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鸽,我等会给你打电话。”沈寒紧追上抓住她手臂不放,眼里是藏不住的难过。
“放开。”沈寒这是不死心呢,越鸽突觉厌烦,“你这掩耳盗铃的行为让我感觉恶心。”
“小鸽?”沈寒睁大眼,无法接受她如此评价自己。
庄凛的耐心到了极限,大步过去将越鸽提了出来,并冷冷望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沈寒,警告意味很重。
上了车,瞥见车窗旁有一瓶牛奶,是他早上忘了喝的,他似想起什么,随手塞到了越鸽手里。
“你太瘦了,多喝点有营养的。”他眼看前方,漫不经心地说。
盯着手里多出的一大瓶牛奶,越鸽心更塞了。小时候蓝萱给牛奶她喝她狠狠将牛奶甩到地上,那天越爸很生气,当晚便入了医院,不久就离开了她。那时候开始她对拒绝喝牛奶有了阴影,总觉得她不喝会不好。
即使这东西寡淡无味。
越鸽是真不爱喝,可强迫症使然,她还是一下一下吸着,只想尽快喝完。
“你说你为什么不叫小歌儿而要叫小鸽子呢?”许是车内太安静,庄凛又不经意地问道。
越鸽偏还听懂了他的意思,吸管都被她咬折了。
这是越鸽心里的痛啊,谁愿意天天被人叫成只小鸟。本来越爸开始是想给她取名越歌,有次他脑抽了居然上网测名字,结果一测越歌这名大凶,他自作聪明换了个同音字越鸽,一看结果大吉,当即拍大腿就这名字了。
庄凛突然提起,绝壁是故意的,故意的!这人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找她不痛快。
“你现在这样更像一只呆萌的灰鸽子了。”像没看到她鼓起来的眼睛,他又加了句。
庄凛是发现了,她不爽他就舒畅。
到得庄家,阿姨已经摆好碗筷,就等越鸽他们落座了。
“张姨,给他们上碗汤。”庄云生招呼越鸽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并吩咐可以上菜了。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阿凛当哥的要多照顾照顾小鸽。”
当哥的那位很上道,用公筷连夹了几个菜到她碗里,把她的饭碗堆得老高,嘴里还笑吟吟的说:“我知道小鸽子喜欢吃这些,多吃点。”
尼玛,她肯定跟庄凛有仇。瞧着庄凛那不怀好意的笑,以及一桌她喜欢吃的食物,只为何他能准确无误地将她不吃的猪肝,胡萝卜之类全夹到她碗里。
她想挑开,骂他幼稚鬼。
仇视的盯了一会那人,那人淡定的吃他的饭,端的一副赏心悦目。
越鸽突然就觉得生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短命相。
“凛哥哥,吃牛仔骨。”多得沈寒言传身教,只一会功夫她就知道庄凛喜欢吃摆她面前的黑椒牛仔骨。
偏牛仔骨就剩一块了,越鸽很乖巧的将它送到了庄凛碗里,私下却暗暗抹了把因叫哥哥二字泛起的鸡皮。
庄凛不巧被咽了下,也是一身恶汗。她是真不知道他在针对她不欢迎她呢还是在装傻?
