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
“肉麻型对待可爱的女生也有出乎意料的效果。比如:你的容颜在我的心上留下了剧烈的龙卷风,每一天我的心都在为你扑通扑通!跳动跳动!超想和你一起谱写绝世恋歌的!来吧,和我一起舞蹈!”
——走开!
“内敛型需要运用大量的文学修饰,比如将你的恋人比作初放的栀子花和无可或缺的光明。”
“温柔类型的情书需要用细腻的文字给予细水长流的关怀,每日三封信,早安,午安,晚安。吃了吗?吃了吗?吃了吗?利用无微不至的关怀,打动她的心扉。”
“狗带类型的情书要谨慎选择,很有可能寄出后你就会被对方打死。比如:你不爱我你就是傻×,或者‘爱我或者死’。”
扉间忍不住把这本书丢出了窗外。
许久后,他在信上重新写了几行字,封好信封后,召来了送信的鸟儿,将信封卷成细细的一卷,塞入了爪子上的筒中。那只不辞辛苦的大白鸟重新展翅,朝天空飞去,掠过云层,消失在视野之中。
扉间抬头望着天空,忽然听到了学生宇智波镜的声音。
“老师,你用送情报的鸟来传情书是不是不太好?”
扉间低头看到站在一楼的那个有着黑色短卷发的少年,冷着声音说道:“我写的是普通的政务信件!”
“老师,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宇智波镜蹲下了身子,从脚边拾起了那本摊开的《大名教你如何写情书》,在面前扬了扬:“扉间老师竟然还会看这个。”
“那个是——”扉间两手压着窗台,怒道:“哪儿捡来的?你竟然看这种东西!我可没有见过。今天的练习完成了吗?出去绕着忍者学校的操场跑五百圈。”
宇智波镜:……
宇智波镜转身就走。
扉间一旦生气,脾气就会变得很变幻莫测,本来就严格的他还会提出很多非人要求,比如绕操场跑五百圈。根据火影大人的话语,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他打一顿。不过这么多年来,除了扉间老师的妻子还没有人那样做过。就连火影大人,也只有被扉间打的份。
宇智波镜想到扉间看着天空那微妙的神情,就很好奇传闻中的老师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
据说是一位脾气一上来就会随时随地殴打火影以及丈夫的强大忍者。
镜从幼时起,就听说过她的大名。但是那时他还小,根本不记得她的长相。后来这一位嫁去了千手家,婚礼都没大办,就急匆匆地被外派去了其他国家收集情报,一去就是多年。作为扉间的学生和部下,他都没有见过那一位传奇人物。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从来就没有回来过。逐渐的,镜也只能从火影的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这个术太危险了!还是封印起来吧!”
“什么?又是她的忍法——为什么年轻的时候她要研究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我说扉间啊,这种打扰死者安宁的通灵术就应该彻底销毁!”
“你和一清能不能转移一下兴趣?就不能考虑一下放弃研究忍术吗?哪怕你们研究今天吃什么我都觉得很幸福了……”
那位女忍者和镜出自同族,出嫁前叫做宇智波一清。
☆、42.2信件
展翅的白鸟穿过灰色的云层,掠入了一片迷蒙的雨幕。雨水落入着起伏不定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破碎的涟漪。细雨织就的水幕绵延无尽,白鸟的羽毛上沾满了水滴,使得它的身躯渐重。它向低处飞去,最终结束了漫长的远行,落在了不远处的屋檐下,左右歪着头甩着脖颈上的水珠。
它的爪子在栏杆上啪沙磨蹭着,划过铁锈时有些刺耳的声音引来了别人的注意。
“啊,这次的信来的好快呢。”
窗扇被从内推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探出了头,伸出两只双手抓过了白鸟,一边说道:“辛苦了,飞了那么~那么远。不过,好歹也是训练过的,这么点距离对你来说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看起来很稚嫩青涩,没有佩戴忍村的护额,棕色的卷发被随意松散地束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看起来灵动非常。
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从爪子上的木筒里取出了潮湿的信件,搁置在了桌子上。她拍了拍白鸟的头,从一旁的杂物箱里取来鸟食,说:“休息一会儿吧,老师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就在她和胖鸟互相瞪着时,屋外响起了脚步踏在水洼之中的声音。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回来的这么早!”
她起身的动作太过匆忙,把椅子也带倒了。椅子侧翻时发出的响动让白鸟也一惊,然而她全然没有理会这边的动静,慌张地扑在书桌上把乱七八糟摊开的书本们全部塞进了书架的空位。
匆忙地塞好了最后一本,门就被推开了。
“我回来了。”
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披着的黑色斗篷上有着雨水浸湿的痕迹,高竖的领口遮去了下巴漂亮的弧度,黑色的长发胡乱地在肩侧分成两束。她将带着的斗笠取下,随手搁置在了杂物柜上。
“老师,您……回来的好早啊。”
“我只是去买酒而已啊!”那个女人关上了门,将手中的袋子也一并搁置在了一边,随即解开了黑色的斗篷。斗篷之下是一件藏青色的长袍,背后有着一柄团扇的图样。还没有仔细地看清楚团扇的模样,便被她随手撩下的及腰长发遮掩住。
“您又要喝酒啊?!不太好吧……”女孩看着堆在一旁的各色酒瓶,有些担心。
“印女,你的意思是我酒品不好咯?”长发的女人走过了书柜,在书柜前站定了。
“……不,老师您喝完酒就抱着我狂亲这实在是太好了呢。”三条印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张地注视着那个在书柜前若有所思的人,一面回答道。
“有那种事情吗?”女人的手敲了敲书架,说:”印女,你又翻过我的书架了。”
——老师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啊为什么每次站在书架前就可以知道她偷偷翻过那些书了!
“咳……”印女扭过头看着桌子上胖胖的白鸟,赶紧转移话题,说道:“老师,火之国的信又来了呢。”
“丢掉吧。”回答她的声音相当冷漠。
“是,是,我知道了。”印女收拾起了那封潮湿的、穿越了漫长距离的信,说道:“这就丢到您的卧室里去。”
印女第一次帮老师收到这些信的时候,谨遵老师教诲,直接把这些来之不易的信全部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就看到原本一脸冷漠的老师板着面孔假装不在意地出门把垃圾桶全部翻了一遍,最后捂着皱巴巴的信件回来了。
她还觉得挺愧疚的,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她的老师宇智波一清,是一个口嫌体正直的人。
老师的眼睛看不见,所以所有的书信都需要她来读。印女记得,当初她被一清老师救下的时候,老师就告诉她“我看不见东西,所以救下了你负责照顾我这个盲人,算作报恩。”
×
每到初春时分,水之国会不停地下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雨水绵延无边,下起来便不分昼夜。等到雨停了,门口的湖泊就会变成海,出门只能靠行船。
夜色四合,屋外的雨珠无法看清,却能听到滴答不停的雨声。雨点落在房顶上,也敲打着院子里的池塘水面。微弱而温暖的火光勉强照亮了屋子,但是无法驱散寒意与湿重。
印女展开了那封潮湿的信,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开口念道:“与水之国的协议已经送去,一切安好。嗯……嗯?这次的就这么点?”
她记得以往的信件可以絮絮叨叨三大张纸,而且全是公务上的废话,无聊到极致。没想到这个写信人这一次可以如此言简意赅,实在是太让人欣喜了。
“没有了吗?”一清披着外衣靠着窗户坐在,手边摆放着酒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