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收拾好东西从另一家工地回来，到了祁昀的房子，南边小房间的窗户已经打好了，颜色跟墙壁一样，汝窑，米色系。只是打了一个孔，透出一点光，打开窗户风吹动扇叶才会冒出光亮，锁起来是跟墙壁一样的颜色，完全看不出有光。
等他回到客厅，工人师傅已经出去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等到五点，祁昀过来。
空荡的客厅，沙发家具这些还没进来。
他站在那，说：“我的家，倒是你请我过来的。”
“你是我的客户，查看房子本就是屋主该做的事情，只是这几天你来的少了。”林江衍。
祁昀直接道：“有什么话要说吗？”
林江衍看着他，祁昀也同样目光直视着他。
他笑了一声，刚准备说话，林江衍直接上去猛地揍了他一拳，祁昀头被打偏，嘴角很快冒出血，却没半点怒意跟反应。
他站在那，平复好后说，“看来她什么都跟你说了？”
“啧。”祁昀叹了一声气，“她是怎么跟你说的？告诉你细节了吗？”
“她是你妹妹，她这么依赖你，相信你，你就这么伤害她？你算个什么人？”林江衍抓着祁昀的衣领，把他狠狠往地下甩，祁昀滚了一圈，起来也开始反击，抓着林江衍的腰，把他带到阳台边上，阳台还没封，很容易就能推下去。
祁昀把他推到阳台边上，阴冷地笑着说：“你说我们两个都掉下去，她会为谁哭？”
“你既然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很早就对她存了心思，在你还没出现的时候。”他用力往林江衍腹部一踹，声音颤抖着说，“可就是因为你，她就是因为你，开始不听我话，被我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要死要活，我让她改志愿去别的城市，可她不愿意离开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的心！死都不肯改志愿，非要跟你上一个大学，她连这个鬼地方都舍不得走！因为有你在这！都是因为你，你最该死了，是你抢走了她！要不是我把她带过来，这辈子你都见不到她！”
林江衍抬起腿，把他踹开，把他踢到客厅，喘着气说：“我不会跟你一起死，该死的只有你一个人，她就是太善良，被你这样伤害，一直藏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就是因为不想伤害你，才会憋出了病，你有什么资格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他蹲下揪着他的衣领，“今言一直都没跟我提过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就算受到伤害，得了心理疾病，她也一个人去治疗，看书，想方设法让自己不害怕你，让自己身体变好，不去伤害别人。你跟她的事情，她仍然想着自己跟你解决，你呢？你除了伤害她，还能做什么？”
祁昀几乎是怒吼着，红着眼睛，不知是哭还是笑，只像个疯子，“我爱她，我那么爱她......”
林江衍听完冷笑着说：“爱？你知道什么叫爱吗？不让她交朋友是爱？把她锁在房间里不出来是爱？把她赖以生存渴望得到的光亮封起来是爱？”
“哦。”他换了个说法，“说锁都是都是好听的，是不顾他人意志的非法囚禁。你在囚禁她，不把她当人，把她作为一个人所该有的尊严，一切，都狠狠地踩在脚下。”
“她是我一个人的，我爱她，她也只能爱我！”
“一个活生生完整的人，凭什么要被另一个人彻底占有？林江衍说：“如果你觉得靠近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该死，那只能说明，是你觉得你的物品脏了而已。对你而言，今言不是人，是你保护好的玩具，是沾着你气息的所有物。你的世界不允许别人破坏你的东西，因为你拥有的太少，喜欢的玩具只有牢牢攥在手里，别人多看一眼都是错的。”
祁昀听完这句话，眼神有一瞬间呆滞。
他继续说：“这个世界上有些男人，很有一套说辞，说自己多爱这个女人，所以不想让她被别人看见，希望这个女人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斩断她的社交，阻碍她的穿着，到最后，连她的工作，亲人都要一并斩断，再装出一副很深情的样子说爱她。”
“这些男人的招数也就只有这些了。”
祁昀只看着他，林江衍说：“而你，跟这些男人没有区别，病态的占有欲结局就是，你死我活，要么你们一起死。”
“这难道不是爱吗！”祁昀发了疯地站起来，“你不知道她的成长环境，更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爱人的方式不一样，你什么都有，有那么多人爱你，你当然富足了，也当然会高高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