将牛仔骨啃掉,他又不由嘲笑自己,都活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置气,像什么样。
要是他知道越鸽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样子其实是在可怜他活不长,他估计会呕血。
过了没两天,庄云生就安排人手将越鸽母女接了过来,越鸽看着和她原来住的房间一模一样后,是妥妥的感受到了庄云生的用心。
只不过如果他知道她早就和他最宝贝的儿子有过一夜情的话,恐怕会无比后悔接她们过来住的决定吧。
这两天越鸽还深受了一番沈寒无休止的纠缠,如果不是舍不得用蛊虫,真想塞他一条紫蚕,让他终生躺床上废着。
烦不胜烦时她意外得了条信息,原来媚蛊是可控的,她可以通过意志力控制中媚蛊人的行为,但相对耗神,普通人用一次没十天半个月恢复不过来。
但为了打沈寒的脸,她决定拼一次。她此刻正控制着方巧让她缠着沈寒去开了房。
算好时间,她等在了宾馆房间门外。她没有忘记,当沈寒看到她的那一刻面色有多精彩,白了青,青了黑……
她想,稍要点脸皮有点志气,沈寒也不会再找她了。
方巧倒是很得瑟,因为沈寒终于丢了越鸽。只可惜她才开心了一晚上,警察便找上了她,以她伙同一名自称高大师的社会人士以帮人种情蛊诈骗了巨大金额而抓回了警局。
越鸽这两天特别没精神,胃口却是大得很,连一向嫌她吃得少的蓝萱都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拿胃来折腾。
越鸽否认并称她最近过得非常舒心,才会胃口大开。
夜深人静,正在房间里工作的庄凛突然挑起了眉,合上了笔记本。
他狠狠吸了口燃了一半的烟,起身熄了烟,出了房门。
斜对面房间内微黄的灯光透了一丝出来,他只无奈啧了一声,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从哪摸出了一把钥匙,轻轻一扭,门开了。
他闪身进去,里面没人,浴室门微掩着,他想也没想,直奔浴室。
推开浴室门,映入他眼里的,果然是满园春色……
☆、新生活
他只瞥了一眼那个趴在浴缸边沿睡得像只猪的女人,手迅速抽过旁边的睡袍,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包得严严实实,抱在了怀里。
这两天倒春寒,浴缸里的水早已没了热气,她却睡得死沉,便是他抱她她也不知道。
她的手冰凉冰凉,庄凛心想如果不是他及早发现,怕她能在冷水里泡一晚上,到明天不冻死也得生一场大病。
他有点气,大掌举起,想要揍她两下。
“放了我,你要的我都给你。”突然,怀里的人闭着眼细细泣咽了起来,一双手在他身上不知劲的揪着。
“我不要他了,不要了……”好像很伤心。
快要揍落去的手硬生生变成了轻拍,小声哄道:“那种人不要也罢。”他可是知道她最近失恋,她一切的不对劲他觉得都算正常吧。
将她放回床上,搭好被,他不放心又为她把了把脉,这一把令他眉头都皱了皱。
不对劲,明明身体很好,她却呈现出很虚很弱的症状。
“难怪总没精打采还嗜睡。”
本来已打算离开的庄凛无奈啧了声,掀开被子,很自然的睡到了她身侧。
一只手搂过她的腰,源源不断的给她输入热量,一只手挑起她的小脸,刮了刮她的樱唇,“长成这模样,惯会招蜂引蝶。”
越鸽是睡到天快亮时翻了个身才发现后背贴住堵会发热的墙。伸手去摸,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不能动。
“别叫。”
似知道她接下来会大声呼喊,他淡淡地出声警告,再顺手开了灯。
庄凛抹了把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脸,懊恼自己居然会在一个女人的床上睡着。
他记得那时候只不过想等她身体恢复正常就离开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越鸽大大的眼睛已瞪成了牛眼,似惊吓的多,“不是说蛊沉睡了吗,我们没干嘛吧?”
“你仔细想想你昨晚是在哪里睡着的?”庄凛可一点不着紧爬了人家床后结果会怎样,慵懒的将整个背靠在床头,手垫住头,看她时带了三分戏谑。
越鸽经他提醒,不到半分钟就想起她最后的记忆是在泡澡,然后尴尬的抱住了自己。
“想起来了就好,你又欠我个情,要不是我把你捞起来,我怕我们家早上会多一具裸尸。”他笑得特别讨人厌。
越鸽想骂脏话,明知自己又被人看了最私隐又最狼狈的样子,但偏偏人家确实帮了她。
那么冷的天泡冷水睡觉确实会死人。
“等等,我记得我锁门了的,你怎么进来的?”刚要不情不愿的说声多谢,她想起来如果房门没锁她怎么可能只随意掩着浴室门?
她肯定锁门了。
“还有你为什么在我床上?”瞧他坐在床上自在得很,她一脚踹过去想将他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