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客厅的地板上!
“盏盏!”顾森宁吓了一跳!跑过去慢慢扶起她,脸色和双唇煞白,紧闭着眼,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湿漉漉的!
“盏盏!”他轻轻拍着她的脸,汗液和皮肤都是冰凉的!
曾盏盏抓着他的衣袖,“药……”
顾森宁抱起她,“我们去医院!”
曾盏盏摇头,“不去!有药……”
顾森宁理解不到她倔强的缘由,只知道她现在很危险很痛苦,必须去医院!
“你,你要是,敢带我去医院,我会杀了你……”
顾森宁顿住脚步,那就先把她放在沙发上,急得不行:“药在哪?”
“不知道,我没找到……”曾盏盏蜷缩着身体,又是一阵剧痛!她捂住额头,闭眼咬牙,太阳穴起了明显的青筋,小拳头紧紧握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顾森宁看得心尖刺痛!赶紧到柜子里翻找她说的药,“写着什么药?”
“白色瓶子,苯妥那英,佐匹克隆……”曾盏盏费尽所有力气把话说完。
顾森宁找得心急如焚,大厅没有餐厅没有,跑进她的卧室,开灯后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面摆放着两个白色的药瓶,拿起来大略一看,是她说的药名!
迅速跑回客厅,先给她倒了温水,再扶着她坐起来,把药瓶塞到她手里,“在你床头柜上面找到的,是不是这两个?”
床头柜吗?它们就在床头柜上面放着吗?曾盏盏气得想笑!
她摸到了瓶身的盲文,颤抖着双手拧开药瓶倒了两粒出来。
顾森宁帮忙拿好药瓶,再递水,待她吃完药后又抽了纸巾给她擦拭汗水,可她的疼痛似乎没有得到减轻,“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曾盏盏精疲力尽,整个人虚弱得仿佛只剩下一口气,“你走吧……”
顾森宁坐着不动,让她靠着自己,时不时摸着她额头,生怕她体温出现异常!
他猛然想起,那次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有提到过,她的视觉神经受到严重创伤,日后会频繁发生头痛的症状,或轻或重,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缓解!
她刚刚吃的药,就是缓解眼支神经痛的药物!
顾森宁心口拨凉,臂弯禁不住搂紧了一圈!
曾盏盏痛到意识正在模糊,完全没办法理会他对自己做什么,药效要十几分钟才能起作用……
又一次痛楚来临,顾森宁眼睁睁看着她腮边的汗珠子滚落,应该是痛到了极致,她把他的衣角都抓得起皱,强忍之下的眼眶通红湿润,但她从头到尾就是没哼一声!
她穿着纯白色的真丝吊带裙,他所碰到的皮肤都因为出了虚汗而黏稠,疼痛令她呼吸起伏很是明显,她没有穿内衣,春光乍泄!裙摆超短,大腿根部若隐若现……
顾森宁稍微移动了她的身体,想着把她抱回房间,在床上躺得舒服些。
曾盏盏被他放到床上,痛觉也开始涣散,睡意朦胧,还是冲着顾森宁又说了一句:“你走吧。”
“我跟你说随叫随到,可没有跟你说我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则去!”顾森宁坐在床边守着,满眼皆是她的脆弱。
曾盏盏体力不支,无法再作出回应,镇痛起效,加上药物催眠,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看着她熟睡的脸依然苍白,顾森宁久久不能平静……她今天遭的罪,全是因为他!她本就娇生惯养,却承受着本该他承受的苦难!她痛起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眼睛看不见,药明明就在眼前,她却找不到……
他知道,她开始头痛发作的时候,肯定满屋子在找药!被窝是躺过后掀开的状态,床头柜的抽屉、客厅的抽屉都是拉开的,她肯定找了很久,直到找得几近痛死过去,都没有发现药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面!
以往是不是也发生过这个情况,她会给他打电话,说明她不想让家人担心,以往是干疼吗?自己熬到昏迷吗?
这次她好不容易放下面子给他打电话求救,他却还跟她开玩笑,她挂断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很绝望?
顾森宁握紧她的手,亲吻在嘴边……
确认她情况稳定下来,他拿着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拭着未干的汗渍。
他今晚不能离开,肯定要看着她才放心,本想在客厅沙发过一夜的,却莫名被客厅另一端的一个房间吸引……
控制不住脚步过去,推开门,打开灯,原来是她的小画室!
入眼的首先是临窗的画架,高脚椅,旁边还放着很多不同的画笔,还有颜料……她以前,就坐在这里画画吧。
房间的后半部分摆满了各种规格型号的摄影器材,看得出来,她对这方面很有研究!她那么努力,那么认真对待,难怪国际性的摄影大赛她能获得最高奖项!