极品玉簪。起初他对于这样的生活,还有些惶恐。毕竟,在京城做小倌时,他不过是一个卖笑的,地位那些妓子更低,是百姓们最看不起的存在。
他们如人人都可被踩在脚底的污泥,被人所厌恶,所玩弄。
本以为来到这个吃人的地方,他的小命早晚要交代在这里。可,逐渐过了几日,惶恐的心,在那个绝色女子的宠爱下,开始安稳。
偌大的百叶窗前,女子一袭火红的轻纱裹身,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慵懒的躺在软塌里。她的脚趾雪白柔嫩,如工匠精心打磨的一般,无一丝瑕疵。
☆、1418.第1418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二十五)
1418.第1418章 魔道妖女的男奴(二十五)
她的整张小脸,如白玉无暇,她仰躺在软塌里,呼吸清浅。 精致秾丽的外貌,摄人心魄。
寻燃呼吸慢了几拍,他咬着下唇,忙收回视线。说到底,听着外界那些传闻,他还是怕她的。而且,他现在所有的锦衣玉食,都要仰仗她的宠爱,若有一天,她不打算宠爱他了。那被那么多人嫉妒的他,定然没有好下场。
这么一想,心内惶惶然。
手力道便没有控制好。
苏葵闷哼了一声,缓缓掀开眼帘。暗红色妖异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哪里有人熟睡后,初醒时的茫然。她单手撑腮,徐徐扫了寻燃一眼。
寻燃本在给她捏腿,力道掌握的刚刚好,哪里知道,方才走神,居然弄疼了她。
当即便要跪下磕头,请求饶恕。
“教主,奴——”
刚要拜倒,一只纤纤玉手便挡住了他的动作,沙哑诱惑的女子声音在头顶响起,“罢了,下次注意便是。不要跪着了,若跪坏了膝盖,本教主可是会心疼的。”
寻燃心内一松,再次对女子的宠爱有了新的认知。若是她想宠一个人,那当真是往骨子里宠的。他眼眶通红,在勾栏里,也没有得到过如此好的待遇,眼眶含着泪,他感激的眼里升一抹情意,脸颊绯红,“多、多谢教主,奴、奴这次,一定注意力道,不会再弄疼您了。”
“哦?”苏葵似笑非笑的挑起他精致的下颌,红唇轻佻,语气散漫惑人,“是么?那么,本教主还真要试一试你的本事,继续吧。”
寻燃惊喜,“是,教主!”
他望着那双裹在红纱下的笔直长腿,脸颊红的几乎要滴血,双手颤巍巍的覆盖去。他本以为,经过方才的举动,教主不会再让他按摩了呢,原来,竟然是他多想了。
心内对女子感激不已,他深吸了口气,专心为她按了起来。
“唔——”
苏葵从鼻息内哼出一道裹挟着鼻音的闷哼,尾音长长。
“教主?”寻燃听到她的声音,停下手里的动作,忐忑的询问。
玉手轻抬,苏葵随意的挥了挥,“无碍,继续罢,燃儿的力道,深的本教主之心啊。”
一听这话,寻燃内心便开心的要跳起来。他压抑着想笑的冲动,抿了抿唇,更加用心的服侍起她来-
殿外。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檐角低落,院子里一片绿竹,随风摇曳,发出哗哗的声响。透过百叶窗,能看到女子一半儿的小脸儿,精致无暇。
“越公子……”镜祀咬唇,她看了看越扶桑越发冰冷的脸色,不知说什么是好,“教主她,现在……”
“无事,既然教主房里有人,我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